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换了未婚夫后(96)
“这里挺好的!”萧氏很豪爽,一改在京城中贵妇人的做派,摆摆手,“我早年就想跟着父兄来长谷关,也学前人的样子征战沙场,多年心愿不得酬,如今跟着你们来这里,纵然苦也是乐!”
这就是萧家人!
当年萧鼎出事,子侄辈一并战死,看上去是萧鼎指挥失当,但赵钦宸心中一直都存在疑虑。萧鼎不是鲁莽之人,当年代王是临时被派往长谷关监军,萧鼎身为主帅,绝不会轻易将军情说与自己并不熟悉的代王所知。
无论如何,代王被赐死,萧鼎和两个儿子也殁了,皇上一直忌惮的索伦骑兵落到了谢家人的手里,五年过去了,若非当年老帅有所安排,今日的索伦骑兵便只有了三千老弱病残。
当今皇帝,对得起忠心耿耿的萧家人吗?
不一时,周长昭和周长昀来了。
奚嬷嬷早早地就安排厨房整顿饭食。若换了几日前,没有水,可要愁坏了厨子了。好在,就在长谷县城东面的山脚下,也出现了一个湖泊,水清澈见底,短短两日功夫,湖边居然出现了一片小草嫩芽,县城里的人自发地从城中往湖边铺了一条路,每日里去湖中担水的人络绎不绝。
简陋的秦王府也安排了几辆车从城外拉水,如今水不缺,加上府上从京城带来的食材,厨子们很快上了一桌席面。
“有些奢侈了!”
萧氏看着席面,语重心长地对女儿道,“阿笛和王爷若是想吃,自是可以叫厨房做。若是因为我和你哥哥来了,弄得这么丰盛大可不必。这里百废待兴,等过两年,咱们再享乐起来,那时候也不迟。”
萧家的嫡女,曾经的侯府贵女,居然说这么一桌只有鸡鸭鱼肉的席面就是奢侈,周笛雨一个从末世里来的人都不觉得有多奢侈。
她知道,这是母亲在心疼他们呢!
“娘,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了。”
周长昭心疼妹妹,“没事,一会儿哥哥再帮你拉一车吃的来,我们这次从京城走,带得多了。”
赵钦宸捏了杯子,和两个舅兄干了一杯,问道,“大哥和二哥有什么打算?”
“军中有妹妹就好,我和长昀的想法,就做好后勤吧!”周长昭来之前就已经和母亲弟弟商量好了,“这里既是殿下的封地,原先没有水的时候,我都想把这里建成一座城池,如今有了水,我越发想了,若是殿下信得过我,便让我和长昀参与这里的建设,为将来这座西北重镇的建设尽一点绵薄之力。”
周长昭是看着妹妹说的,妹妹想把这里建成北境江南,那他就去做,努力去达成妹妹的心愿。
周笛雨看向赵钦宸,“王爷,已经开春了,种子要撒下去了,这里的百姓很少有种过地的,哥哥一向博览群书,见多识广,或许可以帮助一二呢。”
“都是一家人,大家的心都是一起的,以后别说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话了。”赵钦宸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不论是丈母娘还是舅兄,都是因为阿笛才会这般不遗余力地帮他,但赵钦宸依然感激。他这一生不曾邂逅过太多温情,如今拥有的却足矣,也足以够他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正常更新了!
第79章
朝廷的粮食没有这么快运来,虽然皇帝发了话,要给索伦骑兵粮草,养一支军队要花钱,这是常识,兵部和户部不是不知道,但靖北侯是谁?他们认识吗?有交情吗?没有吧?皇帝也没说什么时候给粮草,更没有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他们急什么呢?
