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311)
背后毓秀正低低哭泣,抑郁着声音,如怕惊醒了谁一般,
凌菲望着豆卢容音,为她把嘴角的血迹拭干,声音咝哑的道,
“安心睡罢,接下来的事儿,全都交于我!”
“毓秀!”
凌菲忽然张口。
“婢女在!”
小妮子抬头起来,哭的也是双眼红。
“豆卢她咋中的毒?”
“是和嫔,是她在奶里下了毒!”
毓秀几近是肯定的道,虽然她也吃啦,可豆卢容音确实是吃了半碗牛羹后才吐血不止。
“好!”
凌菲起身,眼中波光沉下去,只余一片清寒,淡声道,
“看好小公主,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
凌菲最终瞧了一眼豆卢容音,赫然转头而去。
打开门出去,风呼的一声音吹入,急风过后,阴云散去,落日如血。
大祁帝骤然抬首看过去,趔趄的向前一步,慌声问说,
“南儿呢?她咋样?”
凌菲木然的望着前边,一抬衣袖,真力如风骤起,立马把男人揭翻出去。
大祁帝撞在石柱上,吐出一口红血,闷呵一声扑倒在地。
“大胆!”
护卫惊叫一声,齐齐冲上来,挥刀把凌菲围在正在中,凌菲看也不瞧,下了台阶,直直往外走。
“站住!”
护卫头领低呵了声,手头钢刀向前一伸,要把凌菲拦下,忽然风中像有狂涛猛拍过来,十多个护卫给拍飞出去,四零八落的躺在地下哀嚎,手头钢刀断成数截,齐插坚实的绿石板中。
符重身型一漂,便到了凌菲背后,拢手回袖,声音寡淡,
“她不是你们可以用刀指着之人,还是去瞧瞧你们的圣上罢!”
凌菲面颜惨白若雪,粘染着血迹的衣袍在风中烈烈翻飞,瞧上去走的非常慢,却刹那间已出了若英殿,藕荷色的背影在风中一闪而过,一会儿后,站柔清苑外。
一脚踢开木门儿,女人阔步迈进。
柔清苑的宫娥震惊的望着女人满身血衣,双眼血红,面色寒澈如冰,居然无一人敢向前去阻挡。
和嫔寻声仓促自殿中,出来,但见似血落日下,女人衣裙翻飞,乌发如焰,表情冰寒,如从九幽冥府而来的复仇神女,不禁的倒退一步,畏怕的望着凌菲,
“你、你想做甚?”
凌菲面无神情的望着她,
“是你下的毒?”
和嫔白着一张娇弱的小脸蛋儿,惶惶摇首,
“不、不是!”
“你亲身去跟豆卢解释罢!”
凌菲低低道了声,衣袍一展,淡微血膻漂散出来,常在心魂。
和嫔瞬时双膝一软便跪下,娇弱的体态在风中轻战,慌乱的道,
“不关我的事儿,是皇后逼我的!”
第404章 大风歌
昏沉暮色下,但见一血衣乌发女人正向着殿门走来,周围护卫把她重重包围,却无一人敢向前。
风吹起女人乌发烈烈作响,一张清颜若雪,眉目如霜,洒白寒洌。
“拦下她!”
见女人全身肃杀之气,肖后也不禁一阵胆寒,怒声叫道,
“不准她接近本驾,拦下她,生死不管,本驾重重有赏!”
诸人寻声,心神一凛,挥刀向着少女砍去。
刀光一闪,给围在正在中的豆蔻少女却忽然失去了踪迹,护卫头领来不及惊诧,只觉脸前风影一过,手腕儿已给人攫住,
“咯擦”一声骨裂的脆响,护卫头领哀嚎一声滚落到地。
其他人恐怖的张大双眼,齐齐倒退一步,他们乃至没有看清女人怎样下的手。
钢刀直直飞起,落到少女手头,刀锋凌洌,光华闪动,女人背影如魅,血丝飞出,惨叫声顿起,二十多个护卫,同时捂住手腕儿在地下趔趄挣扎。
只是一会,院落中除却凌菲,再无一人站立。
豆蔻提着带血的钢刀,目光凌洌若雪,一步步向着配殿走去。
暗夜风急,阴云再一回密布,天儿浓黑,如有一场爆风雪即要来临,浓淳的血膻气虽风漂散,冰寂中,惨呼声未止,殿中宫娥慌成一团。
肖后惊诧的退了步,扯着一个小侍婢挡在跟前,对着缩在殿中的太监侍婢咝叫道,
“杵在这儿做甚?快快去叫人,快快去通知本驾爹爹,你们拦住她!”
