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换了未婚夫后(85)
赵钦宸非常生气,严醅已是闻讯赶来,进门就跪在地上,“奴有罪,不该让谢姑娘闯进来,请主子责罚。”
眼看赵钦宸连严醅的面子都不准备给,周笛雨已是先发了话,“严伴伴请起,这件事,怨不得谁,谢姑娘身份贵重,若真要闯,连我都拦不住。”
赵钦宸不认同,分明是下人们办事不周到,他自己都舍不得责罚周笛雨呢,哪里会同意周笛雨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你不是说,后院由我做主的吗?”周笛雨挽住了赵钦宸的胳膊,“现下又说话不算数了?”
周笛雨在女性中的个子并不矮,但在身形高大的赵钦宸面前,就显得非常娇小。她仰着头,看似指责,实则语气软软的,听在赵钦宸的耳中,如同羽毛划过心间,心肝肺都为之颤抖。
这是在撒娇吗?
周笛雨晃动着赵钦宸的胳膊,力道像是在挠痒痒,不是撒娇又是什么?
“嗯,你说了算!”赵钦宸给了跪在地上的严醅一个“赶快滚别在这里碍眼看在王妃的面子暂且宽恕”的眼神,便被周笛雨拉着扯着进了次间。
小白虎嗷呜一声扑了过来,挂在周笛雨的身上,赵钦宸因周笛雨还挽着他的胳膊,生怕自己要是出个手,周笛雨就不牵他胳膊了,患得患失动都不敢动一下,小白虎也生怕自己太过分了,这占有欲超强的爹又将它扒拉下去,三人就这么维持着平衡,一起坐在了榻上。
门外,严醅连忙叫人来将谢雨欣收拾走。
刚刚摆脱了昭武帝,拿着一堆药材跑来找周笛雨的张怀景还没走上秦王府的台阶,就被严醅给拉住了,“张圣手,快帮忙看看,谢小姐如何了?还能不能撑着回到谢家去?”
张怀景见人是从王府里抬出来的,一年难得出两次手的张圣手二话不说,挽起袖子,把了一会儿脉,“无碍,虽五脏六腑错了位,颠簸颠簸,也就归位了,就人受点苦,性命倒是无碍。”
严醅松了口气,秦王府虽不怕谢家,可他知道,自家主子一看到谢家的人,就容易上火。
谢雨欣被送回谢家,人是站着出去的,横着被人抬回来。谢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但听说是赵钦宸动手,谢家人收敛了一些,依然不依不饶。
严醅冷笑一声,朝谢锋拱拱手,“谢家主,我家主子可从来没有给谢小姐下过帖子,不请上门本就无礼。可怜老奴一路跟着谢小姐追过去,奈何年龄不饶人,没有追上谢小姐,结果,谢小姐一路闯到了内院,居然在王爷面前行刺王妃,我家王爷也是迫不得已才动手的。”
不等谢锋开口,严醅又毫不客气地道,“王爷和王妃新婚燕尔,平日里,连老奴都不敢轻易去后院,王妃跟前伺候的也都是些王妃的近人,不得宣召都不敢进去,谁知,谢小姐一个闺阁姑娘,就这么闯进去了。”
“听说,谢姑娘是要进宫的,知道的只说谢姑娘不懂礼数,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姑娘是存了什么心思呢。”
严醅的话,可谓诛心了!
