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308)
“圣上驾到!”
诸人起身,因是他国大使,无须行君臣重礼,只轻轻福身,便算作敬谢了。
大祁帝面颜含笑,招呼诸人入座,有身穿瑰丽的侍婢端着佳肴美酒摆上桌子,古拙雅致的宫殿中,丝竹声起,舞伎轻缓舞蹈,水袖翻飞,舞姿靡丽,众大使向前为大祁帝祝贺,谈笑风声,氛围逐渐放松下来。
由于明天才是册立仪式,今天只算作接风宴,大祁帝举杯向着各国大使道谢,欢声笑语,酒肉漂香,一片祥跟之景。
酒过三巡,忽然有护卫进门禀告道,边州大捷,曲元帅连收两城,甄丰求跟,愿做大祁属国,年年进贡。
大祁帝闻之大喜,连道几声好,目光兴奋,举杯邀请诸人同庆。
凌菲起身展颜笑说,
“祁皇可会同意甄丰求跟之事儿?”
北羌帝轻轻一愣,随之沉静淡笑说,
“甄丰率部族之人杀我大祁平头百姓,作恶多端,罄竹难书,是否答应求跟之事儿,还是要待寡人同朝中臣子商量后再做决意!”
凌菲勾勾嘴角,
“不若令甄丰本人亲身向祁皇赔不是怎样?”
大祁帝搁下酒觥,抬头看过来,困惑的问说,
“侍郎大人何意?”
凌菲轻轻错开身,浮露出背后的一名青铁骑,淡声道,
“祁皇可认的此人?”
那青铁骑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下,抬头起来,一张线条分明的脸面上胡须尽去,粗眉深目,鼻翼高阔,凛声道,
“鲁洱族甄丰拜会圣上!”
大祁帝惊的摔坐在御座上,无法相信的望着甄丰,瞠目结舌的道,
“甄丰!你为何在此?”
此刻禁军涌入殿中,护在大祁帝跟前,如临大敌的把手头长矛对准依然跪在地下的男子。
突生此变,宴席上的大使均是满脸不明因此的神情,轻轻后靠,以免殃及自身,三五成群,垂头窃窃私语。
京师,荣王府中
嘉兴王这几日神思不安,今天下了早朝后便一直待在书屋中,眉角紧蹙,背手在屋中来回踱步,不时的向着窗子外张望一通。
过了午时,俩护卫提着一包裹仓促入了王府。
立马有仆人向前,把二人带往花厅。
花厅的门打开,嘉兴王阔步迈出,看见护卫手头红血淋淋的包裹表情瞬时一松,
“事儿办妥啦?”
那护卫把包裹向上一递,屈身道,
“幸不辱命,甄丰头颅在此,请王爷查视!”
“非常好!”
嘉兴王心头巨石掉地,脸上带了轻松的笑意,鄙薄的掠了一眼那个包裹,转头回花厅。
忽然,步子一顿,嘉兴王目中带了一缕犹疑,思量一会,终还是有一些不安心,转身道,
“把包裹打开!”
第400章 灵主意
“是!”
护卫把包裹搁地下,没任何神情的疾速解开,里边立马滚出一枚带血的头颅,由于割下已有两天,那头颅已呈淡微紫色,脸部变形,发丝杂乱,血迹粘的四处全都是。
嘉兴王眉角轻轻一蹙,蹲下身去,但见给割断的脖子处像有一层薄皮翘起,抬手一捻,骤然一撕,瞬时面色大变。
撕下一层面具,头颅浮露出另一副样貌,分明不是甄丰!
那俩护卫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嘭然跪在地下,声音惊诧,
“卑职失察,请王爷责罚!”
嘉兴王面色紫青,骤然把手头的面具一丢,怒吼道,
“立马去,带上全部人马,务必找寻到真正的甄丰,再有失误,所有提头来见!”
“是、是!”
护卫头领跪伏在地下,连连应了声,起身疾步而去。
嘉兴王心头慌乱更加胜先前,直觉有事儿要发生,甄丰用了替身,分明是已在防备他,既然防备他,表明甄丰即要作不利他的事儿,如果令甄丰入宫见了圣上,后果不堪设想。
嘉兴王眉角紧蹙,合目仰坐在阔大的黄梨镂花红漆椅上,指头一下下敲着红漆椅,一会儿后,精目骤然一张,居然有一些破釜沉舟的气魄,低吃一声,
“来人!”
门边护卫进门听令,
“卑职在!”