讲完一推跟前的侍婢,返身着过侧门儿,仓皇的往寝殿跑去,咣的一声音把门闭上,犹觉心悸,费劲的拉了木桌挡在门后,坐在红漆椅上一阵急喘,方要倒杯茶稳稳心神。
只听“哄!”
的一声音巨响,门给踢开,门后梨木桌子横飞出去,撞在对边的墙面上,瞬时四分五裂。
肖后尖叫了声,手头茶觥跌落到地下,连滚带爬的入了内阁,取了烛台对着缓步进来的女子,惊诧的尖叫道,^
“不要过来!你在大元权威势力再大也不可以在这儿放肆,这是大祁,本驾是皇后,你如果敢伤了本驾,本驾爹爹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你们那个皇太子,一个也不要想跑!”
肖后发髻跑乱,玉凤簪歪歪斜斜的插在脑袋上,描述精美的妆容却是没有法掩匿她面上的惊诧,二手紧狠的攥着烛台,尖利的烛针在羊角灯下闪耀着冷芒。
凌菲目光噬血,如寒冰凝结,直愣愣的望着肖后,哽声张口,
“为啥要杀掉她?我全都已打算要带她离开,为啥不给她留一条活路?为啥不给你自个儿留一条活路!”
最终一句咝叫出声儿,凌菲泪滴涌出,手头钢刀骤然横飞出去,带着绝望跟凌洌的杀机,划破最终的仇恨。
对边女人惨呼一声,望着心口透体而过的钢刀,血喷出来,染了她半面妆容,手头烛台哐当一声落到地下,女人的身子也随即软软坠掉地下。
死去的女子还张着眼,目中有惊诧跟骇惧,抑或还有疼悔,然却,所有全都已来不及,身为牺牲在政权中的女子,到死,她乃至都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凌菲转头出了皇后寝殿,仰头望着夜穹上急风,浓云翻滚,泪滴成串的落下来,用手一缕,阔步离开。
而此刻皇城中,也已是天翻地覆。
嘉兴王听闻圣上召他入宫,略拾掇了下,坐上软轿不急不缓的入了殿门。
水木殿中各国大使全都在,唯独不见大祁帝,甄丰跟嘉兴王一见,立马浮露出敌视的目光,碍因此在皇城中,又有大使在,才不至于那时便翻脸。
嘉兴王找寻了一个侍从问了才知豆卢容音出事儿了,冷呵一声,面露鄙薄,坐在席位上,静静等待。
半个时辰后,大祁帝才缓步入了宫殿,龙衫满满是尘灰,脑袋上宝冠歪斜,嘴角还有血迹残留,一张俊朗的面庞空洞哀伤,如遭了打击。
嘉兴王心头明了,却佯作不知,立马起身道,
“圣上这是咋啦?”
大祁帝抬首看过来,目光悲绝疼恨,冷声道,
“嘉兴王你勾结外族,陷害忠良,还不认罪?”
嘉兴王有恃无恐的一笑,
“圣上此话怎讲,微臣怎听不明白?”
“还敢抵赖?”
大祁帝怒斥一声,心口抑郁的痛疼似找寻到出口,目中喷火,
“甄丰把你俩的勾当全都已向寡人表明,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解释?”
讲完对着侍从吩咐道,
“把那一些信件拿给嘉兴王看!”
“是!”
侍从取了信件,二手呈递与嘉兴王。
嘉兴王面色不变,翻了两页,随手一丢,冷声笑说,
“墨迹可随便模仿,谁可以证明这是孤王亲手写的?依孤王瞧,这个忘恩负义的外部族之人才是想陷害微臣、蒙蔽圣上,来人,把他拿下!”
立马有禁军进殿,冲甄丰而去。
甄丰倒退一步,作出防御姿态,冷声道,
“当着圣上的面嘉兴王便敢颠倒黑白、杀人灭口,这大祁何时姓了萧?”
大祁帝捂胸轻咳一声,面颜气极,一拍桌子,大声叫道,
“全都想给寡人反叛?所有给寡人退下去!”
“不准退!”
嘉兴王低吃一声,
“这人是鲁洱族头领,夺我大祁城市,杀我大祁平头百姓,潜进皇城中要对圣上不利,立马给孤王拿下!”
“寡人看谁敢!”
大祁帝英眉一竖,忿怒的望着嘉兴王,
“荣王想如何,你眼中还有没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