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换了未婚夫后(117)
他不过是遵照她的意思,让人在皇帝跟前说了那么一句“要说当初周家三小姐可是不愿跟着萧夫人走的,唉,若是周三姑娘还对周大人有一分乳慕之情的话,陛下如今何至于这般难”,陛下居然就能够让周兴德将黄氏送走。
虽说,黄氏这人留着也无伤大雅,可是,当年,姑母是如何被周兴德和黄氏这对狗夫妇羞辱的?姑母不愿计较,那是姑母不屑,但并不代表,萧家人就好欺负。
掌柜的回答不了萧彧的问题,他根本不知道,公子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周琴凤得知父亲将母亲给送走了,送到了城外的别庄,如今在京中物色说亲的对象,简直是要疯了。她派人去质问父亲,谁知,父亲让人托回一句话,“但凡你有你妹妹三分本事,父亲何至于此?”
周琴凤自己过得已经很累了,晋王自从腿好不了了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性情大变,每天盯着她肚子看的眼神也很邪,有一日还摸着她的肚子,“你该是个男孩,若不是个男孩……”她被惊得不轻,夜里做梦,梦到她生了个女儿,孩子一落地的时候,晋王就吩咐,“将她母女二人给埋了”。
她醒来,一身冷汗。
做了那个梦,一切都还是照着老样子在进行,甚至,周笛雨比在她的梦里活得还要好。她和秦王成了北境的神仙,而这一切都源于周笛雨在元狩山大比中得了一头小白虎的缘故。
如果,她当初没有和晋王好,而是老老实实地选择了秦王,和秦王一起进山的就是她了。那头小白虎是怎么来的,如今,在京中已经不是秘密了。
那头小白虎是五年前,秦王殿下猎到的那头大白虎诞下的,大白虎原本差点被她师兄们得手,最后却便宜了周笛雨。
皇帝将人退走后,他私底下又问了何尔庆一些北境的事。何尔庆状似不经意地道,“都说秦王妃是个有福气的,说起来,秦王妃当初是说给晋王殿下的呢,晋王殿下对陛下一向孝顺,若无当初换婚之事,今日秦王妃兴许也是个孝顺陛下的。”
皇帝口中说“他夫妇同心,便是对朕不好些又若何”,心里却是把晋王妃骂了个狗血喷头。
以至于,晋王亲自来给他汇报选了哪些人去北境,又将北境的州府县的官撸了个遍的时候,皇帝也别有深意地问了一句,“当初,你原本是该娶周家三姑娘的,为何又和他家大姑娘混在一块儿了?”
皇帝是什么品性,晋王这个做儿子的还是了解一些的。一些事,发生了,若没有留下后遗症也就罢了,若是但后患无穷,皇帝就喜欢算老账,全不会管当初他自己是什么态度,而是一股脑儿地追责。
晋王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是儿臣一时糊涂,当初周家姑娘出门子的时候,儿臣没有亲自上前去探查一番,以至于犯下这般大错,丢了父皇的脸面。”
“混账东西,连娶个老婆都会把人弄错,朕如何放心把这天下交给你?”
皇帝骂归骂,但晋王听着心里舒坦,无论如何,父皇还是愿意把这天下交给他的。
“儿臣糊涂,请父皇责罚!”
“如今,朕责罚你有何用?”
因周笛雨给皇帝服下的药剂都是些残次品。再加上皇帝自己喝了药剂,以为有了保命的神丹,在后宫里越发没个禁忌。以至于,某一天,在一个新纳的美人身上运动过后,再次感到了久违的头晕目眩。
若是以前,他也不会太过在意,可是,人就是这样,由奢入俭难,身体龙行虎步好过之后,再精力不济,身体疲软,就很有些受不了。
这大约也是为何很多帝王喜欢炼丹吃的缘故,明明知道丹药或许有毒,但吃下去的那会儿感觉好的不得了。
这就是饮鸩止渴。
更何况,周笛雨给的药剂,还没有副作用,只不过,固本扶元的功效没那么持久罢了。而药效短的还一个缘故便是,皇帝自己也太不爱惜身体了。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皇帝特意宣了萧老夫人觐见。
京城中早就传说萧老夫人身体有多不好,可是看到虽满头银丝,但精神矍铄,气色红润的老人健步如飞地进来,跪下来行礼连大气儿都不喘一下,皇帝朝晋王看了一眼,其中意味实在是太过明显。
晋王想到当初,是周琴凤上赶着约他,还提出了换婚的馊主意,一种上当受骗的后知后觉油然而生。
他的腿,若今日王妃是阿笛,以阿笛曾经对他的深情,她定是舍不得自己的腿瘸的吧?他到底娶了个什么废物,以至于挡了他的康庄大道,将他带到了如今的崎岖小道上?
