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288)
此刻宫中却是异常的静谧,乃至瞧不到侍从走动,殿门边的叫杀声穿过重重宫墙一直传进乾清殿中,众臣静默不语,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一片诡谲的死寂。
左丞目光微闪,心头逐渐有一些焦慌,转头见秦郡公表情镇静,才稳了二分心神。
太原王符任身边有二名官吏自对边走过来,此刻却如作贼一般垂着头,听见了外边惨暴的撕杀声,更加抖若筛糠,面色惨白。
接近一个时辰过去,外边传来的声音渐小,秦郡公忽然一蹙眉峰,心口猛沉,不对,他曾传信给鲁为,荀获如果反水,立马发火箭传信,不用硬拼,保全人马撤退至城关儿,等待豚郡的大队军马前来接应。
如果功成,则以击鼓为信,他立马宣布太原王登极,绞杀蒋廉等人。
现在战况已近尾声,却不见火箭,不闻鼓声,状况不对!
秦郡公面色忽然一变,急急往外走,乾清殿的正门却骤然打开,进来的却不是秦郡公的府卫,而是禁军,门边天儿将黑,落日如血,无数禁军守在门边,禁军统帅一步步踏进殿中,目光阴沉的望着秦郡公,
“贵府府卫非召私闯未央宫,本帅已摁反贼之罪把他们全都处斩啦!”
秦郡公面色轻轻发白,目含杀机,严声怒斥,
“孤王是圣上钦点的监国议政王,有权掌管皇城中宫外所有事儿务,统帅居然敢私杀孤王之人,莫非也想反叛?”
统帅表情不变,无谓的抬首望向宫殿的正前边,沉音道,
“本帅只听从圣上的命令,可有犯上者,不管是哪位,格杀勿论!”
“圣上?”
秦郡公蔑笑一声,
“圣上早便已……”
声音一顿,秦郡公面色突变,赫然转头望向太原王,看他也是满脸无法相信的震惊之色。
宜妃手控紧,才要怒斥统帅,忽然听见背后通向寝殿的帘子叮当一响,那般细微的一声音响动,却似惊雷在她耳际炸响,身子似刹那间掉入了冰窖中,浑身僵直,面无血色,忽然转身,便见一道金黄色的背影轻缓向着诸人走来。
本应已薨世的少康帝缓缓出现于诸人跟前,在百官面上一掠,一撩黄衫,坐在了御座上。
“圣上!”
顺祥两腿一软,最先跪下,立马向前跪行两步,扒在少康帝脚底儿,抽抽啼啼的哭道,
“圣上你担忧死奴婢了,奴婢这便要虽你去了,天祐大元,陛下万岁!”
少康帝蔑笑的望着他,
“寡人走了,你不是还有新主子。”
顺祥面色灰白,
“圣上说啥?奴婢不明白,奴婢唯有你一个主子,奴婢侍奉你30年,还想再侍奉你30年呢、不、100年,圣上定可长命百岁!”
殿中众臣所有反应过来,齐齐跪地,激动叫道,
“参见圣上!”
宜妃也随着噗嗵一声跪下去,肩头轻抖,双唇微战。
宫殿中,唯有符任一人站满地跪倒的人众中,愣忡的望着少康帝,如没有法接受少康帝活过来的实际状况,清俊儒雅的面庞上带着浓浓的不甘。
秦郡公轻扯了下符任的衣袖,轻声道,
“亲王跪下!”
已走至了这步,自是再不可能转头,秦郡公却自然有他的思量,即使宫外的5万军马给杀,他还有25万便在豚郡,而禁军跟青铁骑加起来也才15万,鹿死谁手言之尚早。
起码他还有跟少康帝谈判的条件!
符任轻缓一笑,笑的绝望,
“到了如今跪和不跪又有何分别?”
讲完抬首望向少康帝,声音极淡,
“皇父设计引孩儿上钩,如今可满意啦!”
第374章 一场大戏
少康帝目光深切的望着他,
“寡人只是想再给你一回契机,可是,任儿,你实在令寡人灰心失望!”
符任呲笑一声,口吻疏凉,
“皇父身子康健,从没病倒,一开始便是一场戏,孩儿实在瞧不出皇父哪儿给了孩儿契机?”
“太原王殿下此话差矣!”
忽然一道温雅的清声自内殿传来,诸人抬首,见万里破云轻缓走来,向着少康帝屈身一礼,才转头对着符任道,
“圣上的确病啦!”
