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63)
背后之人紧追不舍,忽然似失去了耐性,袖中刀光一闪,扬手抡去。
凌菲半空中体态似迅鹰般一滑,忽觉耳际风过,一缕秀发漂然却落,一缕杀气直冲自己后心而来。
凌菲大惊,骤然转身一闪,蒙面人已至跟前,利刀贯气登时如狂涛巨浪般扑入她心口,她胸中一窒,真力散尽,背影像一片落叶般,自树枝间直直落下。
蒙面人乘势追击,目光寒洌,没半分温度,他们全都是绿林上一流的杀手,发招狠辣,一点也不留情面。
凌菲落到车顶上,和追来的蒙面人错身而过,“扑!”,幽冥中刀入细微的一声响,血光四喷。
凌菲望着透体而入的刀身,目光一寒,咬牙抬手拍在那个人肩脑袋上,一把抽出利刀,支住风雨漂摇的身子,禁不住闷呵一声。
泥煤,看个热闹也可以受伤,真真是亏大了。
远处符重正看见这一幕,长眼微缩,对着青癸沉音道,
“不要玩啦!速战速决!”
讲完亦不管背后的几个蒙面人,身型一动,便到了厢车上,把欲对着凌菲挥掌而下的蒙面人随手一提,一丢,那个人便飞出去数丈,撞在树干上,而后沿着树身滑到地下,已是七窍淌血筋脉尽断而死。
凌菲看见符重,眼一黑,安心的晕去。
此刻,10个暗影闪入林中,单膝跪在厢车下,恭声道,
“卑职在林外给缠住,因想抓活口耽搁了时间,请主子责罚!”
符重抱起晕迷过去的凌菲,缓步踏上厢车,长眼一瞅,淡声道,
“下不为例!”
10人瞬时全身一松,齐声道,
“是!”
青癸自一片尸体中缓慢走过来,见着青戊等人弯眉一笑,
“调虎离山这类低劣的手段你们全都可以上当,真真是不易!”
青戊瞠他一眼,
“有主子在,你去凑什么热闹,害那个小兵受伤!”
青癸委曲的撇了下唇,嘟囔道,
“我哪里知道他功夫那样低?”
青己向前扯着青戊挣“你跟一个马夫废什么话?”
青癸一扬娟秀的柳眉,望着他们跃身消逝在夜幕中,重重的呵了声。
符重抱着凌菲上了厢车,看她肩下创口颇深,血流不止,染红了半条胳膊,如果赶回大帐再找军医包扎只怕早便已失血过多而亡。
以他平常的处事儿风格,自然不会管一个无关的人的死活,莫明的,却突然记起适才巡抚府中,半大少年闯入来,看见他瓷杯时慌张的目光。
终究是在小少年身旁蹲下身去,解开少年的外衫,一个布兜自衣裳里坠落,里边的一个透明的珍珠滚出来,符重长眼一狭,水华丹?失踪了数百年的内功神丹。
取起布兜,里边还有一个纸包,一块黑玉。
是嘉峪城的青印,符重目光颇深的瞧了少年一眼,他是嘉峪城门徒?
继续把纸包打开,见是些许玫红色的粉末,搁鼻下一闻,是嘉峪城才有的薰玉草。
垂眼思考一会,符重把全部的东西收入布兜中。
继续解他粘血的小衣,昏黄的灯火下,但见少年肩头滑润,肌肤白净,如女人一般冰莹剔透。
他轻轻一愣,有个想法一闪而过,又非常快否定,只觉过于荒唐。
抬手把小衣向下一拉,手瞬时停在那儿,半大少年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莹白的胸带已给血侵透,紧狠包裹住男人不可会有的起伏。
符重目光一沉,她是女人!
莫非今天压根不是巧合?
忽然记起她虽然是新兵蛋子,可在华阴时,荀获分明对她非常器重信任。
一个女子,还是嘉峪门徒,佯装入伍,有何目的?
符重长眼微狭,在少女脸面上一掠,看她脖子跟琵琶骨间的肌肤显而易见不同,抬手在边缘摸了下,果真是一层面粳男人眼睛一深,抬手撕下,望着少女精美俊俏熟悉的面庞,他又是一愣。
没有了那层面具的佯装,花季少女皮肤皙白似玉,过于惨白的唇肉由于痛疼紧狠的抿着,精巧挺直的鼻翼显示少女有多么的倔犟,纤睫如羽,烛光下,在白净的肌肤上洒下温柔的扇影。
居然是她!
