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的掌中娇(173)
偷鸡回来,甄婉柔的菌子也已挑好,不出半个时辰,鸡仔炖香菇出了锅,凌菲吃了两碗米饭才记起来前院的那一对夫妻,忙搁下饭碗儿,一缕嘴儿,
“你们先吃,我忘掉了正事儿要办!”
前院中贾政已急的在屋中来回踱了几百回,到院落中一瞧,贾曾氏满面尘灰,气喘嘘嘘,摔坐在一堆稻皮上,全身窘迫不堪。
急步过去,馋抚着她起来,
“娘子、娘子可好?”
贾曾氏早上本即没有咋吃东西,饿的头昏眼花儿,又气又累,抬手便在贾政身上一顿乱锤,
“混账,你这个混账,还不赶忙把姑奶奶送回去!”
“是!娘子别生气!”
贾政陪着笑,招呼护卫过来,送贾曾氏归府,然却门边两根恶狗还拴着呢,正好把门堵死。
一个护卫见此刻恰是拍马屁的契机,举着刀向前,满脸赴死的神情,
“郑大人,由小人去杀掉这两只狗!”
“旺旺!”
“旺旺汪!”
两根半人高的大狗张着大嘴儿,疯癫了一般的向前扑。
“娘诶!”
护卫尖叫了声,一腚蹲坐在地下,吓的面色煞白,没有了魂儿。
贾政一脚蹬在他肩脑袋上,怒斥道,
“废柴!”
讲完,转脸对着背后的几个护卫斥道,
“你们一块上,给本公宰了这俩畜牲!”
几个护卫举着刀,如临大敌的样子,引的两只狗瞬时又是一阵乱叫!
“做甚呢?”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沉吃,几个禁军走来。
齐阳官署的护卫平常好吃懒做,一副兵痞子样子,在禁军这类正规军跟前瞬时一点气魄也无,个顶个瑟索着身体往后躲。
贾政向前一步,道,
“本公送娘子归府,莫非你们也要阻挡?”
禁军个个铮铮铁骨,体态如松,面无神情的道,
“郑大人有令,没她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院落!”
“岂有此理!莫非本公连家也不可以回,这是何理儿?”
贾政气的胡须战抖,指着禁军一阵怒斥。
“贾大人,这是要去哪儿?”
背后传来清淡的一声音,诸人转脸,便见凌菲不知何时站了背后。
贾政一怔,立马收了怒容,脸面上挂笑,屈身道,
“郑大人,小官内人身子不适,小官派遣人送她归府!”
贾曾氏听言瞬时屈身扶额,作出一副痛楚的神情。
凌菲恍然“噢”了声,转脸往籼米堆那走,
“那籼米碾完了么?”
待看见只碾了不到一担的籼米,瞬时眉角一蹙,手搭眉目间,抬首瞧了瞧发顶的烈日,叹声道,
“全都中午了,这可咋是好,外城的平头百姓还都翘首以待等着布粥呢!这般,平头百姓饿着,本公也不吃啦,就陪着贾娘子碾米,贾娘子何时碾完米,平头百姓吃上粥,本公跟贾大人再去用饭!”
贾政夫妻瞬时一惊,贾曾氏这一回是真真的感觉要昏迷过去啦!
贾政目光一闪,向前异常严肃异常大义的道,
“禀郑大人,小官饿着无关要紧,决不可以令平头百姓捱饿,小官家中还有一些米粮,我这便要仆人抬去外城先分给平头百姓!”
凌菲眉尾一扬,困惑的道,
“贾大人昨日不是说家中也没有粮了么?”
第224章 借机敲打
贾政一怔,忙笑说,
“只是还余下一些府中人吃的,小官所有都捐给平头百姓!”
“贾大人体恤平头百姓,公而忘私,实在另本公钦佩,待本公回朝,定向圣上为郑大人请功!”
凌菲神情庄重的点头称赞道。
贾政窘迫的轻微微一笑,
“小官之职,不敢邀功!”
“那这一些米就留到明天再碾,要官署的护卫先去送米,本公吩咐仆人摆饭,贾娘子也累了半日了,我们先用饭!”
凌菲说着便往饭厅中走。
贾曾氏眉角一蹙,使劲的掐了一把贾政的胳膊。
贾政身体一战,忙向前道,
“郑大人不必客气,小官跟娘子回去吃便好!”
“嗳,不要客气,贾大人把食粮都捐了,家中哪里还有米下锅,日后二位全都在这用饭。只须有本公一口饭,就决不要二位饿着!”