见符任面色轻轻一变,万里才继续道,
“去年为科考之事儿,小民同湛师弟一块入宫,以后不长时间圣上边风发作,召湛师弟诊脉,湛师弟本即好研习药品,立马发觉圣上脉象诡异,像是中毒之像。
实际上那时,圣上中毒已有6个月。”
此言一出,宫殿中顿起一片恐怖的吸气音。
“圣上中的是一类慢行毒药,此毒见效非常慢,平常下在茶饭中,非常难发觉,却会在身子内积累下来,直至中毒的人一年抑或二年后毒发,便再无生还之望。
并且毒发后的症状形同中风,因此,圣上忽然病倒,也不会有人疑心是给人下了毒!”
“小民跟湛师弟发觉时,圣上已毒入胸腑,状况危急,小民二人便留下,寻找解药,为圣上施针化毒。此毒毒性虽慢却非常霸道,圣上时时头发发作,并非假象。”
万里破云淡微讲完,望向符任,
“太原王殿下自是知道圣上是给谁下的毒。”
符任脑门上逐渐渗出密汗,削唇紧抿,一声不吭。
而跪在地下的宜妃跟顺祥二人已早便已抖作一团,如果不是胳膊强强撑着,早便已昏死过去。
少康帝疼心的望着符任,声音含悲含怒,
“任儿,你居然要至寡人于死地!”
符任直愣愣的望着少康帝,一对温润双眼深如幽湖,裹着太多情绪,淡声道,
“皇父,你可真真的把我当作过你的儿子?你宠爱母亲,无非是为你的皇后过的清心自在,皇城中琐事儿,嫔妃争斗,全都由我母亲去为她挡。
皇后貌似在后宫无权无势,可如有人稍一冒犯,隔天必惨死冷宫,你护她爱她,又把我母亲当作甚?你瞧上去对我慈蔼着重,实际从没给过我任何实权,我全部作的无非是为王兄处置些许琐事儿,你利用我们母子,还是要我们心甘情愿给利用,天下之事儿哪里能全都要你如愿?”
少康帝眼色儿发沉,
“你母子若无野心,又咋会有这一些不甘不平?”
“野心?”
符任哂笑一声,
“我如果没生为皇子,自会过的平凡轻松,可我独独是你的儿子,现在我如果不争,只恐有一日王兄登极,舅爹兵权给夺,我母子二人再无可用之处,如若敝履,给人丢弃,因此,我必的争!”
宜妃跪伏在地下,悲泣出声儿。
“寡人的儿子,自不是平庸之辈,现在你争了,也输掉了,可愿赌服输?”
少康帝问。
“输赢若在皇父的一句,孩儿永远没赢的可能!”
符任嗤的笑了声,口吻讥讽。
“圣上!”
秦郡公沉音张口,
“太原王殿下恭顺仁德,惊才风逸,足可继承大统,30万西北军为支持太原王已驻扎的豚郡,请圣上三思!”
这般明目张胆的要挟,百官俱是不忿,对着太原王一派瞋目而视。
“任儿,你是要铁了心的要谋逆?”
少康帝声音阴沉。
“只须皇父肯把大位传于孩儿,孩儿即使不的谋逆,并依然会对皇父孝顺有加!”
少康帝冷呵一声,
“任儿,你可知你为何不如重儿?”
符任抬头,
“皇父偏心眼儿罢啦!”
少康帝摇首,
“重儿做事儿,算无遗漏,今天若换做是他,必定已赢啦!”
“皇父何意?”
符任蹙眉。
此刻殿门忽然打开,荀获跟青己一起走入来,屈身道,
“启禀圣上,反军已给剿灭,共5万人!”
秦郡公轻轻一惊,却还不算慌乱失措,冷声道,
“孤王敬重元帅是铁血豪杰,却原是个反复小人。”
荀获目光冷肃,掠了秦郡公一眼,淡声道,
“侯爷可曾亲口听见本元帅同意过帮太原王谋逆?”
符任跟秦郡公均是一愣,方记起,的确如他所言,起先二人合计拉拢荀获,符任知其爱慕凌菲,便带了凌菲的绘像去元帅府。
荀获瞧了绘像深思一会,郑重收起,要仆人为符任奉茶,面色也舒缓了很多。
前几回攀附谈的淡漠,要符任产生了错觉,以为荀获这般的姿态,便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