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换了未婚夫后(15)
这话说得太有道理了!众人如醍醐灌顶,方才还在边讨论边害怕,只觉得这鬼真是不要命了,大白天里居然还出来。现在,人人心里都有种优越感,这鬼没盯上自己呢,看来,自己平日里积德还可以。
方才看周笛雨很不善的目光,此时都投在了闫氏的身上,探究的,怀疑的,鄙视的,色色种种,就跟层层枷锁,扛在闫氏的肩上,让她直不起腰来。
“方才你说我拿厨房的饭菜是偷?你一个贱奴,我拿我周家的食物,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偷?所以说,你这样没口德的人,也是活该!”
生怕被鬼盯上,方才给闫氏帮腔的婆子媳妇们连忙又调转了风向,纷纷道:“是啊,三姑娘也是主子,怎么能算是偷呢?”
“谁不要吃饭?午饭那会儿,厨房里也是乱。三姑娘估摸着也没仔细看。”
“看什么看,都是府上的主子们要吃饭,随便拿就是了。”
花笺赶过来晚了一点,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有点懵,怎么突然之间,厨房里的这些刁奴们个个都这么好说话了?
第13章
这些话,周笛雨自然也听到了,心想,这古代人也真的挺封建迷信的,怕鬼是好事啊,怕的话,就能多活些时日,就怕这些人连鬼都不怕。
“都胡说些什么?哪里有鬼啊神的?谁看见了?”闫氏用手捂着眼角,掌心根本就不敢碰那水泡,依然色厉内荏地训斥厨房里的下人们。
不管怎么说,她这管事的还在这呢!
谁知,她话音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蒸笼里的雾气渐渐地朝她聚拢过来,初看是一团不成形的雾气,可是慢慢地变得凸凹有致,成为一个人形,虽五官不清晰,但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是小燕,天啦,怎么是小燕?”有人喊出了声来。
“啊?是我的燕儿?”小燕的母亲是厨房里的粗使婆子,砍柴,打水,干些重活,平时是没有机会进厨房的,听到女儿的名字,跑了进来,也不管是不是就喊道,“我的燕儿啊!”
声嘶力竭,哭天抢地,就算这雾气形成的人不是小燕,现在也是小燕了。
那雾气朝着厉婆子扑了过去,将她紧紧缠住,闫氏身上正好穿了一件浅色的夹袄,顷刻就被雾气沾湿,而她身上传来的被捆绑的感觉也那么真实。
咯噔!
闫氏两眼一翻,就这么过去了!
整个厨房里人人噤若寒蝉,个个脸色苍白,如同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时光,似乎在这里停滞不前了。
“走吧!”周笛雨见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拉着目瞪口呆,同样被吓得七魄少了三魄的花笺离开这是非之地。
“闹鬼”,在周家愈演愈烈。亲眼见鬼,而且那鬼还是小燕,已经被证实,厨房里二十多人都是人证,要不是小燕的母亲出现,据说,闫氏就有可能会被小燕勒死了。
“还记得那年,小燕还没有去大姑娘身边伺候的时候,原是在夫人屋里伺候,大冬天被闫婆子罚跪?”
“哎呦,真是造孽哦!”
周笛雨领着花笺边听这些议论声,边回到破院里,只觉得,比起末世,天天除了打丧尸,就是打丧尸,真是太有趣了。这种生活,她真是爱死了。
“姑娘,真的有,有,有鬼吗?”
眼看就要上桂花桥了,花笺怕得不得了,小跑两步,尽量离姑娘近一点。
“怕什么,不怕,哪里有什么……”
她一个“鬼”字还没有说出口,花笺便一把捂住了她的口,“姑娘,不要说这个字,呜呜呜,奴婢其实不怕的。”
周笛雨顿时就愣了一下,心口有股暖流淌过,她反手抱住了花笺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花笺,怕鬼不丢人,不过你不用怕,姑娘我会保护你的,从今以后,是人是鬼,我都不允许她欺负你!”
前世,不是没有过并肩作战的朋友,也不是没有人对她好过。但,一切都要凭实力,没有人愿意和一个弱者并肩作战,没有实力,别人凭什么对你好?
