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63)
这段时间,她好像有点忽视他了。
郑姒盯着那颗鸽血石,用指腹捏着,一下下的搓弄。
她在心中想他的事,想着想着,却不由得皱起眉。
她好像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
郑姒觉得,这有些不对劲。
以往她有时也会想一个人静静,那段时日便不太爱理人。但是那种时候,容珩总不让她如愿,只要一听到她回来的动静,他立刻就会走出房门站在廊下拦住她,根本就不给她悄悄上楼的机会。
而郑姒若是故意避他避的久了,就会收获一颗长在廊下的白蘑菇,让她每回都因自己的无情愧疚不已,被良心鞭笞着上前,捧着他的脸颊与他小小的温存一番。
以往都是这样的。
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他不等她,也不主动来缠她了。
郑姒神情一凛,直起身子,觉得这事有点严重了。
难道是生气了?郑姒想,若是那样的话,他得气的多狠啊,以至于连见都不见她了。
而她呢,一直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无所知的过了好些天,一点异常都没察觉。
郑姒稍稍反省了一下自己,回到星河苑之后,她脚步一刻不停,推开院门之后,便径直走进容珩的屋中。
屋子里没点蜡烛,黑洞洞的,一点儿人声也没有。
是已经睡了吗?
郑姒这么想着,放轻脚步走进内室,小心翼翼的撩开床帘
然后看到,床上空无一人。
屋外雷声隐隐。空气原本有些闷热,这时候却沁了点凉意。外面忽然起了风,呼啸呜咽,忽而一下涌进屋中,将没关紧的窗咣当一声,狠狠地拍在墙上。
紧接着,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下雨的缘故,今日黑的格外早一些。
郑姒望着那铺天盖地的雨幕,眉目沉沉的想,他去哪了?
第52章 【52】
翌日,暴雨初歇,叠翠山黄叶遍地。
一辆马车从远处悠悠的驶来,停在长长的山阶之下。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厮撩开车帘跳下来,黑靴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溅起一些微小的水花。
他回过身,拿出一个小木凳放在车门下,而后挑开帘子恭敬地唤了一声“公子”。
一个白衣少年躬身从车中走下,动作有些缓慢,却显得很从容。
他弗一落地,身后就响起一道女声。
“昨晚突逢大雨,你被困在城中一夜未归,不知道姒娘会不会误会。”郑雪怜撩开车帘,眉头轻轻蹙着,有些忧心的说,“若你就这样回去,怕是不好交代,不如我随你一起去她面前,向她解释一番?”
容珩闻言眉目微微透出讽意,他轻轻一扯唇,道:“不必了。”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呢?
她根本不在意。
他不过是她养在笼中的一只漂亮的鸟,生活无趣有闲心的时候便常常将他拢在掌心抚弄,言语温柔,态度纵容,一副满怀爱意的样子。
可是一旦有什么事让她分了心,她就立刻将他抛在脑后,忘得干干净净,连着好几日,连看都不看一眼。
此番并不是他第一次随郑雪怜离开星河苑。
前些日子感受到她的冷落之后,容珩带着点赌气的成分接受了郑雪怜以治眼为名的邀约,傍晚回来的时候,原本是想着故意气一气她的。
所以他在听到郑姒回来的动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没有动,想好了撩火的说辞,静静地等着她来兴师问罪。
可是她根本没有来。
脚步声近了,又渐渐远去,她径自回房睡了,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日,她依旧一如往常,起身之后就离开了这里,未有片刻的驻足。
一脸几日之后,容珩终于不得不承认,她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现。
抑或是,发现了,却一点也不在意。
自己掌心的玩物,喜欢的时候不肯让别人碰一下,不感兴趣了,又能随随便便的拱手让人。
他在她心中,大概就是这种程度吧。
真不公平。
不过……他却毫无办法。
朱红小门开了又关,微凉的晨风吹的白衣微动,容珩站在仙鹤影壁旁,看向摘星阁的方向。
片刻之后,他推门而入,拾级而上。
她可以一连数日不见他,而他……却不能。
留在翡州的这最后一段时日,还是他来低头吧。
毕竟,之后的事情,她大概再也做不了主了。
她那么过分的招惹他,害得他不小心泥潭深陷,无力挣扎,而后自己又想片叶不沾身的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算她理智冷漠不陷入这情爱的泥沼,也得被枯藤绑着,囚在沼生树上,陪他一生一世才行。
容珩唇角微弯,牵出几分暗昧笑意,绕过圆屏,分开珠帘,踩着绒毯走到她床前,抬手撩开床帐。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没醒才对。
他眼眸微动,目光一扫
却只看到一片黑暗。
空荡荡的黑暗。
没有光。
容珩握着帘子的手一点点攥紧了。
她又去哪里了?
