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39)
“杀人抵命,天经地义。
可是我不杀你,我就要你如今这般、生不如死!”
“我不会放过你!”
虞琳咬牙,咒怨一般的轻声念叨
不想在跟这个女子浪费时间,凌菲跳下红漆椅,把快睡着的雪貂从肩头上拎下来,抱在怀抱中,打开门出去。
圆月西斜,凉风清亮,凌菲仰望星空,深抽了口气儿,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坦。
回至蒹葭斋时,秋凌霄的屋中乌黑一片,她知道,他便在屋中。
头一回,他未等她回来。
凌菲呲笑一声,阔步向着屋儿走去。
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一人一貂顺着山路轻缓向下走去。
走了好久,凌菲转脸看去,薄轻雾汽中,巍巍的嘉峪城好像一缕重彩,落笔在一片青翠绿黛之中。
她来到这儿不过十数日,这一回眼,却放佛望尽了自个儿的前半生。
前一生生活优越的童年、劳碌奔跑的青春,跟来到嘉峪城认识秋凌霄、惩治虞琳的日子融合在一块,好像从没有过分界,而现在,都留在了这山上。
这一秒,她才是真正的自个儿,几件破衣裳,一只雪貂,初生牛犊不怕虎,想闯一闯这浩荡天地!
“貂兄,我要下山了,这儿是你的家,你真确信要跟我走?山底没有那样好玩,兴许人心叵测,兴许危险重重,随着我混,乃至可能没饭吃?你如今如果懊悔,还来的及!”
雪貂黑水晶般的眼球望着她,跃身先她一步向山底飞跑,凌菲把包了几件破衣裳的包裹抗在肩脑袋上,一步跳了数丈,高声叫道,
“繁华古世、我来啦!”
早餐等了好久不见凌菲,秋凌霄走至西寝室敲了敲门儿,亦不见有人回复,微一思索,开门而入。
屋中空无一人,纱帐揭起,棉被叠的非常齐整,秋凌霄心头一沉。
桌子上搁着一张纸。
纸上歪歪斜斜几行字儿,
“师哥,我下山了,天下那样大,我的去瞧瞧。
筱峰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保重!对啦,你如果见了堂主,麻烦替我转告一声,我决对不是逃债,10万两银钱,四年之期,觉不反悔!”
秋凌霄桃花眼一缩,把纸条握在手头,如一道急风般掠出窗去,才至院门处,见一华裳家丁狂奔过来,
“公子!公子!”
那家丁奔至跟前,满脸的激动,
“公子,你可想死奴婢啦!”
秋凌霄步子滞住,蹙眉道,
“金宝?你怎来啦?”
“不光是奴婢,老爷跟太太都来啦!正跟万里城主叙话呢,片刻便过来!公子你好不好?你一走就是二年,太太每回一提起你便哭,奴婢、奴婢也随着哭……”
那家丁说着一唻嘴,泪滴吧唧吧唧的向下掉,
“公子你太狠心了,亦不带奴婢过来,唔唔唔……”
秋凌霄桃花眼微暗,手一松,纸笺落到地下,给凉风一掠,远远的飘过墙垣,再也寻不见了。
两天后
秦岭底的官路之上,正值后晌,凉风送爽,道路上行人稀少,唯有一人一貂骑着一毛骡子,分外惹眼。
凌菲倒骑在骡子上,二手交叉搁脑袋之后枕着骡子颈子,半狭的眼张开一只,瞧了瞧天儿,伸脚踹了踹骑在骡子尾上的雪貂,
“貂兄,咱这是倒哪啦?”
雪貂捂着空空的肚皮,腿脚伸开,扒在骡子尾上,无精打采的瞅了她一眼,继续昏昏欲睡。
下山时,身上唯有虞琳给的那二两银钱,凌菲在山脚底的农户用那儿用这银钱换了满身男人的粗布衣服,二只鸡,一头毛骡子。
鸡吃完啦,银钱也未了。
饿了一日的凌菲忿忿的直起身,好赖是魂穿来的,即使是炮灰亦不可以混的这样惨呀,
上苍,你要是有眼,就掉个馅饼下来吧,顶好还是韭菜馅的。
“前边那小子,哪儿来的,站住!”
凌菲一怔,转头去,但见路旁边立了一30多岁高瘦男人,灰头土脸,环胸抱着一把破剑,叼着根干草,歪着头桀骜不羁的望着她们。
“骡子留下,人走!”
