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87)
这不对劲。
她直起身,捏了捏微凉的手指,脑海中闪出一些不好的画面。
按捺住心头的不安,摆摆手让人又去问了一趟,却还是得到类似的答案。
她再也等不下去,亲自去了竹漪院。候在门前让宋青去叩门。
敲门声响了几轮,却一直都没人应,门一直死死地闭着,屋中也一片死寂。
宋青的手有点抖,他回头看了一眼长公主,小声说:“殿下兴许还没醒,再继续敲……”他估计要烦了。
他在心中这么逼逼,嘴上却说:“再继续敲估计也敲不开。”
“公主若是想见殿下,待他醒了,我立刻遣人去知会您一声,可行?”他俯身低头,含着笑道,“好过您大冷天的在这里白白等。”
乐陶公主没理会他。
她眉眼沉沉的盯着那毫无动静的门扉,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眸光闪烁几下,她抬眸轻飘飘的瞟了陆迟一眼,目光落在他腰旁的佩剑上。
他会意,刷的一下抽出佩剑,将薄刃插门缝中,用力的向下劈。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宋青想阻止的时候,门栓已经像一块嫩豆腐一般断成了两段。
他低下头默默地退远了。
陆迟挽了个剑花将剑收入鞘中,上前为她推开房门。
她神情凝重的抬脚踏入门槛,一进屋便扭头看向内室的床榻。
这一看,她的身形霎时间一顿。那一瞬间,甚至生出几分立刻退走的心情。
——容珩身穿一袭白色寝衣靠坐在床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下,眸光幽幽,有些不悦的盯着她。
“乐陶,你这是干什么?”他手里把玩着一束乌亮的黑发,微微侧过头,语气不轻不重的问她。
乐陶公主上上下下瞟了他一眼,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她呢?”她的目光落在那束可疑的乌发上,盯了片刻,又探向床帐内。
“还睡着。”容珩回眸看了一眼枕边人。
“还睡着?”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容珩的乐陶公主想,是哪种沉睡?
不会是再也醒不过来的那一种吧……
她的眼珠动了动,盯着那安静的床榻,越盯越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
悄悄地觑了容珩一眼,她抬脚慢慢凑近。
“你过了,乐陶。”容珩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这样说。
若是往常的话,她推开门看到他还未起,根本不会多留,只会回身退走替他掩上门扉。
可是今日她有些没分寸。
容珩不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域被人踏足。
乐陶公主识趣的停下脚步。
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郑姒半张微红的脸颊,和轻轻起伏的胸口。
她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笑道:“别生气,我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事。”
容珩抬眸淡淡的督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其实想过,若是她爱上了别人,若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那他就让她听话一点。
可是昨晚,她太乖了。
乖的有点狡猾,轻而易举的哄得他放过了她。
容珩眼睫半垂,眸光温柔的流转,轻轻地睨了她一眼。
她的脸颊红红的,秀眉蹙起,额边挂着几颗汗珠。
很热吗?
容珩揩掉那几颗晶莹的汗珠,感受到指尖不同寻常的热度。
正思索着要不要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的时候,乐陶公主在一旁咳了一声,不甘寂寞的开口了。
她看着她面色绯红的样子,揶揄的说:“你对她做什么了?”说着,眸光暧昧的在她身上流连了一番,掩唇低笑,道:“我赠你的那些东西,可还好用?”
容珩没理会她,用手指摸了摸郑姒的脸颊。
好烫。
乐陶公主凑近瞧了瞧,看清她难受的样子之后,心中顿时了然。
她有些嗔怪的睨了容珩一眼,道:“人都被你弄病了,还圈在这里,也不传个大夫来瞧瞧。”
容珩晃了晃郑姒的肩膀,轻轻地唤了她两声。
她紧蹙着眉头,额边又渗出汗珠,怎么都叫不醒。
容珩有些慌了,眸中染上一层急切,回眸看了乐陶公主一眼,一句未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阿姐…让大夫……”
乐陶公主眼眸慢慢睁大。
她想起一副被她遗忘已久的画面,脑海里仿佛响起了一声遥远的、让人怀念不已的呼唤。
“阿姐…你让大夫救救它,好不好……”眼神木然的小男孩,怀中抱着一只断绝了声息的小白狗,仰头轻声求她。
这么多年过去,她看着他一步步成长起来,看着他变得阴沉又无情,那深不可测的城府连她都畏惧三分。
她只记住了他如今让人畏惧的样子,全然忘了他曾经还有过那样,卑微又无助的模样。
乐陶公主呆愣的那会儿功夫,门外候着的宋青听明白了情况,主动揽下了这活,去寻大夫了。
容珩淡淡的督了她一眼,道:“你在发什么呆?”