又在哪里……过了夜。
……
屋外响起隐约的人声,似乎有谁正在低低的交谈。
郑婢了蹙眉,用被子蒙住耳朵,缩成一团想继续睡。
迷迷蒙蒙之中,刚要入睡的那一瞬间,房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宁静的清晨中仿佛在她脑子里撞了一下洪钟,让她的大脑顷刻间变得清醒了。
郑姒有点烦的蛄蛹了一下,紧紧闭着双眼,就是不想醒,固执的想要再会周公。
屋内响起很轻的脚步声,片刻之后,挡光的帘子被挑起,郑姒的眼皮上霎时间蒙上一层刺眼的亮色。
她蹙了一下眉,有些暴躁的用被子蒙上了头。
然后她的被子被人拉了下来。
郑姒夺过来,又给自己蒙上了。
紧接着那被子又被人抢走了,固定在她的腰间,她在伸手去拽的时候,竟然拽不动了。
郑姒含着怒意睁开眼,看见那床帐的颜色,愣了一下,而后看到床前的他,又迷茫了一瞬。
紧接着,她飞快地回想起昨天的事,再看一眼面前的他,鼻头蓦然一酸。
“你去干嘛了?”郑姒深吸一口气,故意瞪他。
他不答反问,语气中含着些莫名的复杂情绪,让人有些听不懂。
“阿姒,你为什么……在这里?”他声音有些不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郑姒压下担忧后怕的情绪,有些气冲冲地说,“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你昨晚到底……”
“我去郑雪怜那里了。”容珩平淡的说出了一个郑姒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态度平淡坦然,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
郑姒看着看着,嘴角渐渐抿的平直。
昨晚发现他不在之后,她撑着伞去外院问了门房,得知他是午后随宋青一起离开的,不知去了何处。
郑姒从没有对容珩说过不许他出去这种话,即便是起初因为顾虑重重落锁的时候,因他从未问过,也从不表达要出去的意愿,她也就从没有向他提过此事。
后来那门不怎么锁了,郑姒也变得常常带他出去闲逛游玩,不惧他见人了,对他的限制更是约等于无了。
他总在闭月楼中不出去,是因为他不想出去。不过郑姒习惯了他总是停留在那里,便一不小心忘了这件事。
昨天他忽然消失,着实让她受了不小的惊。
她昨夜拥着被子守在他屋中,想了许多可能。觉得他可能是一时赌气离家出走,或是悄悄做出了离开的决定打算不告而别,又或者,是外出的时候不慎被仇家发现,然后……被杀人灭口了。
郑姒一通胡思乱想,越想越害怕,在下着大雨的夜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盼着他平安无事的回来。
到了后半宿,她实在熬不住了,这才一不小心睡过去。
方才睁开眼看到他好端端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她心里真的很高兴,以至于情绪一下子上了头,让她不得不大声掩饰过去。
她为他担心成那个样子,可是他呢!
他说的那是什么狗屁话!
郑姒没有直接下定论,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等着他开口解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缘由。
可是他说完那一句之后,便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了。
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郑姒的眉目冷下来,“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