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78)
暖冬面露忧色:“你也发现了?”
袭春往季思宁那边看了一眼,凑近道:“可不是,这莲子羹和绿豆糕我都是按以往的方法做的,但你看小姐今日的反应。”
暖冬道:“我还以为你改进了手艺呢。”
袭春摇头,道:“你忘了,小姐说过这种味道正好,她最喜欢,让我不要再更改口味了,所以我一直都是按相同的配方做的。”
说罢,担忧地看着季思宁,微微叹了口气道:“小姐也不知是怎么了。”
“难道跟她有关?”暖冬嘀咕道。
“跟谁有关?”袭春问道。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暖冬犹豫道,“小姐今日见了一醉方休的月下姑娘,两人在房间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后就有些神不思属了。”
“就是一醉方休的月下大总管?”袭春问。
暖冬点头不语。二人也不再说话,皆忧心忡忡地看着季思宁。
其实,季思宁今日之所以这样神不思属,是因为她感觉她离真相越来越近,心中反生惶恐。之前毫无线索的时候,她不抱希望,现在桑梓出现了,她又不甘心上辈子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可是,当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却犹豫了。
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过这种情绪只在她心里存留了一晚上。她刚才独自思考就是想搞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真凶查出来要怎么办?报仇吗?若是对方强大到她无法报仇怎么办?
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退缩了!
见那两个丫头在一边嘀嘀咕咕,她知道她们是在担心她,心中安慰的同时又想到了桑梓和露珠,上辈子的两个贴身丫头。
桑梓看起来是王婉的人,而露珠,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确定。
“我吃饱了,”季思宁道,“我要去睡觉啦,你们也去休息吧。”
两人赶紧过来,袭春将碗筷收拾了,暖冬去铺床,三人各自歇下不提。
几天后,季思宁收到一封匿名信,上面写着:太白楼见。
季思宁一看这笔记,就知道是谁。只是在想,他现在怎么换策略了?
季思宁换了男装,带上袭春出了门。
此时正是想下午,酒楼吃饭的人不多。
主仆二人一进门,就有店小二上来招呼,将她二人带到了楼上的雅间。
季思宁对袭春道:“你去吃点心等我。”
袭春看了房门一眼,也瞧不出里面是谁,语带担忧道:“公子,奴婢就在楼下,您有事就大叫,奴婢马上赶上来。”
季思宁好笑道:“知道了,袭大侠。去吧。”说罢转身推门进去。
“为何约在这里相见?”季思宁看着座上那人道。
“我要是再去你府上找你,别人还以为你我两人好事将近呢,”那人道,“我这不是考虑到你的名声嘛。”
此人一身惯常的白色锦服,桃花眼,浓锋眉,不是顾远是谁。
季思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和着一块点心吃了,点头道:“还不错。”
“专门为你点的,”顾远道,“我说你这走到哪儿都喜欢吃点心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注意用词,”季思宁纠正道,“这不是毛病,而是爱好。你管不着。”
“行,我不管,行了吧。”顾远道。
看她吃得这么香,他也忍不住尝了一块,道:“是还不错。”
点心吃了,茶水喝了,季思宁准备进入正题了。
“今日找我出来什么事?”她问道。
顾远拿眼睛看过来,不答反问:“你知道了?”
季思宁觉得好笑,这人在跟她打哑谜?遂道:“我知道什么?”
顾远却正色道:“你前几日去一醉方休做什么?”
“我去那儿干什么?”季思宁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去那儿能干什么?当然是找姑娘了。”
“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我?”顾远道,“你去见了月下。”
季思宁点头:“是。”
“你们关了房门都说了什么?”顾远问。
“瞧你说的,”季思宁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季思宁一副轻松玩笑的模样,谁知顾远却不愿意配合,正色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这种女子之间的小秘密顾公子也感兴趣?”
“你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的身份吧?”顾远道,“就不怕引起齐王的怀疑?”
季思宁反驳道:“我与月下正常来往,有什么好怀疑的?”
“正常来往?”顾远道:“季思宁,你难道不感觉自己已经太引人注目了吗?”
“谁会注意到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子。”季思宁不以为然,“再说,那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吧。”
“好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子。”顾远的语气颇为讽刺,“有哪个平平无奇的小女子会多次女扮男装去青楼,还和青楼的姑娘成了朋友?”
“她不是青楼的姑娘,她是那里的大总管而已。”季思宁反驳,她不愿意别人这么说月下。
“呵,季思宁,”顾远顿了顿,又道,“好,此话暂且不提。我只是想提醒你,月下对夏子清很熟悉,你要是不想被认出来,最好跟她保持距离。”
这话季思宁没法反驳,她也知道顾远的思虑有道理,遂道:“我知道,昨日是情况特殊而已。”
“情况特殊,”顾远重复了这几个字,放在嘴边细细琢磨一番才道,“你果然知道了,你如何得知的这个消息?”
季思宁本就没打算瞒着他,遂将那日在镇国寺偷听到赵业和王婉谈话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听后,顾远道:“所以你就猜到了她们被藏在一醉方休。”
季思宁点头,继续道:“嗯,不仅如此呢,我还猜到这件事定然少不了你的帮忙。”一副你瞒不过我的样子。
“喔?”顾远笑道道,“此话何解?”
第五十二章
见顾远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季思宁说:“第一,赵业信任你。”至少现在信任。
“嗯,继续说。”顾远点头。
“第二,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背地里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勾当,但是,”季思宁勾唇道,“明面上还是要负责皇城安全的。”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看顾远反应,没想到那厮倒是对她说的话很赞同的模样,像是全然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讽刺。
季思宁见状,继续道:“据我所知,幽台的防卫就是由锦衣卫负责。如此,赵业想要顺利将人带出来,自然少不了你这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帮忙。”
“说的不错,”顾远鼓掌道,“果然聪明。”
季思宁端起茶抿了一口润了润喉,突然道:“桑梓在她身边。”
“我知道,”顾远道,“你放心,我会找机会找那丫头问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季思宁轻声道。
顾远察觉她的异样,也不由自主将声音放低,问:“什么事?”
“那晚,是她将匕首插进了我的后背。”冷静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季思宁口中蹦出,仿佛说的不是她的事。
顾远的瞳孔猛地收缩,翻起滔天巨浪:“你是说,桑梓?”
季思宁点头,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对,是她亲手杀了我。”
顾远眼中的情绪慢慢冷凝,一道寒光掠过,逐渐转为疼惜。他道:“我记得,以前在你身边的丫头,除了露珠,还有她。”
“对,”季思宁冷然道,“只是我没告诉你,她是我到齐王府后,赵业派给我的丫头。”
“那你怎么还把她放在身边?”顾远不解。
“为了让赵业安心,”季思宁讽刺地笑着,“我明知他将桑梓放在我身边是为了监视我,却为了让他安心,将这么个炸弹放在身边。”
“你,”顾远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现在还爱他吗?”
“爱?”季思宁道,“你实在不该这样问。”
“为何?”
“因为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季思宁道。
上辈子,果然爱过吗。顾远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酸涩。随即他将这股情绪压下,道:“怪不得你之前对齐王敌意这么大,原来你以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