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99)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还是不行。季思宁最终还是顺从地点点头。
第二天,一行人继续上路,季思宁也没再作妖,一行人几乎没有怎么休息,没过几天就看到了京都大门。
马车到达勇毅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季思宁早就在车上睡着,暖冬袭春欲叫醒她,却见车帘被人掀开,季城站在车帘外道:“让她睡。”
闻言,二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然后季城脚尖轻点上了马车,过了一会抱着季思宁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动作轻柔,整个过程连车帘都没浮动一下。
他的披风盖在季思宁身上,将她的头脸几乎全都盖住,只留下了一小撮黑发不小心掉了出来,显得有些调皮,又有些暧昧。
他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抱着怀中那人走进了勇毅侯府大门。袭春暖冬二人见状,不由得相视一眼,皆面有异色,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季城一路将季思宁抱到房内,径直进了卧房,再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牵起被子给她盖上,捻了捻被角才起身。
他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好像已经做过千万遍一样熟悉,让本来准备上前服侍的两个丫头毫无插手余地。二人再次相视一眼,然后垂首恭敬地站在一旁。
“好好伺候。”季城只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二人躬身道:“是。”
季城走后,袭春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季思宁,拉着暖冬蹑手蹑脚地走到外间,才小声道:“侯爷怎么直接把咱们带到了侯府,不是应该回季府吗?”
暖冬闻言,警告般地看了她一眼,道:“侯爷行事怎么会跟咱们解释,幸好你刚才不曾问出口,以后也不要再问。”
“我知道,我也怕那位呢,如何敢问。”袭春看了一眼季城离去的方向,道,“可是你不觉得,侯爷和小姐之间太、太、太那什么了吗?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太像叔侄。”
暖冬闻言,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警告道:“不要胡说!”
袭春被她的反应吓到了,眨巴眨巴眼后点点头,示意暖冬放开她。
暖冬松开手道:“小姐和侯爷之间的任何事情,你最好就当作没看到,知道吗?”
袭春闻言,惊讶道:“难道你早就看出来了?”
暖冬微微点头,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被掳到北苑被季城问话的事,再联想到之前季思宁落水和小树林之事的神秘。
她不由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了冷汗。
只是事关重大,又是如此丑闻,她不敢表露出来,更不敢多问一句。只有袭春这个傻丫头,才会这么直愣愣地说出来。
想到她们此时身处侯府,她更不敢多言,只是点头道:“你听我的,千万别再多问。”
听她如此说,本来对自己的猜想还不是很确定的袭春,脸上露出了震惊又惊恐的神色,不由道:“可是他们,小姐和侯爷,他们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暖冬再次捂住了嘴。只见暖冬对她缓缓地摇头,眼中尽是警告和安抚。她这才吞下自己的话,不住点头“嗯嗯”了两声。
二人自去歇息不提。
第二天,季思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不由感觉腰肢酸软,实则是在马车上颠簸多日的缘故。她扶着自己的腰哀鸣般地想,看来季府马车还是要再改良啊,平日里跑短路还成,路程一长弊端就出来了。
袭春暖冬听到声响推门进来,见季思宁正在伸懒腰,袭春笑道:“小姐醒了,想必饿了吧,早膳早已备好了,奴婢先服侍小姐梳洗。”
经过一夜地调整,袭春已经恢复常态。这丫头性格外向的好处就是自我调节能力极强。
季思宁这才发现这不是她熟悉的闺房。
“我们怎么没回季府?”季思宁问道。
袭春正待说话,却听暖冬道:“昨夜回城时已经太晚,侯爷想必考虑着回府不免惊动老夫人,所以就先回了侯府。”
袭春闻言,点头应和道:“对。”
季思宁的眼神在这两个丫头之间来回打量,总感觉她们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暖冬见状,道:“小姐,快起身用膳吧,一会该凉了。”
季思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好饿,快快,先吃饭。”
二人见状,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季思宁在用膳的时候,侯府管家进来告知,季城一早就入宫去了,吩咐了人送她回季府。
季思宁不以为意地点点头,用完早膳就带着两个丫头回了季府。
回到季府拜见了季老夫人和江氏之后,见季白不在,她就多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了季城快马加鞭赶回京都的原因。
皇帝病重,已经卧床三日。怪不得季城一早就入了宫。但是在季思宁的记忆中,崇正帝还不到死的时候,也不记得上辈子他有病重到卧床三日的事。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改变。
因为崇正帝病重,不仅季城连夜赶了回来,齐王也从南城快马赶回,除此之外,崇正帝还召回了远在封地的凌王。
当今皇上明面上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为皇后所生,就是如今被困幽台的废太子,二子就是这位凌王,三子就是齐王赵业,季城算起来,是第四子。
据说,凌王的母妃是当年正阳宫中皇上的贴身侍女。此女凭借手段爬上了龙床,一夜宠幸之后,本以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到崇正帝一向厌恶这种善耍心机手段的女子,不仅没给她位份,还将她贬到冷宫。
但是她肚子争气,一夜怀子。被太医确诊怀孕后,为了子嗣着想,崇正帝才将她迁出冷宫,因为她姓玉,便干脆封为玉贵人。玉贵人终于如愿以偿,母凭子贵。直到她生下了二皇子,取名赵凌。
崇正帝子嗣不丰,虽然不待见这位玉贵人,对儿子却是喜爱的。看在儿子的面上,对玉贵人也的态度也略有好转。可是谁知这位玉贵人却是个不长命的,在赵凌十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便撒手人寰。
赵凌年幼失母,崇正帝怜他,便让皇后将他养在身边。但他当时已经十岁,年龄太大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母亲的记忆,所以与皇后并不亲近。
后来赵凌长大成人,被封为凌王。但是因为他从小性格与他那位母亲颇为相像,都给人一股阴沉之感,逐渐被崇正帝疏远,后来每次看见他那双眼睛,崇正帝都会想起他母亲,二人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盯得人久了,就会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崇正帝干脆眼不见为净,给了凌王一个偏远的封地,让他自去。
第六十六章
傍晚,季城和季白一起回了季府。一家人难得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饭桌上,二人对皇帝病重的事情只字不提,只陪着季老夫人聊些家常。但季思宁却知道,看似平静的氛围下是暗潮涌动。
饭后,季城季白二人书房议事,季思宁回了梧桐苑。这日以后,季思宁好一段日子都没再见过季城。顾远倒是来过几次,但也是来去匆匆,一副火烧屁股的模样。
有一次,季思宁叫住他,问了一句:“皇上到底如何了?”
顾远只是摇头,然后转身离开。
整个京都,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都因为皇帝病重变得越来越紧张。直到宫里传出一个消息,皇上终于醒了。
季思宁得知,抬头望了望天。看来,历史还是没有大的变动。既然如此,另一件事也该发生了。
她的目光转向了边城方向。
这日,季思宁正在摆弄院子里的盆栽,暖冬走近道:“小姐,侯爷来了。”
闻言,季思宁愣了愣,“哦”了一声,站起身。她该有两个多月没有见过季城了吧。他现在来干什么?一边想,一边从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将手搽干净。
刚整理好,就见季城走了进来,径直往她所在处走来。
季思宁见状,微微俯身道:“二叔。”
哪知季城走过来直接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季思宁一惊,连忙回顾四周,发现院子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稍微放下心来,顺从地跟着季城进了屋。进屋后,不等季思宁开口,季城就放开了她。不一会,暖冬进来上茶,然后躬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