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250)
一挥身上落雪,凌菲才推开门儿,立马一缕香暖的热汽铺面而来,探进去半个身体望去,花儿梨木的隔断但见帐布垂着,瞧不清里边的人是不是已睡了。
凌菲眼睛一转,轻步迈进去,反手闭上门儿,撩开纱帐,一眼便看见那个人半倚在床榻上,一对黑瞳波澜不惊的望着她。
凌菲轻咳了声,脱了斗篷搁梨木衣架上,佯作镇静的取了寝衣往澡堂走,
“王上还未睡呢?早些睡罢,总是熬夜对身子不好!”
符重扯唇似笑非笑的望着少女,悠悠的道,
“时而听闻些许成亲后的女子为等夫君归家彻夜不眠,本驾才等了半夜,还早的非常!”
凌菲脚底一个趔趄,忙一把捉住彩屏的雕空的木框,转头望着床榻上人满脸“怨夫”样子,唻着几枚白牙嘻嘻一笑,^
“小官知错,下不为例,请王上宽恕。”
符重目光在那一件男人的黑锦斗篷上一掠,纱帐的暗影下,目光深了深,轻嗤一声,
“你的下不为例可是下回会更加过分的意思?”
凌菲心虚的一笑,扬了下手头的衣裳,
“我先去冲澡,回来再赔不是。”
讲完逃也一般入了澡堂。
直至闭上澡堂的门儿,凌菲才长舒了口气儿,家有“怨夫”,行事儿须谨慎呀!
澡屋中四角燃着羊角灯,灯火隐在缭绕的雾汽中,蒙眬晦暗,凌菲脱了外袍跟小衣,只着了小衣,轻缓踏进水中。
暖热的水漫上来,驱走了满身寒气,凌菲舒坦的叹了口气儿。
隔天卯时前凌菲准时醒来,冬月中,这时辰天还黑,摸了下身边已空的位置上依然暖热,符重该是离开不长时间。
符重不用同他们一般去上早朝,可不管三伏还是数九,他每日这时辰起床,非常少有晚起时,这一点另凌菲非常钦佩。
横竖如果不必上早朝的话,她必然是要睡到日上三杆。
凌菲搓了下太阳穴,才想要清醒清醒,看见肩窝上的青红痕,骤然记起昨天晚上的重重,不禁的吸了口气儿,白净的腮颊上闪动过一缕恼火,骤然拉高棉被,把自个儿整个裹在里边,棉被里传来一声闷声闷气的轻叹。
只是一会,凌菲一把揭开棉被,利索的起身着衣。
才穿豆卢服,便听见外室传来几声“咚咚”的敲门声。
以为是甄婉柔,凌菲随口应了声,
“进来!”
随之门嗞呀一响给推开,细碎的走路声传来,凌菲揭开隔断的帐布,却见是年金玲端着水盆走入,身着一件粉红色的琵琶襟绣莲花上衣,下身着月白色妆花儿裙子,秀发挽了顺意鬓,两边带着镶碧珍珠簪,分外娇俏可人。
“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金玲这一妆扮,我还当是仙子下凡了呢!”
凌菲嬉笑着称赞道。
年金玲垂首羞臊一笑,手扶着头上的珠簪,怯声问说,
“族姐送我的,大人觉的好看么?”
凌菲眨了下眼,
“主要是人好看!”
年金玲脸面上的笑愈发娇俏,偷摸瞥一眼内阁,见帐布垂着,灯影绰绰,瞧不分明,把水盆搁外室的木架上,绞了巾帕,
“大人,玲儿侍奉你洗涮!”
凌菲接过巾帕擦了一把脸,笑说,
“不必你侍奉这一些,往后也不用起的这般早。”
“大人肯收留玲儿,是玲儿的福分,怎敢偷懒?”
年金玲面颜乖觉,声音一顿,抬脚往内阁走,
“玲儿为大人叠给。”
入了内阁,昨天晚上闻到的那股幽香更加浓淳了些许,年金玲面上一红,当心的接近镂花木床,却见床榻上给铺着,空无一人,不禁的眼中闪动过一缕灰心失望,却不敢漏出分毫,垂首屈身把棉被叠好。
寻思到这棉被是那个人盖过的,女人面色绯红,心口生麻,连指尖都开始发烫。
此刻甄婉柔开门走入,见凌菲已拾掇好不禁的轻笑一声,
“今天起的到是早,我作了驱寒的莲藕三鲜汤,赶忙去吃一碗儿。”
声音才落,便见年金玲自内阁走出来,望着她明艳的妆扮,不禁的一愣,
“金玲咋在这儿?”
