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124)
然而季城两步就缩短了二人的距离,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声音危险至极:“你要嫁给他?”
“我没有。”季思宁瞬间否认道。
季城眼神沉沉地看着她。
季思宁无奈,只能磕磕盼盼地将江氏这段时间的反常说了出来。
“你说,我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季思宁道。
“知道了又如何。”季城淡然道。
“知道了又如何?”季思宁重复着他这句话,“知道了问题就大了。我娘又不知道你的事,她会被吓死的。”
见季城一脸深沉地看着她,也不言语,她不由道:“你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很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季城不答,反而道:“这件事你无需担心,交给我处理。”
“嗯,”季思宁点头,“那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月黑风高的,两个人搂在一处,实在危险。
季城这次倒是没有为难她,放开她道:“思宁,你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相信我。”
季思宁感觉到他的话外之音,却也不多问,而是笑道:“看情况。”
“思宁。”季城沉声道。
“知道了。”季思宁正色道。
季城走后,季思宁也了无睡意,唤暖冬和袭春二人进来,这时候她才发现,屋外除了这两个丫头,再无旁人,应是被季城提前调走了。但是为何这次留下了她们?
季思宁看着这两个丫头问道:“你们今日是怎么回事?”
二人对视一眼,自是知道季思宁在说什么。
犹豫了一下,袭春开口说:“奴婢以为,小姐想让奴婢们出去。”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季思宁重复问道,“我有说吗?”
袭春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她道:“难道小姐不想奴婢们出去?”
“我,”季思宁被袭春的话噎住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小姐是什么意思?”袭春一脸疑惑道。
“我的意思是,你们今天的反应不对,”季思宁正色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袭春欲言又止,一脸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季思宁道:“暖冬,你说。”
暖冬想了想,将她们从南城回京都那夜的情形简单描述了一遍。
季思宁听完之后,惊讶道:“你是说,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抱进了房间?”
“但是王爷把小姐您抱上床以后,没过多久就离开了,”袭春解释道,“没待多久的。”
“抱上床?”季思宁道,“没多久是多久啊?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啊?”
袭春道:“不是奴婢们不叫醒您,是王爷不让。”
季思宁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良久之后,狠狠叹了一口气:“算了,已经发生了,纠结也没用。”
她打量着两个丫头,暖冬不用多说,她早就已经被季城收买过,自是知道轻重,关键是袭春这丫头,太过单纯,平日里又直愣愣的,她担心她会想不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可就不妙了。
“袭春。”季思宁轻声唤道。
“小姐。”袭春看着她。
季思宁看着袭春的眼睛,只见一片清明之色,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袭春,你记住,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透露口风。”
“小姐放心,奴婢对谁都不会说一句的。”袭春保证道。
季思宁满意地点头。
“可是小姐,”袭春道,“你们……”
季思宁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季城的身份是秘密,现在还不能说,只能道:“袭春,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以后你的迷惑会有答案的,你和暖冬是我身边最亲密的丫头,你要相信我,知道吗。”
“嗯嗯。”袭春点头,“小姐,奴婢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季思宁道。
“那些不明白的,等以后就会明白。”袭春道。
季思宁道点头,看来是真的明白了。
这晚,季思宁终于还是睡了个安稳觉。但是镇北王府的书房,灯火却燃烧了一夜。
书房内的书桌上,铺着一张似曾相识的图纸。
季城盯着这张图看了看,道:“已经运回去了?”
“路上遇到一点小麻烦,已经全部运回族内。”房间里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顺着声源处看去,是一张薄而带粉的嘴唇,从嘴唇往上,略过鼻梁,是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睛。若是季思宁在这里,定会惊呼,这不是她哥夏子明吗。
“族内情况如何?”季城道。
“王爷放心,族内一切安好。”夏子明道,“听说最近边境又起异动,属下怀疑跟我们遇到的小麻烦有关。”
“轩辕晁不过是想利用扰乱边境混淆视听,最麻烦的不是他。”季城道。
“这是自然,更麻烦的是另外两批人马。”夏子明道,“他们目标明确,直奔九鼎而来,幸好咱们早有准备,使了一招调虎离山。”
三苗族圣物当中,最重要的就是九鼎。九鼎顾名思义就是九座大鼎。相传上古帝王当初收集天下铜器,造就了九鼎,预示着九九归一,天下一统。所以,九鼎在传说中就成了帝王的象征。
而关于九鼎,还流传着一个故事。
上古时期,九鼎造成,每年开春,上古帝王就用九鼎烹煮白肉,祭祀天帝,以祈祷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明安。
有一年,还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礼仪,但是鼎中的九道白烟不同往年,突生异象,冲云而上,引来九条神龙分别盘旋于九鼎之上。
后来,九龙之首的白龙俯身,等上古帝王登上了龙背之后便腾空而起,直奔云霄。
众人都说,上古帝王德业深厚,感动了上苍,所以专门派了九条神龙下凡引他升仙。
这个故事一直流传至今,多年来一直是历代皇帝所神往。所以,人人都想得到这山海图,因为据说山海图上,有九鼎的秘密。
得到九鼎的人,就是命定的天下之主。
“另外,属下怀疑边境之乱,不仅仅是离国,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参与。”夏子明继续道,“但是这股势力掩藏得极好,我们暂时还查不出背后之人。”
“他以为,混在离国人里,就能瞒天过海,”季城嘴角勾起一抹无情的笑:“痴心妄想。”
夏子明道:“王爷的意思是?”
“赵凌。”季城干脆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凌王?”夏子明恍然大悟,“属下怎么没想到,凌王手上还有兵权。”
当初凌王虽然被崇正帝明升暗贬到西地,但到底是亲儿子,崇正帝给了他一支军队,做自保之用。没想到的是,凌王将这支军队利用得很好,现在已经成为他的亲信部队。
夏子明想了想,眼中露出惊疑之色,道:“凌王当初得到这支队伍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强大,如今却不可小觑。”
“西地虽荒,却地域宽广,正是练兵的好地方。”季城道,“这些年来,他暗中招兵买马,扩展军队,就是等着这一天。”
“暗中招兵买马,可是违反大盛刑律的重罪,”夏子明道,“凌王之心,昭然若揭啊。”
“本王倒是想看看,一只被挤压到角落的老鼠,怎么绝地反扑。”季城冷笑。
“凌王的人出现在边境,很有可能已经和离皇结盟。”夏子明分析道。
这时,季城拿出一封信递过去:“不是有可能,而是事实。”
夏子明接过信展开来看,面色凝重:“凌王这是叛国。他身为皇子,怎么如此行径。”
“他早就疯了。”季城道,“从小就没有人性的人,做出这种事,也是情理之中。”
“王爷可将这封信给皇上看过?”
“未曾。”季城道,“他现在受不了刺激。”
闻言,夏子明沉默了。季城虽然平日里对那老皇帝冷淡,实际上却……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爹。
“王爷,我们接下来给怎么做,请王爷明示。”夏子明道。
闻言,季城不言,看向屏风方向。
夏子明也看过去,见从屏风后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走过来,态度轻松,神情随意,语气却郑重:“王爷。夏兄,好久不见。”
夏子明见季城脸色平静,似乎这人的出现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掩下心中疑惑,道:“顾兄,怎会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