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73)
柳诚一愣,转脸望向凌菲,困惑的问说,
“这一名是?”
符重瞧了凌菲一眼,淡声道,
“本驾的亲兵,可说无碍。”
凌菲扬眉诡异的望向他,她何时成了他的亲兵啦?
可以做太子爷的亲兵自不是一般兵卒,柳诚立马多了二分敬畏,恭声道,
“回元帅,几处城门属城东门毁坏最是严重,因此大瓯攻打城东亦在末帅意料当中,末帅已派重兵把守,决对不会令大瓯兵踏进城中一步。”
凌菲点了下头,走至门边,抬首瞧了瞧天,道,
“起风了,今天晚上大瓯兵必会攻城,他们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可他们要攻的不是城东,而是外城,柳元帅可把些许散兵布守城东,呼吃讷叫,作重兵把守状。
其余铁兵藏匿于外城,敌兵攻城时,要守门把兵佯装溃败,放他们进城,待大瓯兵所有进城后,已火箭为令,火速围之。”
柳诚一惊,瞧了瞧符重,才当心的问说,
“元帅怎样的知大瓯攻的是外城?”
“小的只是个团长,柳元帅叫我凌菲就可以了。”
凌菲声音一顿,继续解释道,
“倘若大瓯兵真真想攻打城东怎会作出存兵这类大的举动要我们提早作好防守的预备,他们高调的存兵一是扰乱我们的视线,二是在等东风起,这般他氓打外城时,城东佯作攻城放火,火势愈大,我们才无法确信他们究竟有多少军马,才会把全部兵力搁城东,等我们反应过来时,料来大瓯兵已从外城而入杀掉半城了。”
柳诚脑门上凉汗直下,惶惶道,
“末帅疏忽,不及符团长思虑周全。”
符重目光微深的瞧了凌菲一眼,展眼淡声吩咐道,
“照她讲的去预备吧,城中有5万军马,1万把守城东,再把外城禁军调派进城,共10万兵士,把守外城。
部署安排外城平头百姓离家退避,要兵卒藏匿于民户中,听火箭行事儿。
另外传令下去,兵卒不的入平头百姓之家,违令者以触犯军规处理。”
他声音非常淡,如平常中的慢条斯理,分毫不像在部署安排一场战争,却是要全部的人俯首屈身,心生敬畏,不敢有半分差错。
柳诚等人遵命而去,没有了旁人,凌菲才坐在红漆椅上,吃了口茶,轻扬眉尾,
“莫非太子爷便不担忧我分析有误?”
“不担忧。”
符重悠悠吃茶,语调中透露着一缕漫不经意,
“谋者失误,造成重大损伤,枭首示众。有你的命压着,本驾自然不担忧!”
凌菲倒抽了口气儿,
“你为啥不早说?”
符重澄澈的黑瞳瞥她一眼,
“你问我了么?”
凌菲,
“……”
“噌”的起身,凌菲搁下瓷杯便往外挣边走边道,
“小的如今便去城东门处把守,如大瓯兵攻的真真是城东,小的便头一个战死,亦不用枭首了。”
符重低笑一声,抬头道,
“回来!”
凌菲正走至门边,听言转脸问说,
“何事儿?”
此刻天儿已近黄昏,落日余光乍泻,在少女身后凝成数道光晕,把少女寒薄的身型衬的挺似玉竹,她目光炯澈,带着面具的面颜本其貌不扬,此刻却因那一道目光而变的熠熠生辉。
符重本以为她说去守城是玩笑之语,看见她乌黑的眼睛才知她居然是真真的要去,不禁的轻缓一笑,
“我信你。
走罢,跟我去一个地方。”
慕青在珠江做守将已愈十载,元帅府是中央朝廷所赐,修建的壮丽巍巍,然却步入当中,才发觉里边修葺的非常简朴。
原有的花苑亭台全都已夷为平地,改成了演练场,四周高林子立,如身临兵营一般。
屋子檐柱亦不见任何奢靡装饰,古拙清素,硬朗清明,反倒透露着一缕大气儿稳重。
青癸提早便已告知穆家人不用声张,因而唯有慕青的夫人跟俩儿子在前厅中跪伏迎接,符重要他们起背后,径直去了慕青所在的卧房。
屋中布置的也是简单朴素,只在窗下放了一张书桌,左右各有一把榆木圈椅,年代已久,上边的漆色全都已剥落。
慕青知尸玄来,撑着身子起身,铿锵道,
“微臣参见太子爷!”
