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18)
“没想到你这样的出身竟然会喜欢这样的市井小吃。”郑宛彤有些意外。
她知道郑姒的存在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想过她会与自己有交集。
原本觉得她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想到她居然还挺……接地气的。
“市井小吃怎么了?前些年我偶然吃过街头的几块铁板豆腐,啧,辣烫鲜嫩,差点让我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些汤啊饼啊豆腐的有什么好,要我说,还是水煮肉片红烧肉最香,我能就着吃两碗米。”
“肥肉吃多了会腻吧,我更喜欢糖醋里脊,做得好的话口感绵密,酸甜酥脆……”郑姒忍不住开始回忆自己尝过的滋味。
袖珞:……
小姐和闺中密友的悄悄话还挺别致。
郑姒就这样和郑宛彤混熟了,之后,她下厨的时候,常常让小丫鬟给她送一份过来。
郑姒每次都欣然受之,两三个月之后,春末夏初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胖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郑姒的小腰素带一束,还盈盈可握。
她去锦绣坊量身定衣的时候,在一旁摇扇的老板娘都夸她的纤腰婀娜迷人。
郑姒一开心,顺手买了两件男子的成衣。
一件银鱼白,一件锦灰色。
容珩总是穿白衣,所以她下意识的挑了相近的颜色。
他住在星河苑已有一旬,如今不再像起初那样不爱理人,郑姒问他些什么,他都肯好好地答上两句。
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很安静的。
郑姒有时候兴致来了会和他一起吃饭,他总是吃的很快,吃完了便松松的靠在黄花梨木椅上,一双盲眼静静地盯着郑姒……
的胸。
在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郑姒就发现了这一点。
当时她还觉得不自在,甚至生出几分羞恼。
后来她渐渐习惯了,试探了几次,确定他是真瞎之后,她也随他去了。
看就看吧,反正也看不见。
他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平日里也不喜欢别人踏足他的房间——当然,他是没办法拒绝郑姒的。
他不怎么踏出房门,却也并不是总在躺着坐着,郑姒有几次推开房门的时候,见他在房中摸着墙壁慢慢的走,熟悉屋中的每一件陈设。
她推开房门,他会立刻闻声望来,唤她一声
“阿姒。”
第14章
春意融融,星河苑前院的西府海棠陆陆续续盛开了,粉粉白白的花连缀簇拥,煞是好看。
郑姒的裙摆随风动,在花树下穿行而过。
她穿过月洞门,绕过绘着仙鹤浮雕的影壁,向西边的闭月楼走去。
刚踏上走廊,忽而听到屋中哗啦一声脆响。
像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郑姒眉梢一动,加快脚步推开房门
看到他穿着一身素色寝衣伏在地上,手边是一片碎瓷。
他抬眸向她望过来,没说话,自顾自的要起身。
郑姒忙道:“别动!”
她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
将他拉到身前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见他的白袖染上了红色。
郑姒翻过他的手掌,看到他手心里扎了一小块碎瓷。
眉头蹙起,她将他拉到一旁的黄花梨木椅上坐下,让他忍着点疼,将那块碎瓷拔了出来。
锋利的瓷缘将她的指肚划破一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和他手掌上的血交融在一起。
容珩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嘶,流血了。]
他看到自己手掌上一点微弱的淡青色。
而后分成两个小小的光点,一点倏地没入他的血肉,一点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痕迹,而后突然消失不见。
[铁锈的味道。]
容珩瞳眸微动,抬起自己的手掌放在唇边,用舌尖卷进一滴,品了品。
的确。
他的手立马被人拉了下来。
“你别乱动,我给你弄一下。”
[手真好看啊,流着血也这么好看。]
容珩轻轻动了动眉梢,默默看了一眼那团青色火焰。
她手指细嫩,动作轻柔,用软帕将自己掌心的鲜血沾了沾,然后涂上一层清凉细腻的药膏,又用软布条在她手上缠了三圈。
动作细致又温柔,给人一种专心致志的感觉。
然而,容珩却听到这样的声音
[三娘说今天晚上要做糖醋里脊,吸溜,我得赶在酉时之前回去才行。]
[昨天的烧豆腐好好吃啊,皮黄肉嫩,松软香辣,啊,想一想都要流口水了。]
[素菜明明也可以做的很好吃嘛!为什么只爱红烧肉!]
[……啊,缠好了,打个蝴蝶结,漂漂亮亮~]
他的表情细微又丰富的变化了一番,甚至轻轻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郑姒温柔万分的说:“包好了,这几天手不要用力,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翠翘去做。”
“……好。”
郑姒看了眼天色,贴心的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歇息,我改日再来。”
容珩没说话,郑姒只当他默认了,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糖醋里脊~糖醋里脊~]
容珩:“……阿姒。”
郑姒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忽而眸光一亮,“啊,差点忘了一件事。”
她将随手放在一边的新衣拿过来,“我给你买了两件新衣裳。”
走到内室,将衣服搭在了木架上,告诉了他一声,走出来之后又说:“本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一打岔差点忘了。”
“谢谢。”容珩说。
郑姒道了句别客气,又告了下别,抬脚向外走去。
“……你怎么这么急着走?”他说。
[咦?]
[咦咦咦?]
[他为什么……]声音渐弱渐远,他忽而听不见了。
“怎么了?”郑姒回头问。
容珩垂下眸子,忽然说:“那个花瓶,本不在那里。”
郑姒顿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将他绊倒的那个花瓶。
碎瓷已经被人收拾走了,她回忆了一下,想起那碎瓷确实散落在路中间。
她暗忖了一会儿,才慎重的开口道:“你是说,是有人故意摆在了那里?”
容珩没否认。
她神色认真了一点,盯了他一会儿,又问,“你觉得是谁?”
容珩瞳眸微动,抚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垂着眼道:“翠翘。”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容珩没有立刻回答,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见那团青色的火焰静静地燃着,未因自己的话生什么波澜。
他轻轻抿了下唇,只说:“只有她和小五会进我的房间。”
“好。”郑姒应了声,对他道,“我会将这件事问清楚。”
容珩点了点头。
郑姒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而去,径直走向前院。
前院的西南角有一排厢房,住了一些下人仆役,翠翘和汪五的房间就设在这里。
几日没来,这儿有了一些变化。
墙边的空地上围了一排木栅栏,里面养了十余只活泼可爱的小黄鸡。
旁边开了一块地,里面长了些绿生生的青菜。
翠翘的门前放着一个木笼,里面有只小小的白兔在啃一片鲜嫩的白菜叶。
郑姒瞧了一会儿,正要敲翠翘的房门,门却恰好自己打开了。
翠翘站在门内,手里拿着一个木碗,碗里有一些白色的小米。
她的眼睛红红的,肿的跟核桃似的,像是哭过。
看见郑姒,她目露惊讶,但没什么畏缩之感。
郑姒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没有提自己的来意,反而先问她为什么哭。
翠翘带着淡淡的埋怨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只说自己思念家人了。
见她是这样的态度,郑姒索性将事情挑明了,直截了当的问:“你对玉郎有什么不满?”
“小姐对他关怀备至,我哪敢对他有什么不满。”
“可我怎么觉得你特别敢。”郑姒淡淡的说,“你如今已经把对我的不满都写在脸上了。”
“翠翘,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
她脸色白了一下,抿着嘴没说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姒眉心染上烦躁,“你不说,指望我怎么知道?”
“一点小事而已。”翠翘依旧嘴硬。
“好。”郑姒不再与她兜圈子,干脆的问,“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成心要害他?”
“若是这样,我这里可不敢留你。”
翠翘眸中闪过惶然,“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