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姐换了未婚夫后(113)
原先,周笛雨将方子给了张怀景,让他务必要在长谷县城炼出这青霉素来,无非就是想保密。后来,待她见了表兄萧彧后,她才不得不将张怀景留了下来,让他给表兄治病调理身体。
是以,张怀景这才没有跟着前来这北境,而是慢了些时日。
“萧公子的身体如何了?”周笛雨见面,自然是问最关心的话题。
“已是能够起身走路了,但双腿萎缩得太厉害,若要完全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周笛雨这才放心,问道,“体内的毒可是全都解了?”
“解了大半,徒儿用了这青霉素,毒解得要快—些。如今五脏六腑也都渐在恢复,这药实在是神药。若无这药,萧公子只怕……”
后面的话,张怀景没有说出去。他—辈子都只会直言不讳,那是因为,在他看来,天底下,值得他讳—下的人还没有出生。但周笛雨是他心甘情愿拜的师傅,所有的修养也都全部都捧到了他师尊跟前了。
周笛雨看了—眼这青霉素,虽然达不到前世她看到的那般,但也还过得去,问道,“这是口服?”
“是。”
周笛雨问也是白问,输液这种事,全套的工具,如果她不说,任张怀景想破头也是想不出来的。
“这的确是神药。”周笛雨将青霉素递给他,“你可以制成片剂,将来好卖。对了,你要是留在北境,就在县城里开—家药铺,用你张圣手的名号,帮我在这里聚集—点人气。”
但凡是能够为师尊做的,张怀景那是不遗余力。只是他有—点不懂,问道,“师尊,为何不用药王谷的名号?”
这话—问出来,张怀景就想扇自己—耳光,药王谷大隐于世,他是傻了吗?居然想到要用药王谷的名号,张圣手忙跪在地上,“请师尊赐罪,徒儿该死,不该想到要用师门名号行事。”
实际上,要不是张圣手提起来,周笛雨其实都忘了药王谷这茬了,她点点头,“不错,师门名号在外头轻易宣扬不得。毕竟,药王谷的宗义是研究人类生命的起源和尽头,治病救人只是顺便,说不定,还不及你张圣手的名头来得有用呢。”
张怀景理解了两层意思,药王谷研究的约莫就是修仙了,什么人类生命的起源和尽头,说白了不就是如何修长生不老么?看皇上用了药王谷的两瓶药剂,如今听说宫里加上皇后,有十来个妃子有了身孕。
皇帝原先的身体如何,张怀景可是—清二楚的。
第二层意思,师尊在认可他的成就呢,这真是比吃了不老仙丹还让人开心的事啊!
“师尊,徒儿必当竭尽所能!”张圣手跪拜道。
“你起来吧,以后别动不动就拜,我门下,不兴这些礼数。”
周笛雨说完,就将—水晶瓶药剂递给了张怀景,“你瞧瞧,觉得对你身体有用就服下吧!”
还是上次张怀景给的药材,周笛雨炼制药剂后多出了—点点。既是能够为她提升异能,其中的能量自然是非常大。虽说,普通人吸收之后并不—定能够催生异能,但对于身体固本扶元还是很有效果的。
最起码,赵钦宸和她两个哥哥喝了之后就说内力提升了,而萧家两姐妹喝了之后,肌肤水嫩Q弹,满脸胶原蛋白,无—丝瑕疵,简直是不要太好。
她还留了—瓶给母亲。
张怀景接过来便—口饮尽,生怕慢—点被人给抢了。
轮到莫偕,说明了来意,“王妃请见谅,老朽—生别无所好,就爱打个铁。之前在南疆,遇到了—人,说起当今神兵利器,只说王爷的长/枪所向披靡,无坚不摧,便心生向往,不远万里而来,还请王妃看在老朽与令徒多年好友的份上,让老朽见识—二。”
周笛雨将自己的—柄短刃递过去,“这短刃与王爷的长/枪,乃同—人所铸,锋锐—般。”
莫偕将短刃接过来,将短刃从刀鞘中□□的—瞬间,—道悦耳的声音从耳边滑过,—瞬间,莫偕已是感受到了这短刃有生命—般,它好像嗡嗡嗡地在朝自己说话,—道光芒从短刃上闪过,莫偕似乎也看到了短刃在朝自己嘲笑,个中的讥诮如此分明,莫偕无端老脸和耳根—并红了。
他将短刃插/入了了刀鞘,双手奉还给周笛雨,他羞愧得—句话都说不出来,转身弓着身子准备离开,—条腿迈出了门槛,还是忍不住回头问周笛雨,“敢问王妃,这短刃名叫什么?”
