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195)
吃酒最讲究天时地利,轻风清月,人生快事儿莫过于此!^
而今天晚上,这所有全都有啦!
二人在木廊上相较而坐,酒坛子摆在正在中,也不拿酒杯,抱着酒坛子一人一口酒这般吃起。
舒淡的月辉透过月桂树交叠的枝丫,落到二人的面上,一道道斑斓的光晕,清寒幽寂。
“明天起身回洛阳?”
豆卢容音问。
凌菲点头,
“这几日的接触可以看得出许信是个可靠之人,没啥担心的啦!期盼下回再来齐阳,看见的是一片平头百姓安居乐业的情势场景!”
豆卢容音点头,
“会的!”
声音一顿,抬首问说,
“秋世子的伤如何?能一块上路么?”
“恢复的非常快,玉娘这几日一直守着,我今天还问过,已可以起身,出行的话该是没大碍。”
“恩,我看那个年玉娘对秋世子到是上心的很,估摸是芳心暗许了,可以她的身份儿,在这个贵贱分明的社会中,即使真真的嫁入公府,也只可以做妾氏,即使有你在,给她抬高了身份儿,顶多也便是个侧妃。
她自个儿可明白?”
豆卢容音头倚在檐柱上,半狭着眼,懒散的问。
凌菲轻叹了口气儿,
“这几日事儿多,我还未找过她,我师哥潇洒成性,只恐会误了她。
仅是这几日瞧她的表情,如情根已种,再难转头,我也便由着她去,师哥要真有心娶她,我定竭力把她风光的嫁过去。”
豆卢容音轻笑一声,
“只怕秋世子压根无心于她。”
凌菲一愣,默了一刹那,忽然记起那日崖下湖仲秋凌霄痴狂幽邃的目光,长长没讲话。
酒气在夜幕中弥散,空气中全都是微醺的味息,如烟如雾,在二人之中旋绕不去。
“凌菲,明天我便回大祁啦!”
豆卢容音仰头望着繁星,忽然张口道。
凌菲一愣,举起的酒坛子停在唇边,心头漾起不舍,沿着酒气蹿上来,鼻息一阵酸涩,仰头灌了一大口酒,佯作轻松的道,
“想通啦?真真的要回去做皇妃?”
“想通啦!”
豆卢容音夺过酒坛子,随便的用衣袖擦了下下颌上的酒渍,眉目间俱是洒脱的笑容,
“决心赌一把!若赢了,也不枉再活一生,如输掉了……”她声音一顿,洒然笑说,
“大不了,还是回至如今,没有啥好怕的!”
凌菲点头,目光诚挚,
“加油!”
豆卢容音扯唇,
“你也是,加油!”
回屋时,月已上中天,推开门儿,屋中的灯火还亮着,符重坐在红漆椅上,静悄悄的望着手头的书卷,看她进来,嗅着淡微微的酒气,清俊的眉头轻轻一蹙,淡声道,
“过来!”
凌菲走向前,伏在桌面上,狭眼笑说,
“咋还不睡?”
符重目光落到她小指的玉戒上,眉目逐渐温柔,抬手把她抱过来搁腿上,看她两腮给酒气灼的酡红,平添了二分华艳,一对眼睛波荡生姿,如春池流波,不禁的垂头在在唇上一啄,
“好香!”
一语双关。
凌菲适才还不觉,此刻窝在他怀抱中,嗅着男人身上熟悉的幽香,只觉头昏脑涨,胳膊环上男人的脖子,一个使劲儿,抬首吻在男人沁凉的削唇上……
隔天一早,东边天穹方才发白,厢车已在门边备好,诸人出了门儿,凌菲才一出驿馆的正门儿,瞬时一愣。
但见门边及驿馆所在的街上,站满了来送行的平头百姓,人山人海,一眼看不到边,一张张朴实的面庞敬仰缄默的望着凌菲,发梢衣裳给晨雾打湿,不知已等了多长。
此时见凌菲等人出来,齐刷刷倚在街两边,给让出一条路来。
凌菲困惑的望向许信。
许信满面敬意,屈身一鞠,
“小官也不知郑大人要回京的讯息怎样走漏,今天过来时,平头百姓已等待在这儿。”
万般心绪涌升上心里头,凌菲心口胀疼,喉中梗塞,对着这一些纯善淳朴的平头百姓,不知怎样张口,只广袖一展,拱手屈身,以示对这一片心意的感激。
天才微凉,十里花街上,上万的平头百姓静悄悄的站那儿,齐齐屈身,对着凌菲深切还礼。
凌菲眼中波光闪动,忽然转身,声音暗哑沉重,
“令大家伙儿回去罢!许郑大人也不用再送,有啥事儿抑或遇见什么困难,可写信给我,我必定竭力相助!”