凌菲摆手大气儿凛然的道。
贾政二人瞬时蠢了眼,摆手道,
“不,郑大人不用这样……”
“本公讲到作到,决不是虚伪巧舌之人!”
凌菲打断贾政的话,忽然口吻一顿,抬眉冷声道,
“贾大人执意回去,莫非家中还有存粮?”
贾政一怔,瞬时头摇的比适才还是要坚定,^
“没有、没啦!”
“那不就是了,便这样说定啦!二位请进,咱赶忙用饭。早上的事儿还未跟贾大人讲完,何况等下本公还想跟贾大人、贾娘子一块去外城为平头百姓布粥呢!”
凌菲一边说话间,一边翩翩然的入了屋儿。
留下贾氏夫妻大眼瞠小眼,同时蹙眉一叹,随着走入。
饭还是早上的饭,乃至那碗早上没有吃完的豆腐渣汤又给端上,仅是没有了苞米粥,换成了苞米粗饼,还是掺了粗糠的苞米饼。
贾政二人早上本即没有吃饱,这一上午又是跑步,又是给狗吓,贾曾氏又干了半日的重活,早便已饿的十分饥饿,这一回再顾不及饭好不好吃,一人取起一个苞米饼就啃起,随着豆腐渣汤向下咽。
贾政盛了一碗豆腐汤,抬首见凌菲坐那不动,立马搁下手头的汤,问说,
“郑大人为何不吃?”
凌菲面色沉重,
“驿馆的食粮也不多,本公饿一顿也没事儿,何况齐阳城中大部分平头百姓现在全都是一日两餐,平头百姓可以,本公也无不可。
二位请用,不用管本公!”
贾政费劲的把口中的粗饼吞下,
“那个小官就不客气啦!”
“恩!二位请便!”
凌菲点头起身,
“本公出去瞧瞧!”
待凌菲一走,贾曾氏立马把手头的粗饼一丢,肥胖的脸乃至都瘦了一圈儿,委曲的瞠着眼,“这是啥事儿?搁着家里的华裳玉食不享,来吃这泔水!”
讲完,垂头一瞧身上粘满尘灰的麻布衣裳,嫌恶的一扯衣袖,
“还有这衣裳,穿在身上难受死啦!”
“娘子莫叫、莫叫!”
贾政连连摆手,起身往门边到处一望,当心的把门关严,才转身压轻声音道,
“娘子且忍耐几日,等济灾粮一到,他们便走了,顶多不超过三天!”
贾曾氏忿忿的冷呵一声,忽然鼻管一嗅,疑问说,
“老爷,你闻闻,仿佛有炖母鸡的味儿!”
贾政吃了口豆腐汤,捋着胡须道,
“娘子糊涂,这儿哪里来的母鸡,他们来先前,我早便已令仆人把驿馆里略微好一些的肉菜都搬走了,不要说是母鸡,就是肉末全都没有!”
“还说!”
贾曾氏双眼一瞠,
“你搬那样干净干嘛,如今还不是你我遭罪,吃这一些猪狗全都不吃的东西!”
“我还不是为要他们尽快走!”
贾政叹息道,
“娘子莫恼,等夜间回去,想吃啥令仆人做就是啦!”
贾曾氏在他胳膊上重重拧了一把,“看转头姑奶奶咋修理你!”
吃过午餐,凌菲带着二人又去了外城,帮着新来难民,布粥,预备棉被,一直忙到日落下山,才回驿馆。
又吃了顿水煮菜,凌菲才一挥衣袖,
“把狗牵开,送贾大人归府!”
贾政二人实在是感激涕零,就差跪下嗑几个头。
二人相互搀抚着,拖着疲累的身子出了驿馆的正门儿,便听把他二人送出门的凌菲笑说,
“贾大人跟贾娘子今天早些睡,明天卯时我们继续锻炼!”
贾政二人脚底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因此从那一日起,齐阳城多了一道景色,就是每到卯时,齐阳巡抚贾政及其娘子,跟官署上下一班官差护卫围着齐阳城跑步。
自然,后边还有两根恶狗追。
引的早起的平头百姓,一路驻足,不胜稀奇!
隔天一早跑完步,去驿馆吃了早餐,贾曾氏照旧去碾米,贾政也随着帮忙,鉴于昨日的状况,这一回二人勤劳了很多,到了午时,虽没有把全部的谷米碾完,可碾的米已够外城平头百姓熬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