原本就看周琴凤不顺眼,这下,晋王对她简直就恨不得啖其肉了。
从宫里回到府中,周琴凤的丫鬟上前来为他宽衣,当着周琴凤的面,他一把揽住了那丫鬟,摔倒了周琴凤的床上,倾身上去,半点都不避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更新!
第93章
周琴凤气得掉眼泪,里面传来不堪的声音,她实在是听不下去,只好出了门。
两个对对方生出怨恨的夫妻,在一起便是一场折磨。
萧老夫人进了一趟宫,进去的时候快步矍铄,回来的时候也是精神饱满,比起皇帝这个比她年轻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体要康健多了。
当年,萧老夫人丧子丧孙,几度要随了儿孙去。若非放心不下萧家,哪里还能够撑得下来?她撑下来之后,谁人不说这老太太不简单?不愧是跟着萧老将军出入过战场的人。
但到底是伤了身体根基的老人,谁知这突然之间就生龙活虎起来,皇帝怎么能不疑心?还用想吗?必然是周笛雨从药王谷拿了更好的药剂给老太太。
越想越不是滋味。
老太太前脚回到家里,后脚宫里的赏赐就到了,一切自然得好似皇上突然想起萧家曾经的好来了,五年过去,所有的人都想不起萧家打的那一场败仗后,皇上心里一直惦记着萧家为大虞流过的血,死去的子孙。
萧家对皇上的赏赐感恩戴德。
只是回到院子里,屋里只剩下了老太太和萧彧两个人了,老太太的脸色便有些不大好看,萧彧忙上去问道,“祖母,您怎么了?是不是这一趟进宫,太过劳累了?”
老太太摇摇头,“祖母身体无碍,不过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罢了。”
萧彧小的时候,不知道父亲和哥哥们为何会败成那样,他甚至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在,难道会识破不了敌人的诡计?直到有一天,他依旧在怨恨父兄的时候,祖母告诉他,“大戎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这么多年,我们和大戎之间也不过是强盗要来家里偷东西,家里要防范守护罢了。这世上,敌人并不是最可怕的。”
“祖母,什么事最可怕的呢?”
“阴谋诡计,比敌人更可怕的是人心。”
祖母教会他这一点后,就将四小将还有那四千人交给了他,也一直没有说要如何用那些人。但手里有了资源后,萧彧忍不住开始调查父兄打的那场败仗,越是知道得多,他的心里越是发寒,也越发不明白,父兄明明知道,当今皇帝是个如此卑劣的人,为何还要为他肝脑涂地?
萧家守护的是大虞,不是谁的天下与江山。
幸好他明白这个道理不晚,如此,他才能在适当的时候,及时地把萧家手里掌握的这些索伦骑兵的种子,交到命定之人的手里。
萧彧没有问祖母想到了哪些事,而是问道,“祖母,皇上无缘无故召您进宫所为何事?”
幸好这一次皇上没有把祖母扣留在宫里,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这件事也的确给他敲醒了一记警钟,顿时紧张地道,“祖母,要不孙儿把您送到长谷关去吧?”
“傻孩子,你觉得,现在咱们萧家的人还走得了吗?”萧老夫人笑着摇摇头,神情丝毫没有走不掉而该有的黯然与颓丧,“若是北境那边依然如故,你表妹他们不得不仰仗朝廷的军饷,或许我们想去探个亲还能走得了,但是现在,怕是难了。”
“那祖母,怎么办?”
萧彧不怕死,但他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家人死去,跪在老太太跟前,“祖母,孙儿留在京中做人质,把您和弟弟们送到长谷关那边去。”
“不怕,也不必自乱了阵脚。且今日陛下传祖母进京也未必是好事。陛下如今仰仗你表妹诸多,将来北境越来越好,也只有仰仗更多,他一时半刻也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老太太说完,吩咐身边的婆子,“去,把那药剂拿一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