乐陶公主回过神,看了他一眼,眼眸眯起来,笑的像个狐狸一样。
“再叫声阿姐来听听?”
“乐陶。”容珩眸中闪过危险的光,微笑着看她,声音又轻又冷的说,“滚。”
乐陶公主“啧”了一声,瞧了被他拥进怀中用手冰额头的郑姒一眼,说:”不叫算了。改日我让小姒儿来叫,想必比你叫的好听。“她刺了他一下,心满意足的走了。
……
郑姒昏睡了两三日。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这里幔帐华美,熏香馥郁,处处皆透着豪奢。
她茫然地躺在那里,看着绯红的帐顶眨了眨眼睛。
这是哪?
郑姒迷茫的坐起身,四下瞧了瞧,忽然发现墙角靠着一个不声不响的人。
心中一惊,定睛看了两眼,猛然发现那个黑衣人是她曾见过的。
——是长公主身边的陆迟。
郑姒方寸大乱,她仔细回想,终于想起……
她跑去弄凤楼玩了来着。
结果好像一杯倒了。
她在心中吸了一口气,暗道,难不成是因为我醉在那里无人认领,所以被长公主发现了?
那现在这个地方莫不是……公主府?
嘶
这个地方也太过危险了吧。
郑姒心里发虚,掀开被子悄悄的下了床。
陆迟瞟了她一眼。她友好的冲他笑了笑,双手合十很抱歉的对他说:“打扰了,我这就离开。”
他面容严肃的上前了几步,剑柄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现在不能出去。”
“为、为什么?”想到长公主和容珩的关系,郑姒心里超害怕。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已经祸祸死了一个还不放过我吗?
郑姒想到那日的鲜血,薄唇抿紧,指尖直发冷。
她瞧了陆迟一眼,暗自揣摩着自己要是硬往外闯,成功率能有多高。
她捏了捏拳头,给自己打气,心想,此时不冲更待何时,等到在容珩床上哭的时候才后悔,那一切都晚了。
她深吸一口气,眸光微凝,向前跨出一步
假笑着握住他的剑鞘,小心翼翼的往上抬。
尴尬的是,他那臂膀仿佛铁铸的一般,握住剑柄一动不动,郑姒想把这个障碍物扒拉到一边,竟然扒拉不动。
她老脸一红,心下一狠,为了挽尊开始胡乱用劲。
刷的一声,剑鞘被她□□了……
与此同时,她的手背一凉一疼。
……刚胡乱扑腾左手手背撞剑刃上了。
郑姒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将手背到身后。
表面无比淡定,内心却在疯狂的尖叫:啊啊啊啊,我怎么每天都有新的蠢法!
她在这尴尬的不能行,另一边的陆迟却快被吓死了,他面色一白,收了剑矮身请罪。
也不说话,就在那跪着。
郑姒也不说话,瞟了他一眼,趁这个机会抬脚悄咪咪的往外走。
正欲推门的时候,她听到门外长公主扬起的声音:“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人是被你亲自带走的,不在你这里,又在哪里?”这是一道沉冷的男声。
郑姒挺长时间没见过贺骁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这是他的声音。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要私闯我的闺房不成?”乐陶公主趾高气扬的声音游刃有余的响起。
郑姒扬了扬眉,瞟了一眼适时地挡在他身前的陆迟。眼眸闪动一下,冲他勾了勾手指,轻声问:“外面的是贺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