朝廷更加不知道,北境这边,挖金矿挖得热火朝天。
一共六辆马车,就这样,从北境出发,翻过了元狩山后,三车往京城,三车往江南去。
车辙深深地陷入地面,但北境有什么?除了风沙还是风沙。
进京城的车辆从南面的城门进入,径直驶入了萧家。押运车辆的不是别人,是吴鹏,当初,元狩山大比的时候,少数跟在赵钦宸夫妇身边的年轻人。
萧彧转动轮椅,从书桌后面出来,吴鹏将两军士吭哧吭哧抬进来的箱子打开,顿时,一阵金光闪过,萧彧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挡了一下眼睛。他身后的左叔是个练家子,功力非凡,只是短暂的晃眼后,定睛看去,吃惊不已,所有的金子都被铸成了小白虎的模样,齐齐整整地码了一箱子。
而这口箱子,装两个成年人有余。
“公子,这是我家王妃的意思。”吴鹏并没有任何卖弄的意思,拱手恭敬地道,“萧家这些年不易,为了这四千索伦骑兵,家底都掏空了。老夫人倔强,不肯让夫人帮衬一二,全靠公子一个人,实在是泰国艰难。北境那边挖出了金矿,王妃让末将将这些押运回来,供公子在京中花销,以后不必缩手缩脚,该大力使的地方,还请公子不要吝啬。”
萧彧用手撑着头,手肘就搁在轮椅的扶手上,他闭上眼睛,掩去心头的震惊。
良久,萧彧才问,“北境到处都出现湖泊的事,是真的吗?”
萧彧略有所耳闻,可怜朝中那些一个个精明强干的一心为国为民的肱骨大臣们却依然毫不知情。不过也快了,再过个十来天,想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要汇报上去的也要汇报上去。
这也是萧彧非常着急,北境那边根本没有人告诉他,而他不惜变卖家产,也要帮周笛雨走关系,好让那批粮草尽快运送到北境去的主要原因。
他也并没有想让周笛雨知道他在使力,可是,周笛雨还是猜到了,她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你家王妃让你运了多少金子回来了?”萧彧好奇地问,无端出现的湖泊,随便一挖就能挖出的金矿,到底,他这个表妹后面还会给他多少惊喜?
“这些天,将士们日夜赶工,挖了不少出来了。末将走之前,一共得了两千斤金,夫人带了一半往江南去,一半由末将带给公子。”
萧彧的鼻头有点酸,这些年,他一人支撑,原本姑姑是很想帮忙,但祖母不让,他自己也实在是不想姑姑再受萧家的拖累,他就像一个走在黑夜暗道里的人,独自前行,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不知何时可以见到光明,更加不知,前路有没有光明。
偏偏,吴鹏就像是被人点了一年的哑穴,一年不曾说话,现在总算是被解了穴位,一直唠叨个不停,“王妃说,这些钱财,肯定不抵这些年公子在索伦骑兵上的付出,只能略表心意。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收下,千万不要和王妃客气。”
“我知道了!”萧彧摆摆手,让左叔带吴鹏下去歇息。
萧彧转动轮椅,去往萱草堂的路上。萧家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任何修葺了,院子里也没有什么人打理,原先打理花草的一共四五个人,如今只留了哑叔一人,日夜不休,也只能维持如今的样子。
他走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姐妹二人,萧瑶和萧瑞,萧瑶居长,比萧彧大了一岁,至今依然待字闺中,连上门说媒的人都没有。萧瑞比萧彧年幼两岁,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但也一样无人问津。
要说萧瑶和萧瑞,无论是容貌身材品性,在这京城的贵女中,不说拔尖也算得上是上流,若换了五年前,说亲的人只怕要榻断门槛了。而如今,萧家落魄,地位尴尬,谁也不想踏萧家这滩浑水。
“哥!”
“七弟!”
萧彧在萧家子侄辈中居第七,上头兄长们,已经随父亲,英魂葬在了北境,再也无法魂归故里了。
“是去看祖母的吗?”萧彧问道,目光扫过姐妹二人头上一朵褪色了的绢花上,心头被刺得狠狠一痛。以前并不是不曾留意过,而是无能为力。
姑姑每年往家里不知道送多少衣服首饰,祖母都不许动分毫。而萧彧也觉得,不能拿姑姑的,只要动了,姑姑肯定会愈发往家里送得多。
“是啊,我们一起吧!”萧瑶自然地过来推弟弟,如今的萧家,人口凋零,只剩了他们仨,和一个在总角的弟弟萧珣了。
萧瑶也曾经幻想过,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可是家族落难,兄弟都死没了,仅剩了这一个弟弟,还是个身体虚弱的,她便担负起了家里的一份担子,哪怕眼下有再好的男子,她也不想离开家了。
萧瑶和萧瑞请过安后,便去了碧纱橱后,陪着母亲做针线。
萧彧坐在萧老夫人的身边,服侍老太太用过了一口参茶,问道,“祖母觉着今日身体可好些了?表妹送过来的茶,喝起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