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17)
“走远了?”李明朗道,“难道你们走到练武场了?”
“是差点走到练武场了,”季思宁道,“这不是明语及时提醒,才没有误闯嘛。”
说罢转头看向李明语道:“是吧,明语?”
“嗯嗯,”李明语连忙点头,“思宁姐姐说得没错。”
“没事就好。”季思贤道。
见人到齐了,天色也晚了,众人便上了各自的打道回府。
第十一章
季思宁回去后,想想还是不对,轩辕晁在两国开战前,跑到敌国来做什么?
季思宁记得,上一世这场战争来得很突然,虽然最后离国失败了,却让季城在边关守了两年。
她不相信轩辕晁是来促进两国邦交的,此人肯定抱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如果把这个疑点告诉季城,让他早有准备,是不是就能避免一次战争?或者让战争早点结束,边关的百姓,也能多安稳两年。
但问题是,要怎么跟季城说呢?怎么解释她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说她是重生的吧?但视而不见,她又良心不安。
纠结了一晚上,第二日,她还是决定告诉季城这件事,一大清早,她就去了北苑。
玉山在门口守着,见她来了,行礼问道:“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季思宁说:“二叔在吗?”
“二爷在前院练剑。”
“麻烦你去禀告一声,我有事找他。”
“是。”
过了一会,玉山回来:“大小姐,二爷请您进去。”
当初季老夫人本来不想让季城住在这里,因为这里虽然是整个季府中最大的院子,也是最偏僻的院子,季老夫人觉得太远了,进出不方便。
但是季城说:“这里安静。”不容分说地搬了进来。
这是季思宁重生以来第一次进北苑,跟在玉山身后,很快就到了季城练剑的院子。此时他已经停了下来,正端着一杯凉喝。
季思宁见他依旧一身黑衣,可能因为练剑,腰带比平时系得松,头发稍微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眉峰眼尾处,不但不减昔日风采,反而有一种平日里见不到的松弛和性感。
季思宁意识到自己思想走偏了,连忙摇摇头,嘴里小声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在说什么?”季城问道。
“啊?”季思宁抬头看过去,又心虚似的转移视线道,小声道,“没什么。”只有身后的玉山发出了偷笑的声音。
季思宁回身一个瞪眼过去,玉山果断闭嘴。
季思宁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把持住把持住”,一边对季城行礼道:“二叔早安。”
季城:“什么?”
季思宁:“哦哦,就是早上好的意思。”
季城:“玉山说,你有事找我?”
“嗯嗯。”季思宁向周围看了看,问道,“二叔,我要说的事比较机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季城:“换什么地方?小树林?”
季思宁:“啊?不、不用、不用那么远。”干嘛有事没事提小树林啊这人。
季城的语气中颇有一丝玩儿:“可是上次你说找我有事,就是去的小树林。”
有完没完呀?什么鬼树林?!
季思宁说:“我再也不会去小树林!”
季城:“是吗?”
季思宁突然感觉空气变冷了,错觉!
“二叔,我是真的有正经事。”
“就在这儿说吧,我这里,很少有闲杂人等。”说完,还看了她一眼。
季思宁想,他说的闲杂人等不会是她吧?
算了,不和他计较。既然他肯定不会有“闲杂人等”,就不会有吧。她自动忽略了她是闲杂人等的事实。
“二叔,我昨天和思贤去马场骑马,离国晋王也在。他怎么会在啊?”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空气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这是怎么了?
她朝季城看过去,发现他也正看着他,眼神冰冷。
“二、二叔,你怎么了?”
季城收回目光,说:“你来,就是为了他?”
季思宁:“对呀。”
季城:“……”
季思宁:“不不不!不是!哎呀,是、也是为了他。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季城转身看向远处,仿佛连看她一眼都浪费,声音也透着不耐烦道,“把话说清楚。”
季思宁嘀咕道:“我是想说的呀,这不是你在问我嘛。”
说完,不等季城开口,直接进入主题:“我觉得那个轩辕晁很可疑!”
季城:“哦?他哪里可疑?”
季思宁:“嗯……离国以前不是和我们打过仗吗?怎么就和好了?你不觉得他们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吗?”
季城不以为然:“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打不赢,便俯首臣称。”
季思宁:“可是你别忘了,你可是杀了他们的大皇子呀,那大皇子是他亲哥哥,这算血仇了吧,要是你,能就这么算了?”
季城:“自然不能算了。”
季思宁:“对了嘛!所以那二皇子绝对有问题!”
季城:“证据呢?”
季思宁:“什么证据?”
季城:“证明他不安好心的证据。”
季思宁:“……我没有”
季城:“那你说这些话,有何意义?”
季思宁:“怎么没有意义?!我觉得他们还没死心,肯定还会有动作的。”
季城:“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季思宁:“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季城:“你是匹夫?”
季思宁:“我……这是一种比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谁都是国家的匹夫。”
季城:“你以为,你都能发现的事,我能不知道?”
季思宁:“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他有问题了?”
季城:“是。”
季思宁:“那你怎么没有行动啊?”
季城:“我需要什么行动?”
季思宁:“可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季城:“凡事都讲究证据,没凭没证的事如何做?再者,这关系到两国邦交,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季思宁不耐,脱口而出:“可是,要是等仗打起来就晚了呀!”
季城终于正眼看她,正色道:“你如何知道要打仗?”
“我、我猜的,”季思宁道,“我怕会打仗。”
季城斜瞟了她一眼,轻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可是,仗打起来受苦的终究是黎民百姓。”季思宁道,语气中难得有一股消极的味道。
二人之间进入了短暂的静默。
季城看着季思宁,眼中浮现出疑虑。她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些事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季城问,“还是,专门跑到我这里来装模作样?”最后一句话的语气却冷却下来。
季思宁心中一惊,糟了!
以前的季思宁可能真不会关心这些事情,今日一激动,说了好多以前不会说的话,怎会不引起季城的怀疑,而且原主之前还干过那样让她至今抬不起头的事儿。
想到此处,她只能嘴硬道:“我有什么好装模作样的,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我问心无愧。”
“是吗?”季城显然不相信她说的。
季思宁想,还是快撤吧,以后少跟这个阎王打交道,这厮疑心病太重了。
她说:“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就不打扰二叔了。”说罢简单行了个礼,就转身往外走。
季城也不拦她,只是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
季思宁老是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却又不敢转身回视。
她忍住拔腿跑的冲动稳步前行。直到背后炙热的视线被高墙树木隔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出了北苑大门,走进小花园,季思宁彻底放松下来。
怎么每次见他都这么紧张?难道是八字相冲吗?
她正准备慢慢溜达回梧桐苑,就听一道熟悉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姐姐。”
她转身一看:“思敏,你怎么在这儿?”
季思敏说:“你忘了,我的院子离这里不远。”
季思宁:“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