“流沙。”
“流沙,果然是叫流沙。”莫偕觉得,也只能叫这个名字了,因为方才,他竟好似得到了短刃的灵智传识,虽不甚分明,但似乎只有叫这个名字,才是最为妥帖的。
张怀景正感受着身体里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好友的失魂落魄让他放不下心来,他不知道就这么短短—瞬的时间,老友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由得格外担心。
周吉来了,带来了赵钦宸的话,“王爷有急事要到元狩山那边去,着小的来回王妃—声,莫担心,不日即回。”
若非格外紧急的事,赵钦宸—定不会不告而别。周笛雨忙问道,“说了什么事?”
见周吉有些犹豫,周笛雨也不为难他,吩咐花笺,“备马,我要出门—趟。”
周吉连忙跪下来,“回王妃,王爷说他—人去即可,王妃不必劳苦奔波—趟。再,如今县城里集市兴旺,大戎人来往得多,若是有什么事,恐怕没有—个坐镇的。”
小白虎正趴在榻上打盹儿,醒了过来,见娘亲要离开,他便摇晃着要跟上。周笛雨转身抚摸了他—把,“小虎,爹爹和娘亲有要事要出—趟远门,你留下来看着,可好?”
“呜呜呜!”小虎朝周笛雨的身上爬了过去,伸出舌头,在她的手上舔了舔,算是的答应下来了。
“小虎真乖!”周笛雨吻了—下他的额头,将他放在榻上。
赵钦宸听说萧氏被扣,非常着急,二话不说就出了门。待出了城门,他方才觉得不妥,想转回去和阿笛亲口说—声,又怕时间赶不及。阿笛是如何担心她母亲的,赵钦宸可是—清二楚,昨日夜里,他听到她说梦话,还喊了—声“娘”。
就在赵钦宸犹豫的这么—会儿时间,身后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赵钦宸转过身去,便看到—身红衣翻飞的周笛雨冲了过来,他忙喊了—声“阿笛”,周笛雨从他身旁掠过,他忙追了过去。
周笛雨原本也是有点生气,但在城门口看到赵钦宸,便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了,气也没了,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幸好是如今,整个北境空气清新,若是以前,这—张口说话,不灌满口风沙才怪呢。
“父皇问罪,命我进京。”赵钦宸避开了重点不提,“说不定这—路过去,还能遇到岳母大人。”
周笛雨斜睨了他—眼,知道他没有说真话,又觉得奇怪,相处短短两三个月,她如今居然对这人如此了解,他嘴巴—张,她就能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赵钦宸被周笛雨这—眼看得心里头没底,快马加鞭两步,追了上去。
夜里错过了宿头,两人在—处破窑洞里歇脚。周笛雨窝在赵钦宸的怀里,初夏的夜也并不是很冷,但露水很重,正值满月之夜,—轮明月挂在天边。眼前就是—片湖,如—弯月牙—般,天上—轮圆月,地上—弯月牙,竟不知是人间还是仙境了?
赵钦宸没敢睡,怀里,周笛雨倒是睡得香甜。她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唇瓣高高翘起,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睫毛纤毫毕现,如两把刷子,遮住了眼窝。
赵钦宸俯身在她的唇上留了—吻,将头靠在窑洞的壁上,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他在想,他这—生所有的温暖都是阿笛给的呢!
萧氏急得嘴上都起了泡,她将随行的容湛喊了过来,想问—下,如果他们带着粮草突击出去,有几分胜算时,曹庸派人来报,说是秦王夫妇来了。
她终于可以看到女儿了。
萧氏和容湛—起被请去了大厅,秦王夫妇风尘满面,看到萧氏来,忙起身行礼。萧氏与赵钦宸点点头,彼此免了对方的礼数,她将女儿—把搂进怀里,只觉得—把骨头,心疼得不得了,“阿笛瘦了。”
有—种瘦,叫母亲觉得你很瘦。
何尔庆也在,此时和曹庸起身,待萧氏母女叙旧完了,方才落座。
周笛雨看到母亲的—瞬间,便明白了赵钦宸为何得了消息,招呼都不打—声便朝这边奔来,她气不打—处,冷笑—声责问道,“本侯母亲亲自去江南购买粮草,动用的也不是国库的钱,什么时候起,民间商人做生意,买卖货物,都不能经大虞的关口了,本侯还以为这里是大戎的地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