凌菲探头看去,但见是一花儿甲老人,面颜威厉,目光如炬,虽身负重伤,却分毫不见颓态,一见便知是久经沙场的老把。
符重坐在床沿的红漆椅上,面颜少有的温平,缓声道,
“元帅不用多礼,躺着便好,伤势如何?”
凌菲这才留意到慕青的肚儿上似缠着厚厚的药布,隔着一层小衣仍旧醒目,看那名置必是要害之处,如换了旁人,估摸已埋尸多天了。
慕青从新躺下,声音轻轻有一些喘气,
“多谢太子爷派遣人送来的疗伤良药,已好啦很多。微臣未可以把平南军完整的交到太子爷手头,损失惨重,并致珠江关危,着实是有愧于太子爷!”
第94章 凌霄哥哥
凌菲轻轻一惊,据她后来所知,慕青曾经是秦郡公秋雄的属下,那平南军该是太原王符任的军马,慕青此言何意?
转脸瞧了瞧,见青癸居然亦不在屋中,因此此刻屋中唯有他们仨人,符重以为她心悦秋凌霄,秋凌霄又是秦郡公世子,莫非不怕她泻密,突然间记起适才在军曹司中符重说他信她。
信她对大瓯军的攻城分析,也信她不会出卖他?
凌菲正胡思滥想间便听符重淡声道,
“大瓯出兵一实际状况在出人意料,元帅拼死保住珠江已是巨功一件,不用耿耿于怀。
此回事儿后,本驾会把骑尉蔺靖留在珠江,蔺靖的爹爹蔺显也曾经是元帅手下的一名勇将,后战死沙场,只留下这唯一骨血,元帅可全力栽培他,他日必是一员名帅。”
“蔺显的儿子?”
慕青眼中含了二分激动跟回忆起往事儿的沧桑,重重的点头,
“好、好!微臣必不负太子爷所托!”
“现在本驾跟荀元帅全都在珠江,元帅不用思虑太重,养好身子为重!”
“是!微臣遵令!”
从元帅府出来,最终一缕落日也已给黑夜吞嗜,天儿晦暗,寒风萧瑟,街面上行人更加稀疏。
青癸稳稳的赶着厢车,凌菲望着窗子外,半日却啥都未看进眼中,脑筋里想着夜间即未来临的战事儿,跟符重带着她来元帅府的目的。
在凤阳时,符重曾讲到了珠江便要她立马离开,此刻他不提,她自然求之不的,然却这个亲兵是咋回事儿?看他这意思还真真打算把她当作心腹来对待,莫非他已忘掉了她是女人这一回事儿?
凌菲蹙着眉想这类可能性有多大?
忽然厢车猛然一顿,高马仰头咝鸣,斜斜倚着棉垫的符重长眼一张,眉头轻蹙。
凌菲稳住身体,一把推开车门儿,惊声道,
“咋回事儿?”
声音才落,便见厢车前一女人倒在地下,腿上擦伤了一片,趔趄起身,对着他们连连赔不是,
“是小女人不好、惊扰了大人……”
青癸面颜窘迫的望着女人,又瞧了瞧车中,满脸的无所适从。
凌菲一怔,觉的那女的有二分面熟,跳下车,在女人跟前蹲下去,瞬时惊道,
“咋是你?”
女子听言慌张抬首,见着凌菲一惊后立马又是一喜,破涕笑说,
“恩公?你是恩公?”
凌菲把她抚起来,先查视了下她的伤势,见无大碍才困惑道,
“娘子不是在华阴么?咋奔到这儿来啦?”
这女的恰是给凌菲救下了的年玉娘。
年玉娘激动的望着凌菲,几近是泣声道,
“奴家可算找寻到恩公了,奴家是随着秋少爷一块来的,对了秋少爷亦在找恩公。”
年玉娘有一些语无伦回,声音一顿,忙转脸望向背后的客店,叫道,
“秋少爷,我找寻到恩公了,你瞧,便在这儿”
秋少爷?
凌菲赫然转脸,便见秋凌霄满身姜黄色缎衫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静悄悄的望着她。
只是隔了数月,却似已分别好多年,嘉峪城中头一回相见着后来在常焱跟前的相护、传教轻功、古墓生死相倚……
走马灯一般在凌菲脸前呼号而过,终究定格在此时清寒的暗夜俩人隔街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