秋凌霄离开了嘉峪,她是追着他而来的?可是为何又出现于兵营中?
“恩……”
一声疼呵传来,把男人的神思拉回,花季少女柳眉紧蹙,因失血过多面色愈发惨白透明,右手抬起,紧狠捉住男人的衣袍,呐声道,
“痛、痛………”
那创口在胸带,如要上药包扎,必定要解开胸带。
男子长眼半垂,瞳孔深处落下一片淡影儿,半日,才几不可查的吸了口气儿,如下了非常大的决意,长指轻缓把胸带一圈圈解下……
胸带一落,疾速的取起她的外衣盖住那一片瑰丽之景,忽略指头触摸着的软滑之感,极快的上好伤药,径直取过胸带绕肩为她包扎。
此刻少女双眼紧合,纹丝不动,完全晕死过去。
凌菲醒来时是在厢车中,天仍旧黑着,车内燃着灯火,幽冥静谧。
符重倚着软枕,表情清寒,目光诡异的望着她。
氛围好像有一些不对!
凌菲轻轻一动,左臂便是一阵的剧疼,撑着右胳膊起身,一眼便看见了木几上的人皮面粳还有她的布兜!
“给本驾一个解释!”
那个人手执一杯清茶,轻抿一口,淡微问。
第81章 没人知道我是女人
凌菲失血过多,一时脑袋还有一些发晕,一对大眼中跳跃着灯火,面色白净,看上去非常无辜。
犹疑着要不要把郎简之的事儿告诉符重,凌菲一垂头发觉自己身上只着了小衣,创口给包扎过,胸带也已不见,因此她如今全然是“真空”状态!
一把扯过衣袍盖在身上,凌菲面色已成了煮熟的虾子,内心禁不住怒吼,为啥她晕迷前忘掉了这样关键的事儿?为啥她在男人正在中混了几个月就真真的把自个儿当成了男人?上苍,可不可再穿回去一回,便回至晕迷前便可以,她必定忍着不晕厥过去!
再抑或回道巡抚府中,她赌誓,她必定、必定不会再多管闲事儿!
心头翻山倒海,面色却竭力维持沉静,佯装不经意的问说,
“这创口包扎的还挺专业,莫非是太子爷帮小的请了医生?是哪儿的医生,小的好亲身去谢谢他!”
谢谢俩字凌菲咬的极重,咬牙切齿一般。
符重瞅她一眼,继续吃茶,漫不经意的道,
“本驾处置的,不必谢啦!”
凌菲给某人的厚脸皮实在气吐血,看见她胸带时,他必定已猜出她是女人,居然还面不改色的讲不必谢,要不要这样无耻!
“安心,本驾那时只把你当作男人来对待,并无关注其他,何况,也实在瞧不出分别!”
男子讲的风轻云淡,耳际却染了一缕不自然的,仅是灯影下,瞧不分明。
凌菲本即恼火,听见这一句补刀,盛怒之下,智力一时离家出挣冲口道,
“没分别,你给我长这般试他一试?”
符重端茶的手一抖,凉凉瞧她一眼,像瞧一个蠢货。
凌菲亦给自个儿蠢的一惊,恨不能一掌把自个儿拍昏迷过去,索性倚着垫子合上眼装晕。
“你夜潜凤阳官署是为秋凌霄?”
符重忽然张口问。
凌菲张开一只眼,气吁吁的点头,
“是,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不知!”
符重言简意赅的回道,声音一转,淡声道,
“回嘉峪城去罢,兵营不是你应当呆的地界。
有他的讯息,我会派遣人通知你。”
“不要!”
凌菲猛然坐起身,扯动创口,禁不住“咝”了声,却顾不及创口又渗出血来,急声道,
“我不会住我在兵营中待了几个月,你如果不说,没人知道我是女人。
何况扬郡杀匪,我也是立了功的,可见女人也未必会比你们男人差!”
符重微一思考,瞅她一眼,
“原由?”
“啥原由?”
“令本驾留下你的原由。”
人在屋檐下必得垂头,凌菲把内心的气忿压下去,竭力憋出一缕笑来,尽可能令自己看上去非常诚挚,
“咋说也是太子爷救下了小的命,往后太子爷的衣食住行,全都有小的打点怎样?”
符重面色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