但现在却不同,一直以来,是花笺在保护原主,原主不在了,花笺又把这种毫无保留,不带任何条件的好,转移到她的身上,虽然是惯性,可是,周笛雨却依然感动。
她不是原主,她的心会不由自主地回应。
周笛雨的破院里,赵钦宸的人已经寻了过来,穿着黑衣的侍卫正侍立在床前。沈追伤势好转之后,已经下了床,此时,正坐在床边的一个破椅子上,听侍卫给赵钦宸汇报。
“殿下,已经查明了,那日追杀殿下的正是晋王殿下,死的人中有一人,属下认识。”
赵钦宸并没有起身,他一个人睡了一张床,大喇喇地四肢摊开,虽然受了重伤,但依然显得很惬意。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休闲的时光之一。
“即便不查,本王也知道是他。本王无意与他争锋,这么多年,避至边疆,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是老生常谈了,赵钦宸无意多说,问道,“查一下与赵钦安有婚约的女子,本王要知道她的所有事情。”
“是!”侍卫转身离去,心里还在嘀咕,难道说殿下不想与晋王正面交锋,准备从晋王的未婚妻处入手?
但这很显然不符合殿下的性格,殿下从不是这般小气的人,哪怕今日,晋王伤得殿下命都没了,殿下也绝不会和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随后,赵钦宸又和沈追说了几件事,沈追起身离去。
周笛雨和花笺边说边进来了,花笺还在追问,“姑娘,若是大姑娘那边存了这样的心思话,那岂不是,姑娘就得嫁给秦王了?”
“咳咳咳!”屋里传出咳嗽的声音。
周笛雨一步跨了进去,连忙将床上的男人扶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咳嗽起来了?难道染了风寒?”
周笛雨不能接受自己的异能已经降低到了连这最简单的刀剑伤都治不好的地步。末世,她可是连最重的尸毒都能解。
但周笛雨并没有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高温,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抬手在男人的额头覆了一下,嗯,还好,没有发热,那他咳什么?
赵钦宸全身僵硬,方才,因咳嗽而牵扯的伤口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雌性如此接近,少女的手带着丝丝缕缕的芬芳,那么柔软,温凉,虽一触而分,可是,他的肌肤却带着记忆,熨烫得他全身一阵燥热。
“怎么脸还红了?”周笛雨越发担心,还是说,这个人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没什么,你方才说,要嫁给秦王?”
周笛雨以为他是子啊担心自己一旦要嫁给秦王,就没办法救治他了,忙道,“你也不用担心,婚期还没有定,而且,我也不确定会不会嫁给秦王。哦,对了,你既然是宗室,你认识秦王吗?”
赵钦宸的脑子里都是乱的,他这次回来,是奉父皇的诏令,只让他回京商议婚事,也的确并没有定婚期是什么时候?但毫无疑问,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不想,也不会娶丞相之女。
赵钦宸曾经见过周琴凤一面,那是他刚刚被赐婚的时候,少年郎谁不会心怀憧憬?不想知道未来会陪伴自己终生的人是谁?
他和沈追装作从周家后院经过,骑在马上,特意跑到了一处高坡上,亲眼看到周琴凤意气风发地从桂花桥上经过的时候,一鞭子将身边的下人抽到了水里。
那时候周琴凤才十四岁,如此暴虐,赵钦宸当时远远地看到,脸色黑得都快要滴下水来了。
退婚,也就成了赵钦宸心头的执念,他绝无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认识!”赵钦宸虽然暂时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嫁给他的周琴凤换成了周笛雨,但很想知道,周笛雨到底是如何看待这桩婚事的。
赵钦宸当然不想强迫周笛雨,如果周笛雨不愿意嫁给他,他有办法成全。而他自己,赵钦宸想了想,横竖是要娶妻的,与其被塞一个搅事精,或是像周琴凤那种心狠手辣的女子在身边,还不如是周笛雨,最起码是他认识的,对他还有救命之恩。
虽说贪财了一些,但堂堂秦王妃,将来银子应当是不会缺她的。
赵钦宸也不担心周笛雨会依仗秦王妃的身份胡乱敛财,她若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在搜刮了他和沈追的钱袋走,坦荡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