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294)
“婉柔,今天早上我起的早,径直便去上朝了,没有看见你,呵呵。”
甄婉柔含笑走过来,扬眉望着她,
“噢?是么,那为何今早太子殿的小公公过来说菲菲昨天晚上歇在东皇城中,要我不用找你。”
凌菲,
“……”
甄婉柔捂嘴轻笑一声,揶揄她,
“原凌菲儿也会害臊呢!”
凌菲叹息一声,实际上她跟符重同房早便已不是啥秘密的事儿,可有了实质性的关系后,她忽然变的心虚起来,徒惹笑话。
甄婉柔上下端详她,
“果真真不同啦!”
凌菲立马摸了下脸,
“哪儿不同啦?”
“多了风情万种小女人的样子呀!”
甄婉柔淡笑。
凌菲瞠她,这分明是她先前调笑甄婉柔的话,抬手在女人腰间一点,
“小妮子,敢学小爷耍无赖了呵?”
甄婉柔笑着闪避,告饶道,
“我错了,不闹了,安庆县主还在前厅等你呢。”
“安庆县主?”
凌菲一愣。
“等了有一会子了,快快去罢!”
郎嬛来啦已接近半个时辰,坐在那静静吃茶,不急不躁,举足投足间都是清傲秀逸的诗书气。
凌菲走入去,展颜的笑说,
“有一些事儿耽误,要县主久等啦!”
郎嬛忙起身,清雅有礼,
“是我来的唐突。”
凌菲没有挽发,及腰的乌发只用银色缎带系在背后,满身藕荷色绣水文裙裾,素雅若雪,黑瞳纯净炯澈,眉目间透露着二分英气跟灵动,独独又带了二分沉练,容貌清绝,一见难忘。
二人相较而坐,详看之下,眉目间确实有二分相像。
郎嬛含笑的望着她,
“有时真真的艳羡妹妹,活的逍遥肆意,而不是困于闺阁之中。”
凌菲端着茶觥,展眼轻笑,
“闺阁女人自然有闺阁的乐趣,谁也不用艳羡谁,过的舒心便好。”
“是,阿妹讲的有理。”
郎嬛垂眼敛眉,不知记起了何事儿,面露思索,一会儿后,才抬首道,
“今天我来,是想求妹妹一件事儿。”
“县主尽然说!”
“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洛阳,不知何时回来,请妹妹对王府多加照顾,如果可以,期盼妹妹能回去瞧瞧爹爹跟娘亲。”
郎嬛声音安静,轻轻一顿,继续道,
“安庆王府对妹妹亏欠良多,我知道自己可会有一些为难妹妹。”
凌菲惊异的望着她,
“县主要去哪儿?”
郎嬛坐的方正,轻轻垂眼,
“虞府已败,全部男人发配崇郡,明天启程。我跟他虽未完婚,可到底我们已有姻约,我是他未婚的妻室,他现在落难,去崇郡的路又艰难坎坷,我该是陪他一块去!”
有关郎嬛跟虞仲恺的婚事儿,凌菲自然听闻过,本是仙人眷侣的一对,未曾寻思到正在中会有这般的变故。
“还未成婚,算不的数,我可以想法子把姻约取消。”
凌菲喜欢郎嬛,自不肯她去受苦。
郎嬛轻缓摇首,
“多谢妹妹好心,我是心甘情愿的,没半分勉强。”
凌菲在皇城中见过几回虞仲恺,一表人才,温平知礼,跟虞公的圆滑世故全然不一般,此回宫变也并不曾参和,很遗憾,受虞谦拖累,给一起革职流放。
见郎嬛这样情势场景,料来二人早便已两心相悦,凌菲也不再劝,只点头道,
“好,我到底是安庆王府世子,县主讲的,我必定照办。”
郎嬛表情放松下来,起身对着凌菲福了福身,
“多谢妹妹!”
郎嬛告辞离去,凌菲送她出门。
天儿已晚,女人出了走廊,停在一枚蔷薇树底转头,面含轻笑,眉目温静,
“不知何时再见,阿妹保重!”
郎嬛是小珰的亲姐姐,凌菲对她没太深切的情意,可是从见第一面开始,凌菲就非常喜欢这个带着诗书气,清傲却又待人温平的女子。
此刻凉风萧瑟,女人的清声道别,口吻诚挚,崇郡路远,这一分别,兴许一生全都不会再见,凌菲也不禁生了伤感,点头轻笑,
“县主保重!”