劫骡子的?
凌菲权当没有看到,继续赶着骡子“哒哒”向前走。
“呵,不识好赖!”
那男的把破剑一拨,挥手向着凌菲砍来。
凌菲腾身跃起,自背后的包裹里抽出青烟鞭甩去,吃到,
“有眼无珠的劫骡子贼,本少全都要去抢劫了,你还劫我!”
噼里嗙啦一顿猛抽,她出招虽然毫无章法,内功却深厚,藤鞭舞的呼号生风。
青烟鞭还是上一回从郎铮手中夺过来的,凌菲拾掇行囊时,装进包裹中,想着防身用的,恰好派上用场。
那男的给她胡滥一顿抽打,一时之中无力招架,扔了剑便跑。
“不打了,不打啦!”
头一回抢劫就碰到这样个主,太伤人!
“你讲不打就不打?招惹了本少还想跑,本少打的你六亲不认!”
男子轻功不错,一跃十丈,可碰到凌菲,合该他倒血霉,看她追上来,忙抱着头逃窜,
“爷、高抬贵手,混口饭吃的,诶,不要打脸!”
凌菲追上去,骑在他颈子上,一个甩身,把他掼倒在地,骑上去便是一顿暴垂。
“没有能耐还学人家做强盗,要你装!还敢不敢劫本少的骡子?敢不敢?”
“不敢啦!不敢啦!别打脸,我还的靠他吃饭呢!”
“靠脸吃饭你他么的劫我骡子做甚?”
“你浑身就骡子值钱呀……呀!错了、错啦!你比骡子值钱!”
第50章 累死骡子气死孙子
凌菲打累了,气喘嘘嘘的把绫乱的发丝捋到脑袋之后,慢腾腾的把藤鞭收起来,
“有没银钱?”
男子扒在地下,一怔,忙捂着心口,
“没!”
“不取出来本少就划花儿了你的脸!”
男子哀嚎一声,他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碰到这样个祖宗,捱了下揍不说,还的搭上银钱,这究竟是哪位劫谁呀!
抬手在衣衫里摸出三两碎银,非常不甘愿的递上。
凌菲拿在手中垫了垫,笑说,
“爷不可以白要你银钱,张口!”
“干嘛?”
“要你张就张,哪那样多废话?”
凌菲一把攫住他的下颌,从怀抱中摸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给他塞下。
男子瞠着眼,咕噜一声吞下,哭道,
“你给我吃的啥!”
凌菲拍了下手从他身上下来,往官路上走去,边走边道,
“嗜心丹,天下奇毒之一。”
男子双眼一黑,这买卖赔大发啦!
一炷香后,一人一貂一骡子又上路了,这一回又多了个牵骡子的,走在最前边,背着把破剑,捂着红紫的脸面,满脸的怨念。
“爷,我想通了,我不适宜做这拦路抢劫的买卖,往后再不敢了,你啥时候把解药给我?”
“看我心情吧!”
“那你如今心情咋样?”
“你饿时心情咋样?”
“想骂人!”
“恩,我如今只想骂人,你觉的心情好的了么?”
“我也饿了,那咱把你背后那一只野兔烤了吧!”
野兔?
凌菲抬首望着耳朵骤起,作势要扑上去的雪貂,笑说,
“行呀,你抓的到他,你便去烤!”
男子转脸,嘻嘻一笑,
“一只野兔而、已”
笑意僵直在脸面上,跟雪貂瞠圆的黑瞳对看了片刻,直直望向凌菲,惊道,
“灵、灵貂?”
“还烤么?”
男子骤然摇首,这东西极通人性,阴险狡黠,并且最记仇。
“那专心牵骡子吧!”
又行了半个时辰,官路上的人逐渐多起,虽已是仲秋,太阳还是毒的很,炙的人舌干口躁!
男子忽然身体一战,霎时泪流满面,跳起来叫道,
“爷,前边有个茶楼!”
凌菲狭眼望去,见前边路旁的树荫下果真有几间凉棚,挂着一面旗帜,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茶字。
男子牵了骡子栓在树干上,俩人找寻了下干净桌子坐了,咕噜咕噜先灌了几杯茶水,才要了一盘牛肉,两碗面。
等面的工夫,凌菲问说,
“叫啥名儿?”
男子立马来啦精气神儿,
“我乃狮驼岭花儿影无踪流星剑郑峰”
“太啰嗦,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