年金玲乖觉的叫了声婉柔姐,笑盈盈的道,
“我来侍奉大人洗涮。”
甄婉柔木架上的水盆上一掠,轻微微点了下头,昨日看这个年玉娘的堂妹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姑娘,不像是来作仆人的,今天能这样早起到是有一些意外,不禁的便消了二分偏见,淡笑说,
“那刚好,一块去吃早餐。”
凌菲搁下手帕,
“好,一块去!”
打开门出去,立马一缕寒气铺面而来,昨天晚上的雪下尺厚,凉亭假石山中都覆白雪。
远处雪梅一夜盛放,团团蔟蔟,清香淡微。
早起的仆人已在扫雪,一条条曲绕的小路给清扫出来,一直通往院外。
凌菲深抽了口清鲜的空气,冰寒的味息随着呼息一直蹿进肺中,觉的通身都舒坦起来。
吃过早餐,凌菲身穿狐毛斗篷一路踏雪往殿门缓缓行去,殿门边此刻聚集了许多才到的文武将吏,见着身型挺俊的豆蔻少女走来,齐齐屈身道,
“见过侍郎大人!”
豆蔻乌发高束,斗篷上莹白的狐毛衬显着一张绝世的清颜,气韵沉练矜贵,无人敢相信这曾经是一名平头百姓出身的豆蔻少女。
第325章 欢喜人
凌菲展颜一笑,
“大家伙儿早!”
左丞虞谦站殿门边,目光淡微微的看过来,沉静一笑,一对沉目中却带着二分不易觉察的寒意,
“恭贺郑大人,只恐用不了多长,郑大人便要跟老朽平起平坐啦!”
凌菲笑的宠辱不惊,
“虞大人缪赞了,你是两朝元老,德高望重,岂是小官能比的?”
虞谦一笑,抬手虚礼一让,
“郑大人请!”
“左丞大人请!”
雪快化尽时已是中旬,年玉娘跟年金玲二人去了一趟城东的院落,带着了一些吃食跟做衣裳的布料,卢氏欢喜的嘴一直唻道耳下,围着年金玲不停的打转,摸着年金玲身上的衣裳滋滋称赞道,
“我闺女在这富贵人家待了几日果真就不同了,瞧瞧这衣裳,江北城中即使是富人家的姑娘都穿不起,还有这个小脸蛋儿,全都水嫩啦!”
年金玲眼中尽是嘚瑟,拍开卢氏的手,扶了扶衣衫,撇着眼道,
“不要摸蹙了,这料子可矜贵的很。”
年玉娘目光一掠,问说,
“宝明去了哪儿?”
卢氏笑说,
“那名虞姑娘给宝明找寻了个差事儿,比在酒家里当伙儿计挣的多,也轻松。”
又是虞琳,年玉娘秀眉一蹙,
“咱欠人家那样多银钱还未还,怎好再劳烦人家,再说这虞姑娘平白无故对咱这样好,我总觉的有一些不对。”
“有啥不对?”
卢氏有一些不快,搁下手头的布料,
“人家就是心地好,又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姑娘,给宝明找个差事儿还不是件简略的事儿,你便这样不乐意宝明找个好差事儿做?”
年玉娘忙解释道,
“不是那意思!”
“行啦!”
卢氏笑的牵强,“大娘知道你也是为咱家好,不要的你就不必管了,只须照料好金玲,大娘就谢谢你了。”
年金玲正对着明镜顾影自怜,听言忽然转头来,对着年玉娘娇俏一笑,
“族姐,你觉的我跟你们大人谁好看?”
年玉娘瞠她一眼,
“菲菲岂是你可以比的?”
年金玲撇了下唇,继续对着镜子左顾右瞧,口中轻声嘟囔道,
“怎的不可以比,她长的是好瞧,可我也不差。”
年玉娘权当是她自恋,加之心思不在这儿,并没搁心头。
回至别苑时,天快黑了,年金玲瞧了瞧凌菲紧合的房门儿,轻声问说,
“族姐,太子爷一般何时过来?”
年玉娘望着脚底的路,心不在焉的道,
“没准儿,大概在宫中用了晚膳后便过来啦。”
讲完抬首困惑的道,
“问这个做甚?”
年金玲干笑几声,
“随意问一下罢了,仅是想问清晰了太子爷何时过来,我好当心行事儿,你不是跟我说不可以冒犯了王上。”
年玉娘点头,
“恩,你记住便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