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养了失明男主当外室+番外(120)
郑姒闭着眼睛将一杯饮尽,眸中带了点醉意。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酒格外醉人,又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容珩挥了一下衣袖,几根红烛应声而灭,只留下一豆烛光,微弱的将周围照亮。
昏暗的光线中,身穿红衣的俊美夫君,有一双像狼一般贪婪的眼睛。
郑姒被他这样盯着,心头刚浮出一点下意识的警惕,就被他温柔的扑倒了。
第97章 【97】
郑姒原本以为容珩是一个高尚的,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可是这晚之后,她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昏暗的屋中红烛摇晃。春宵帐暖,被翻红浪,
她像就戮的天鹅一样无助的仰起纤细的脖颈,在身不由己的海潮中彻底体会到了他温柔眉目下深藏的凶性,还有他那爱折磨欺负人的恶劣性子。
郑姒被他折腾的连抬一下手指的力气几乎都要没了,他却愉悦贪婪不知足,那双格外幽亮的黑眸隐隐的闪烁着不灭的火光。
把郑姒都给整怕了,他一凑近,她就很没骨气的向他撒娇,软软说不行,求他放自己一马。
结果他捂住了她的嘴,眸色深深的对她说,不要这样招惹他。
郑姒抬起湿润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满是控诉之意,又含着勾人而不自知的无辜和委屈。
容珩盯了她一会儿,忽然对她说抱歉。
然后,他把郑姒给欺负哭了。
……
这一觉,郑姒睡得格外沉。她的意识像被扔进了一个黑洞里,睡得像昏迷了一样。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瞧着外面的天色,对时间都没了概念,总觉得自己一觉睡了好长时间。
可其实,不过才第二日正午而已。
……虽然正午也不早了。
原本按照严格的礼制来说,第二日他们应该一大早去给皇帝和皇后请安。郑姒打小是在京中长大的,自然不会不知晓这种事。
她见误了时辰,有点担忧的向容珩提了一句,不过他却很漫不经心的说,不用理会那些繁文缛节,不想去就不用去。他也不想去。
不过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一句,如果她想去,他会陪她一起。
郑姒自然也不想去。
之后两人一起吃了午膳,而后有女官来向郑姒介绍太子妃应该掌管之事。一桩桩一件件的介绍完之后,容珩在旁对她说,想管可以管一管,若觉得麻烦交给下人就可以,全看她自己想怎么做。
郑姒头一次当太子妃,新鲜了两日。不过她很快发现,这并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府上的人都很乖,每日都一片清净祥和,根本没什么幺蛾子。
不过,即便是这样,郑姒也觉得这和她之前想的很不一样。
她以为大婚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她嫁给容珩之后,会像往日一般留在他身边,生活根本不会有什么改变。
但是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看到的风景和心境,已经与先前截然不同了。
容珩表面上不显山不漏水,从不用言语表达他如何珍爱她,看重她,但是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态度,和做的一些不起眼的小事,都让郑姒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珍视和尊重。
她的心渐渐地安稳下来,久违的感受到一种叫做“归属感”东西。
那时曾经在星河苑时,她夜半归家,看到黑暗中那盏为自己而亮的灯火的时候,曾短暂划过心头的感受。
她曾在风雨之中不慎遗失,于是常年流离失所。
而如今,终于可以不再离散,也不再放手。
……
约莫在红叶最盛的时候,缠绵病榻的老皇帝在一个寒冷的清晨咽了气。当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倾盆而下连绵不绝,冲垮了西山上早已修建好的帝陵。
最终,他被葬去了遥远的豫州,与黛姬的安息之所隔着跨不过的山河。
容珩自然而然的成了新的君主,而郑姒,也顺理成章的执掌了凤印。