“传话给禁军统帅柳迟,在各殿门边设防,有可疑人等,立马拦下!”
“是!”
“带10人埋伏在怡红院外,务必看好那个女子,一只蚊子也不准进去!”
“是!”^
两道命令下去,嘉兴王没分毫犹疑,取了纸墨,疾速的写了一封手信,
“速把这封信交于主子娘娘!”
“是!”
护卫取了信,迅疾出了王府,向着未央宫急奔而去。
信交到肖后手头时,水木殿中方才开宴。
看完信,肖后面色乌白,摔坐在红漆椅上,表情一阵倥偬,明天便是皇太子册立礼,她的儿子将成为大祁皇太子,她也将成为大祁最崇贵的女子,她决不允准任何人毁了这所有!
全都是那个女子,是她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宠爱跟尊荣,只须她死啦,圣上再不会对她爹爹高抬贵手,只须豆卢族完全消逝,便再是没人可以要挟到他们荣王府。
肖后目光癫狂而决绝,十指紧狠攥住红漆椅,赫然低斥道,
“来人,把和嫔给本驾找来!”
和嫔这几日都留宿在大兴宫,乍闻皇后传她,心知没啥好事儿,把头上金簪珠翠所有取下,又换了一件素净的月白华裳,才随着宫娥往大兴殿去。
一进殿便跪下,体态娇弱,轻声讷讷道,
“嫔妾参见主子娘娘,这几日嫔妾晨昏祈祷,只愿皇长子无事儿,的亏,皇长子平安醒来,嫔妾也可以安心了。”
肖后坐在主位雕刻着凤文的红红漆椅上,淡微微的望着和嫔,没笑容的一笑,
“和嫔不必慌乱,本驾今天找你来不是兴师问罪的,圣上接连三天把你留在大兴宫,这样宠爱,本驾全都不及,谁可以把你如何?”
和嫔听言更加惊诧,低低垂着头,慌声道,
“主子误解了,圣上担忧皇长子,又怕主子气还未消,心情不好,才找嫔妾解解烦闷罢啦!”
“可以了,不必解释,本驾讲了,今天找你来不是问罪的,本驾另有事儿要你去办!”
肖后扶着食指上的护甲,护甲吊在红红漆椅上发出尖利瘆耳的声音。
“主子尽然说,嫔妾只须可以办的到,必定为主子分忧!”
肖后起身,缓步走至和嫔面前,抬手把她拉起,轻轻倾身接近,眼尾凌洌一扬,轻声道,
“和嫔,你为豆卢容音泡制那个毒针时曾说,那个毒可以缓缓摧垮人的身子,可还有另一道引子,只须引子一下,毒性立马发作,可顷刻间要人性命,对不对?”
和嫔一愣,眼光闪动,支吾道,
“是,仅是、那引子嫔妾家上没。”
“和嫔……”肖后声音低缓阴郁的道了一句,
“你在宫中有今天恩宠,可知道是由于啥?本驾可以纵容你,也可以立马把你打回原形!”
和嫔面色惨白,寒薄娇弱的身子轻微微战抖,
“是,主子娘娘的恩德,嫔妾一日不敢忘!”
“那便去罢,今天,本驾便要她死!”
和嫔双眼一张,骤然又跪伏在地下,面如土色,慌声道,
“主子饶命,豆卢答应现在虽然位份卑微,可圣上对她并非全然无情,她如果死啦,圣上必会穷究,届时嫔妾难逃干系,圣上铁定会杀掉嫔妾的。”
“怕啥?圣上忙活着皇太子册立的事儿,哪顾及一个答应的死活,你尽然去做,自然有本驾替你撑着!”
肖后声音安静狠决,如在令和嫔去作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不、嫔妾不敢!”
和嫔慌乱摇首。
肖后边色陡然一变,声音寒洌,
“不敢?”
讲完眼尾一掠背后的侍婢,那侍婢会意,自配殿中取了托盘来,搁在和嫔跟前。
托盘上搁着一青色瓷罐儿,和嫔双眼怯怯,不解的望向肖后。
“这是鸩酒,见血封喉,要不你如今吃下去,要不照本驾讲的去做,选一个罢!”
肖后淡微微的讲了一句,走至主位上坐下,凉凉的注视着和嫔。
和嫔瘫倒在地,全身抖如筛糠,惊诧的望着那瓷罐儿。
半日,看她不动,肖后沉音道,
“不选的话,那本驾替你选,来人,喂和嫔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