女子嘴角一弯,转头离去,轻风扬起女人的发梢,隐入一片花儿影中,随着黄花儿漂零,逐渐远去了。
第382章 一夜月华
吃过晚餐后,阴云遮月,风一过,居然稀拉沥下起了细雨。
夜间符重要的凶猛,凌菲勉强撑到子时,听见了耳际男人的低喘跟窗子外雨打芭蕉的嘀答声,终究忍耐不住沉沉沉睡过去。
隔天一早,天儿放晴,却是满地枯叶堆积,花儿残风冷。
辰时,城关准时开放,门边已是人山人海。
人众中,一辆朴素的厢车,轻缓的出了城关。
官路雨水未干,车轮轧过湿津津的绿石板,发出沉甸甸的声音,顺着官路远去。
车中,半大少年满身青色长衫,面颜娟秀,撩开纱帘瞧了瞧洛阳巍巍的城关儿,目中哀伤滑过,不禁的自嘲一笑,他一无全部的来,现在又一无全部的离开。
走了这一遭,他可明白自己要的究竟是啥?
方要搁下纱帘,半大少年忽然一愣,望着远处凉亭下的那一道清影儿,许是阳光太盛,目光居然迷糊起来。
厢车在亭外停下,古拙的凉亭经历了数十春凉风雨,斑斓古旧,台阶两边芳草萋萋,已见衰败之势。
而女人满身湖色长裙子,发丝高挽,已玉钗别在脑袋之后,剩余乌发散开,眉目精美,皮肤吹弹可破,绝美清卓,立马令萧瑟的秋景多了二分清鲜盎然。
似每一回见着她,全都美的要他不敢直视。
女子眼波温润,轻笑一声,
“不打声招呼便走么?”
元宁给发配边关小城做县丞契书,对于谋逆一派而言,这已是非常大的开恩。
元宁不敢迈进亭中一步,站台阶上,心口闷疼,垂眼哂笑,
“我还何脸面见大人?”
风拂起女人的秀发,在金阳下飞舞,凌菲轻缓走下台阶,淡声笑说,
“人总要走几回弯路,才会找寻到自己真才想要的,我相信你,总可以找回初心!”
半大少年骤然抬首,愣忡的望着女人,晨光照入她黑瞳中,水光闪动,便如那一夜的月光。
初遇时,蛟龙一面,他初生悸动,仅是那时他寄人篱下,一心想科考高中,自此平步青云,不敢不可以把子女情事儿搁心头扰了念书的清心。
再遇,她成了他面审官,居然是他一直敬仰之人,心头更加生欢喜。
以后他和在她身旁,望着她为人处事儿,望着她狡诈睿智,望着她洒脱飞扬,情根逐渐深种,目光再挪不开。
她当他是朋友,是亲人,乃至给了他一个“家”,他却愈发惊诧,愈发畏怕失去。
他不想便这般永远站她背后,终究选择了太原王。
朝堂上,她受人排挤、受人冤枉时,他在一旁冷眼见着,乃至还有二分兴奋,她随着符重是错的,而他已逐渐足够强悍,她终有一日会须要他的呵护。
他一直以为自个儿是在走近她,实际上,早便已背道而驰,原行愈远。
乃至连身影全都已触不到。
而今天,他一败涂地,受人讥讽唾骂时,她站他跟前,说相信他!
半大少年心口艰重,喉中哽噎没有法出声儿,本是彷徨的眼睛却逐渐澄澈,屈身对着少女一鞠,郑重其事地道,
“终有一日,我会正大光明的再一回来,必定不会再灰心失望!”
“保重!”
讲完也不等凌菲搭腔,转头阔步而去,带着凉风,带着满身风寒,走向厢车,迎着朝日远去。
凌菲长长的站凉亭中,对着东边满天的银光扬唇一笑,上了官路,走向城关
天儿一日天冷下,宜妃终究还是以皇妃的礼仪下葬,出殡以后,符任起跟前往崇郡。
三天后,万里破云等人也回了嘉峪城,走时凌菲去送行,发觉常焱不在,万里破云只圣师颜不再属于嘉峪城,其他的并没解释,至于常焱去了何地,也再无人知道。
虽然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宫变,却并没伤到大元的压根,朝堂上也逐渐恢复安静。
细雨延绵了几日,深秋把至,不要苑中月桂落了满地,凉风一掠,在地下轻巧的打着旋儿,碧湖中的莲叶又是一年枯萎,在一池青水中堆积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