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听我说!(101)
季思宁不再说话。季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一丝冷笑在他的嘴角一闪而过。
随后,远处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就越来越近。随着一阵“吁”声,马儿停了下来,来人向凌王行礼之后,皆跟随在他身后。
原来是凌王的侍卫,季思宁想。
“马,本王也找回了,就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告辞。”凌王道。
“王爷请。”季城道。
双方告辞,向相反方向而去。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季思宁的错觉,她感觉凌王看了她一眼,眼神诡异。
待他们离开后,二人也策马离开。
回城的路上,季思宁有些心绪不宁。她总感觉这凌王今日出现得有些突兀,就像是,知道他们在这里,专门为他们而来一般。想到此处,她甩了甩头,暗道自己想多了。
深夜,齐王府。
“你是说,今日季城跟他的小侄女在马场遇到老二了?”赵业道。
萧一答:“是。”
赵业笑着:“倒是有意思。”
萧一不语。
“你说他是奔着季城去的,还是,”赵业停顿了一下,“另有目的。”
萧一道:“他们在马场并无过多交流,属下猜测应该不是奔着勇毅侯去的。”
“你说得对。”赵业负手而立,眼光放空不知看向何处,“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萧一想了想:“今日凌王殿下的马险些与季大小姐的马相撞。”
赵业回首看过来:“你是说,他的目的是季思宁。”几乎已经是肯定的语气。
有此猜测,赵业心头不禁泛起一股不明的情绪:“她怎么会引起老二的注意。”
萧一垂首不语。
这时,赵业突然想到了那日密室之中的情景,不由问道:“那人如何了?”
萧一道:“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赵业道,“留着她的命,本王还有用。”说话间,想到那日季思宁的反应和那人的古怪,让他越发感觉二人之间不同寻常。他总感觉她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秘密,与他有关。
“走,去看看。”赵业转身往外走。萧一紧随其后。
第六十七章
齐王府密室之中。
赵业看着这个悬挂在木架上的血人,嗤笑道:“倒是顽强。”
桑梓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赵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这些日子以来,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铁木匠的手段终于令她胆寒,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酷刑已经打碎了她的意志,令她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宁死不从之心。她现在只想活下去。
但是一想到要说的话,她眼中又闪过一丝犹豫。
正在这时,赵业道:“你和季思宁之间,有什么猫腻?”
桑梓笑道:“呵呵,真敏锐。”
“你们认识?”赵业道。
“这辈子不认识。”桑梓道。只不过上辈子认识就是了。
“这辈子不认识。”赵业重复了她的话,暗暗琢磨她的弦外之音。
“上次,”桑梓不由得又起了一丝报复之心,“确实是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
赵业闻言,眼睛微眯,锋利之色一闪而过:“你最好不要跟本王打哑谜,本王没有耐心,或者,铁木匠的手艺,你还没尝够?”
桑梓心中早已害怕,此时听他这样说,恐惧又充满她的身心,她说:“我告诉你,你放了我。”
“不要跟本王讲条件。”赵业已经不耐至极。
桑梓见状,强撑着一口气道:“我即将要说的话,足以让你放我一命,我只不过想要一个承诺,我想活着。”
“你所犯下的罪,没有活的余地,”赵业道,“本王最多让你死个痛快。”
“不,”桑梓缓慢地摇头,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冷笑道,“我要你留我一命,我保证这个秘密会让你满意。”
密室之中陷入沉寂,赵业看着她,眼神几乎将她凌迟。桑梓的神色却越来越疯狂,越来越诡异。
“你说。”赵业道。
知他是默许了,桑梓不由发出狂笑,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终于活了一命而笑,还是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而笑,亦或是她活命的方式,让她自己都感到讽刺。
笑声停止,桑梓疯狂的眼中带着炙热:“你难道不觉得那位季小姐很熟悉吗?”她紧紧盯着赵业,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
赵业闻言,眼中的神色也越发复杂。
“你有没有感到,她特别像一个人。”桑梓继续道,声音轻柔,像是怕惊吓了对方,眼神却充满幸灾乐祸之意。
赵业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往日的细节纷至沓来,那人的一举一动,就像回放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一帧一帧清晰至极。
他震怒道:“你在说什么!”
“其实你已经猜到了是不是?”桑梓露出血牙,其中还缺了几颗,越发显得她的模样诡诈丑陋,“你已经猜到了。”
赵业心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纠结和彷徨在他心中屡屡交叠,上一世的记忆卷土重来,和这一世交会在一起,让他发狂,让他发疯!
桑梓见状,笑得越发开心,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命还在对方手里。密室之中,她已经嘶哑的声音缓缓升起:“她,就是夏子清啊。”
“啪!”几乎就在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她的脸上又多出了一个巴掌印,赵业近乎嘶吼道:“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桑梓咳嗽了几声,一口血喷射而出,这一巴掌几乎让她五脏六腑移了位,但却让她心里出现一种舒畅之感。
“哈哈哈哈,”桑梓笑了,“我是不配,但是你又配吗?你别忘了,当初是你利用她去镇国寺上香吸引注意力,这才给人可乘之机。”
桑梓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这个事实。那时候,他与夏子清已经有了情谊,在外人眼中已经是一对恩爱夫妻。那日,他需要一个人引开别人的注意力,有人建议他:“王妃可用。”
他不是没有犹豫过,但他精心谋划多年,不能功亏一篑,最终还是点了头。没想到却是亲手将她送上了黄泉路。这些年来每每午夜梦回,都是那个雪夜,她浑身冰冷,双目紧闭的样子。
记忆逐渐远去,赵业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就是,夏子清。”
“我没有证据,”桑梓道,“但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睛,我就认出了她。”因为,这是她临死之前看我的眼神。这句话,桑梓没有说出口。
赵业道:“你说的最好是真的。”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身后,桑梓终于被放了下来,她看着赵业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赵业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一夜。等他出来的时候,发髻凌乱,嘴唇一圈已经冒出青色胡渣。模样颓废,神色却坚定。
“萧一。”赵业道。
“属下在。”
“你去帮我办件事。”
萧一闻言,领命而去。面容平静,眼中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有一件事终于如季思宁所料般到来。离国大军侵犯边境,崇正帝再次派季城出征。这次回来之后,季城就会被封王。这场战争不仅推动了历史的发展,也加快了季城前进的脚步。
出征之前,江氏按例带着季思宁去了镇国寺,为季城求平安符。
自重生以来,季思宁屡次来到这里,每次的心境都有所不同,而这一次,她真心为季城祈祷平安。
因为军情紧急,季城要在短时间内整兵出发,这次没有随同一起。季思宁站在镇国寺巍峨的大殿上,对着殿中的观世音菩萨虔诚地祷告。
等她出来的时候,殿前出现了一只大白狗,端坐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像是在跟她说话似的。
季思宁觉得有趣,伸手去摸了摸狗头:“你在这里干嘛?你的主人呢?”
谁知大白狗歪头在她的手心舔了舔,然后起身往后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她,见她不动,就停下来伸出舌头看着她。
“你在叫我?”季思宁道。
话落,就见大白狗叫了一声,然后转身继续走。
季思宁见状,跟在大白狗身后。
一会,大白狗将季思宁带到了后殿的某个院落,她看着眼熟,这不是主持智尚禅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