一致认为自己砸宫斗戏中活不过三集的郑姒,刚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十分紧张,不过很快,她发现,她身边没有什么千回百转的勾心斗角,她也不会因为什么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事务纠纷忙的焦头烂额。
总的来说,她过的很惬意,日子与在原本的东宫之中差别不大。
不过是自家院子大了一点,下人多了一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珩特别喜欢折腾人。
平日里他待她很好,让百无聊赖的郑姒连个吵架的机会都找不着,可是一旦夜深时红帐落下,他就会显露出另一副面貌。
郑姒觉得,容珩还是和原书中写的一样。
他那种近乎病态的骨子里的控制欲和花样众多的残忍手段,并非像她先前想的那样消失了或是改变了,只不过平日里被他压抑住了。
然后……在□□中释放了出来。
所以郑姒总是被欺负的很惨。
其实若是她正儿八经的表明拒绝的话,容珩从不会不顾她意愿的强迫她。
然而春宵帐暖,美色当前,喜欢的人看着自己,眸中含着幽深的欲念,要狠下心拒绝,实在是很难。
于是她一不小心就被蛊惑了,最后又可怜兮兮的噙着泪求饶。
而每一次郑姒与郑姣通信之后,容珩总是会折腾她折腾的更狠些,她抓挠哭喊都不管用,像只被掰开的蚌壳一样,毫无招架之力的承受。
只有在这种时候之后,郑姒会忌惮又坚定的与他保持距离好几天,在他用点手段劝哄或是放下身段撒娇之后才能好。
她没有察觉他的异状与她私底下与郑姣的通信有关,只以为他是间歇性的发疯,就像月有阴晴圆缺一样属于正常的范畴。
所以,她一直毫无心理负担的在他身边,当敌人的“间谍”。
容珩的身体依然不太好,冷风或是寒流都会让他不轻不重的病一场。而在秋冬之交的时候,他病的格外严重,严重到郑姒有好几次都彻夜不敢合眼,生怕天道毁约,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没了声息。
在他倒下的那段时期,贺骁的叛军打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一点一点的迫近了京城。
人心开始浮动,原本没将贺骁当成一回事的官员脸上也在难见提起他时那不以为意的笑容。
在贺骁再取两州就要直逼京城的时候,容珩稍稍好转了一点。
郑姒稍稍放下了心。她开始时不时地举目西望,希望郑姣快点来,将容珩从这个会吃人的龙椅上解救出来,让她不要再一日日的,这么担惊受怕。
她翘首期盼着一切结束的那一天,然而没想到的是,在那一日到来之前,她先遇到了别的变数。
容珩一场大病之后,就变得与先前不太一样了。
他变得常常出神,经常无声的站在角落,一动不动的注视郑姒,不让人惊动她,也不出声唤她,就那样静静地凝望很长时间,直到她发现他,走过来,或是没发现他,就那样离开。
他不像以前那样那么喜欢亲近她欺负她了,至多不过是轻轻地抱着她,而且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若有若无的与她保持着距离。
有时候,郑姒甚至开始找不到他。
她很快就察觉出不对劲,找到一个机会揪住他与他聊了聊,想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可是他却随随便便的糊弄了过去,在郑姒不依不饶的追问的时候,甚至说出了冷淡的有点伤人的话。
那之后,两人冷战了好几天,这一次,郑姒没有等到容珩主动地低头与和解,在第三日晚的时候,她忍无可忍的自己去了他的寝宫。
但是她却被拦在门外了。
容珩不见她。
那一刻,郑姒忽然体会到,在她默默抗拒容珩的那段时间里,他究竟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了。
宛如心被剜掉了一块,整个胸口都空荡荡的,又疼又冷。
郑姒默默地回去了,过了两日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在一个凉亭中堵到了容珩,坐在他面前,要他把话说清楚。
那一日,空中飘了第一场初雪,叛军已经到了与京城隔水相望的沧州。
容珩的态度不冷淡也不热络,说这几日局势紧张,他忙得很,抽不开身,让她懂事一点。
郑姒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很想当皇帝吗?”
容珩不看她,他的目光只落在别处,似乎不敢向她这边偏移半分,只怕一瞧见,就挪不开眼。
郑姒问的话,他没有否认,扭头望着别处的风景,漫不经心的说:“这件事还有意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