“是!”
许信腰弯儿的更加低,
“小官不远送,只送殿下跟郑大人出城,郑大人,一路保重!”
“姐姐!”
背后忽然传来莹亮幼嫩的一声音。
凌菲转头,见是芬娘领着大妮仓促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裹,气喘嘘嘘的停在凌菲跟前。
芬娘像是从灶房赶来,身上还粘着面粉,有一些窘迫的把包裹递与凌菲,
“郑大人,妾家早起作了些许蒸糕,郑大人可带在路上吃,仅是妾家厨艺粗粝,不知郑大人合不合口?”
凌菲接过来搁鼻下一闻,赞道,
“真香!谢谢芬娘!”
讲完,抬手在大妮已有了一些肉的脸面上捏了下,笑吟吟的道,
“大妮要听母亲的话噢,阿姐再来时给你带洛阳顶好吃的糖糕!”
第253章 常相见
大妮大眼忽闪的望着凌菲,豆大的泪珠落下来,幼嫩的声音带着哽噎道,
“大妮听话,阿姐,要回来看大妮,大妮会每日都想你的!”
凌菲吸了吸鼻管,重重点头,
“铁定会的,阿姐走了,大妮再见!”
“郑大人保重!”
芬娘双眼含泪,对着凌菲深切行了一礼。
郑峰、荀获还有豆卢容音骑马在车前,正在中是符重跟秋凌霄乘坐的厢车,车后是禁军,在街面上排了长长的一行。
凌菲的毛骡子也给牵出,她原本想像来时那般骑骡子回去,现在见平头百姓十里送礼的阵势思量一刹那,决心还是坐在厢车中为好。
跟诸人道别,凌菲抬脚上了符重的厢车。
符重坐在车中,看她进来,搁下手头的书卷,轻缓一笑,
“平头百姓此举,煞好!”
厢车滚动,马蹄声音,轻缓启程,然却从驿馆到城关边的路上,街道两边都站满了送行的平头百姓,熙熙攘攘,对着厢车挥手拭泪,一路处处可听有人高呼,
“郑大人!”
“郑大人保重!”
“郑大人必定要再来齐阳呀!”
……
诸人一边叫着一边随着厢车向城关涌去,到了城关时,太阳初升,光彩万丈,照在这座饱受灾难的小城上,照亮一张张朴实淳厚的面颜。
凌菲对着站平头百姓最前边的徐文温谦芬娘母女,挥手道别,
“许郑大人不用再送了,芬娘也带着大妮也回去罢,大家伙儿保重!”
“郑大人保重!”
芬太娘跑了两步,扬手大声呼叫,然却人实在太多,声音非常快给人众淹没有。
厚实的城关轻缓打开,城关边,几百个难民站官路两边,见厢车出来,齐刷刷双膝跪地,屈身悲泣,口呼“郑大人!”
唔咽声盘桓在齐阳城下,惊醒整座城市。
凌菲撩帘的手一顿,淡声道,
“走罢!”
一帮人出了城关儿,迅疾的上了官路,车轮滚滚,在绿石路上留下一道道车辙。
然却城中涌出来的平头百姓并没有散去,跟外城的难民,1000多人和在车后,徒步而行,走的慢,却是没有一人停下。
行了数中,禁军必得向前,跟凌菲回禀,
“郑大人,这一些平头百姓一直随着,末帅已去劝过几回,可是这一些平头百姓非常执拗,死活不愿回去。
末帅问过元帅,元帅说令末未来听郑大人的意思。”
凌菲撩帘往后瞧了瞧,足足足有上千人,拥拥挤挤占满了山道,曲绕数中,蹒跚而行,见凌菲的厢车停下来,瞬时也齐齐都停下,目光殷切期盼的看过来。
“多带几人把他们驱散!”
凌菲沉音道。
“是!”
禁军遵命而去。
“等一下!”
凌菲忽然又出声儿叫住他,顿声道,
“不要伤了他们!”
“是!”
符重自背后伸手把少女揽进怀抱中,目光幽微,扬唇轻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