谢锋气得浑身发抖又有什么用?谢雨欣是什么心思,谢锋太清楚不过了。自从这孩子第一次在宫里见到秦王殿下后,就对他心心念念。谢家虽不待见赵钦宸,但是也并非没有考虑过亲上加亲,但是赵钦宸根本不识抬举。
谢家原本就一直觉得,对赵钦宸是养虎为患,本就没有多少耐心,再加上,赵钦宸又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谢家就越发对他不待见了。
若非这小狼崽子太精明,谢家也不至于现在还要受这口气。
谢锋冷哼一声,就端茶了。
严醅见此,心底里笑了一下,起身告辞。
周笛雨说话算数,张怀景为她送来了她想要的药剂,周笛雨自然让他入了师门。
“师尊,药王谷是个什么门派?徒儿怎地从未听说过这世上有药王谷这么个门派?”张怀景五六十岁的人了,在周笛雨这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面前一口一个徒儿,真的挺有喜感。
赵钦宸坐在一边,看张怀景穿一身脏得连颜色都看不出来的破道袍,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挽个髻,簪子都固不稳,一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坐在周笛雨的脚边小杌子上,他连茶都喝不下去了。
“药王谷是我现创的一个师门,眼下只有我一个人。你是第二个。”周笛雨铺开纸,拿起笔,唰唰唰地写了一张单子,上面写着青霉素的提炼方法,递给张怀景,“你去试一下,如果能够试出来,功德无量。”
这青霉素提取方法,是周笛雨前世在一个研究院发现的,她只扫了一眼,便记住了。后世那样的环境里,人类因病毒而进化出精神力这种能量,有了抵御病毒的能力,身体已经很少生病,青霉素这种曾经拯救过无数人类的广谱抗菌素,对人类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贡献,只有文献记载里才会出现。
张怀景看得莫名其妙,什么冷冻干燥法是什么?周笛雨结合后世的一些科技,说了个大致,现在这个时空并没有玻璃器皿之类的,周笛雨便又教张怀景如何制作玻璃。
张怀景一个炼丹的,对制作玻璃这种工艺,自然是一点就通。
她一时说得兴起,忘了赵钦宸还坐在旁边,直到张怀景用一种崇拜的,混杂着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才回过神来,略有些不自在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圣手,本王有个要求,王妃让你做的这些,你只能在长谷县去做。”赵钦宸并不是用商量的语气在说话,张怀景一听也明白了,他做的这种研究,的确非同小可,想到他师尊每次拿出来的药剂,何等逆天,这张药方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若是落入他人之手,将是什么后果?
张怀景惊得浑身都冒出汗来,“是,王爷!”
张怀景揣着方子,被赵钦宸撵了出去。如果可以,赵钦宸真的很不想周笛雨收张怀景这个邋遢的道士为徒,不由得问道,“你若是想收徒,我倒是可以为你挑些天赋极好的少年,怎地会想到收这道士为徒呢?”
“张圣手如今是我的徒弟了,你以后也别嫌弃了。”周笛雨笑道,“我原本也不耐烦收徒弟,若是收少年,要从头教起,并非我所愿。张怀景帮了我们良多,虽然是他自愿的,但自古人情难还。而且,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还不如就他,也省得我操心。”
周兴德回来,就将周琴凤从周笛雨处拿的那瓶药剂送进了宫,并委婉告诉皇帝,这是周家唯一留下来的一瓶了。
皇帝也不多言,当场就喝了药剂,也不怕这药剂是毒药。顿时,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药剂的确对上了他的一些隐疾,据皇帝自己感觉,身体好多了。
“周爱卿,令爱如今是一品军侯,掌三万索伦骑兵,自然不适合留在京城了,若朕将秦王妃调外驻军,爱卿以为哪里更合适?”
周兴德心头一喜,若是能够把周笛雨这个糟心的遣出京,实在是一件好事,想了想,“皇上,臣以为,秦王既已封王,眼下还没有封地,不如就将长谷县一带化作秦王的封地,令秦王与秦王妃长守此地。秦王妃既领索伦骑兵,秦王爷便只需领三卫,不必再多拨兵力,也能够守住北境一线,令大戎不得南下。”
文人果然会算计!
皇帝也觉得这是最好不过的安排。秦王已经五年没有回过京城,往年的元狩山大比,皇帝都欢喜无比,今年被秦王夫妇怼得没有过一天舒服日子。秦王夫妇已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如果能够远远地打发,自然是再好不过。
正说着,谢锋来了,“陛下,原打算这两天就让雨欣进宫服侍陛下,谁知,今日雨欣去看望秦王妃,不知如何冒犯到了秦王妃,秦王殿下出手伤了雨欣。虽伤势不重,但臣怕雨欣进宫,无法服侍陛下,只好让雨欣在家修养数日。”
皇帝的重点在“数日”二字上,谢家的这些女儿里头,最肖元后的,便是谢雨欣这孩子了。每每看到谢雨欣,皇帝就如同回到了多年前那个与元后一见钟情的时候,那时候元后对他满心里都是爱意,那段青葱般的岁月,真是让人怀念啊!
皇帝自是满心不悦,“那孽子,怎么会朝一个姑娘家动手?”
“秦王妃不知从哪里听说,秦王殿下曾经对雨欣有过一丝迷恋,便故意要见雨欣。雨欣不小心打破了秦王府的一个茶盏,秦王妃便说那茶盏是她最爱的,在秦王殿下跟前添油加醋,说雨欣对她不恭敬,如此才有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