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55)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季思宁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看了袭春一眼,袭春会意,将车帘掀起一角,探出身去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道:“袭春姑娘,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怎会被堵住?”袭春问。
车夫向前望了望道:“好像是有人在闹事,看着人还挺多的,一时半会可能过不去了。”
他们的对话,季思宁已经听见,便问:“可有其他路通往侯府,今日可不能迟到。”
车夫想了想,道:“回小姐的话,倒是还有一条小路可以过去,只是远了些,要耗费些时间。”
“那也总比在这儿干等强,”季思宁道,“换路吧。”
“是!”车夫将马车拐弯,赶进了一条小路。
马车行驶了一会,暖冬稍微掀起窗帘向外看了看:“小姐,这条路人烟稀少,咱们还是走正路吧。”
暖冬的话引起了季思宁的警戒心,她掀帘向外看了看,道:“这条路你们平时走过吗?”
“奴婢没有走过这条路。”暖冬道。
袭春也说:“奴婢也没有走过。”
“停车!”季思宁掀开车帘,喊道,“来人!”
一护卫走上前来:“小姐有何吩咐?”
季思宁想了想:“你派人去正路上看看,闹事的人还在不在。”
“是,小姐!”护卫领命前去。
护卫去后,季思宁问马车夫道:“这条路你平日里经常走吗?”
马车夫道:“回小姐,小人也不常走这条路,只是遇到今日类似的情况才会走。”
“今天那条路,平时会拥堵吗?”季思宁又问。
马车夫想了想道:“那倒是不常有,那条大路很宽,平日里不容易拥堵,就算堵了也能容一辆车通过,像今日这种情况实属罕见。”
“是吗。”季思宁若有所思。
不久护卫回来禀告道:“小姐,大路已通,闹事的人也已经散了。”
“这么巧?”季思宁挑眉,“那就转回去,走大路。”
话音刚落,周围就冲出了一批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带头人道:“想走,先问问大爷我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护卫们抽出佩剑,向季思宁的马车靠拢,将她护住。
季思宁心想,太大意了,竟然上了当!果然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忘了生活的陷阱啊!
季思宁看着这些黑衣人,陷入了沉思:这次又是谁呢?我在京都也有仇人?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护卫头领问道。
“自然是要你命的人!”对方一个带头人道。
护卫头领道:“你们可知这马车上的是何人,竟敢放肆!”
“这马车上是天王老子也罢!老子不认钱,只认人!”说罢便带头冲了过来。
双方人马打了起来,袭春和暖冬一左一右护在季思宁身边,袭春紧张道:“小姐,还好咱们早有准备,带足了护卫,不然今日就要吃大亏了。”
季思宁盯着打斗的黑衣人道:“看招数,这些人都是三教九流之辈,不是我们侍卫的对手,怕就怕,他们有后招。”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似的,话音刚落,对方突然洒出一堆□□末来。
“小心!”季思宁眼疾手快捂住口鼻,带着两个丫头向后退去。
护卫们防范不及,被药倒了一大堆,季思宁见状不妙,对着两人说:“快跑!”
三人向大路方向奔去,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三人在一个三叉路口停下,季思宁对两人说:“我们三个人目标太大,分开跑,记住,往侯府或者季府方向跑。”
袭春道:“小姐,奴婢要跟你在一起。”
暖冬说:“是呀,小姐,您一个人怎么行?”
“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和我分开回去搬救兵知道吗,跟着我三个人一起死!”见她二人还不愿,季思宁道,“你们怎么还不明白,我一个人更好脱身呀!”
见二人还在犹豫,季思宁伸手将二人推开:“快跑!”说完,就往中间那条路跑去。
袭春在后面吼道:“小姐,这条既不是回季府的路,也不是去侯府的路呀!”
季思宁向后招招手,消失在拐角处。
“小姐是故意把这两条路留给我们的,” 暖冬忍住眼泪,对袭春说,“我们快走,你回季府报信,我去侯府报信,一定要快!”
袭春点头,抹了抹眼泪,二人分头跑去。
季思宁七弯八拐的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后面的人追得越来越近,她不敢大意,看见一户后门,闪身进去,刚合上门,追杀的人就到了门外,季思宁靠在门边不敢乱动,静待人走后,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身准备看打量这是什么地方,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剑:“你是谁?”
感受到剑身的寒意,季思宁丝毫不敢乱动,她举起双手道:“好汉饶命,小女子无意间闯入,只是为了进来避难的,并无恶意。”
脖子上的剑抽离,季思宁听见剑入鞘的声音后,缓慢转身看向那人,眼眸微顿。
萧一?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就代表那人也在。
季思宁瞬间就不想在这里呆了,正欲转身离开,就听见门外传来那黑衣头领的声音传来:“这死丫头还挺能跑,走,去那边!”
季思宁心想:不行,现在不能出去!
萧一也听见了门外的声响,却视而不见,对季思宁道:“我家主子不喜被人打扰,速速离去!”
季思宁毫不犹豫道:“你又不是你家主子,你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你主子不就是赵业吗,季思宁想,可是她也不能当着萧一的面说她认识啊。
这时候,又一道女声传来:“季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季思宁闻声转头,看见身着便装的月下走了过来,这次倒没有再穿工作服。
惊喜道:“露、呃,月下姑娘。”
月下走近,打量了季思宁两眼,见她发髻微乱,左脚明显使不上力,问道:“季小姐这是怎么了?”
季思宁看了一眼疑惑的萧一,回答:“我被人追杀,误入此地,与这位大哥有些误会。”
萧一问道:“月下,你认识她?”
月下点头:“这位是季白季大人家的大小姐。”
月下走近搀扶住季思宁,对萧一说:“季小姐受伤了,我先扶她进去休息,你去禀告主子,主子与季小姐相识,想必无碍。”
萧一点头转身离去。
季思宁看了看月下,又看了一眼萧一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月下将季思宁扶进房间坐下,问道:“季小姐这伤是怎么回事?”
“有人追杀我,逃命途中不小心崴了,” 季思宁道,“对了,今日谢谢你。”
“季小姐不必客气,”月下道:“季小姐一个闺阁小姐,怎么会有人追杀,可是有什么仇人?”
季思宁想了想道:“仇人?我也想知道我有什么仇人,这事儿还得等我回去好好查一查。”
“对了,”季思宁疑惑道,“这是哪里啊?”
月下笑道:“季小姐想必没看出来,这是一醉方休的后院。”
“一醉方休!”季思宁惊讶,“我怎么跑到一醉方休来了,也真是运气好,遇到了你。”
“季小姐不用客气。” 月下见季思宁捂着左脚踝处,疼得额头冒出了冷汗,却一声不吭,心想,这位季小姐还挺能忍耐的。
随即道:“你的伤需要处理,我先去帮你找个大夫,你放心在此处休息。”说罢转身出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季思宁陷入了沉思。
其实自从知道一醉方休是赵业的产业之后,她就很想问月下,为何要跟着他,在她死了之后。
可是,一来现在身份不便,二来,她也害怕知道,所以一直有意在逃避这个问题。
今日碰巧进了这里,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她的死真的和赵业无关,不然月下怎还留在他身边?还有一种可能是她怎么也不愿意去想的,月下是否背叛了她?关于这种可能性,她不愿意相信。
如果连她也背叛了她,她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活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