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223)
亚瑟踉跄地摇动轮椅,想离开这里,否则,他怕自己会当场失态。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了背后传来一声轻哼:“行了,回来吧。”
亚瑟呆了呆,停住了。回头就看见俞鹿抱着手臂,有些揶揄地看着他,那神情分明就是熟悉的她。
“……”亚瑟难得懵了片刻,明白过来,忽然就恼了:“你骗我?!”
“你不怕死地去当英雄的时候,不是很痛快就让我忘了你的吗?怎么样,爽不爽。”俞鹿回忆起当时被他无视的那一幕,就暗暗磨牙。
之所以醒来后如此沉得住气,不问亚瑟的下落,也是因为她知道,命运之子要是死了或者残了,世界线早就已经崩盘了。所以,亚瑟肯定还活蹦乱跳着。
俞鹿伸出了手,捏着亚瑟的下巴,眯眼,左右端详,悠悠道:“一百八十秒。”
亚瑟:“……”
“我本来想晾你一百八十个小时的,现在才十八个小时不到。”
亚瑟:“…………”
却见到,她话音落下以后,表情慢慢地温柔了下来,还带了一丝丝的笑意。
随即,俞鹿就弯下了腰,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轻如鹅毛的一下触碰,温柔得仿佛春天的积雪都融化了。
也许是大起大落得太快了,这一瞬间,亚瑟心如擂鼓,那是久违的一种心花绽放的感觉,竟是很没有出息地屏住了呼吸。
“晾着你十八个小时,是想让你涨点教训,让你不听话。”俞鹿摸了摸他的脸,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笑了笑:“而这个,是感谢你救了我。”
亚瑟呼吸微微加促了,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我现在也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了。”俞鹿沉吟了一下。这一次,她没有受到系统的阻碍,看来,进度条二度崩溃后,对她的限制真的减弱了:“如果你跟着我去了室女星,对你而言,会遇到比‘受伤并被妮蒂娅救走’更糟糕的情况。”
亚瑟一愣,脸色渐渐凝重:“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有些事我可以未卜先知,你相信么?”
惊讶之色在亚瑟面上稍纵即逝。俞鹿不等他提问,就继续说:“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年从安达利亚撤去拉塔罗舌的路上,遇到了敌对的雇佣兵团’白鸥’的袭击,导致车子翻了。如果不是我在事故发生前,就切断了安全带和光脑的连接,先爬了出来,可能我们四个人都会被困在着火的车子里。”
“如果我告诉你,我预料到了这个袭击,只不过,我当时受了某种限制,不能将未卜先知的内容告诉你们,你是不是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切开安全带了?”俞鹿一哂,摇了摇头:“说起来,你哥哥当年还因为这件事,怀疑过我是奸细呢。”
能说出真心话的感觉太爽了!她根本不想停下来!
亚瑟的记忆力超群,显然也记得这回事。猛地一抬头,无比震惊地看着俞鹿。
在这一刻,很多记忆长河里有些违和的碎片,俞鹿那些一闪而过的小聪明,似是而非的提醒,都在这一刻融会贯通,勾勒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却又找不到更好解释的事实。
他早有察觉到异常。但因为这个真相太匪夷所思,反而从来没有怀疑过它是真的。
此时被点出了根本。很多以前没有太过在意的细节,也都浮出水面,连成一条线了。
其实早该明白的。
十年前的俞鹿,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刚认识不久的他,为他一个小屁孩挡枪。那么,她又怎么会在相处了好几年、感情更深的时候,在没有到达绝境的情况下,突然将他推下转移舰。
一定是事出有因的吧。
之前那四年,亚瑟一度很想这样说服自己。只是,他从来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去给俞鹿开脱,因此,反而怨恨起了自己的没出息和不死心。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俞鹿说完了以后,爽是爽了,其实也有些忐忑。
不知道亚瑟会不会信她这番无稽之谈。毕竟她没有任何切实证据,也不能扒开脑海让他看看系统的存在。
忽然,她的腰猛地被抱住了。亚瑟紧紧地搂着她,埋首在她腹上,眼眶通红,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姐姐。”
俞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亚瑟紧了紧手臂,说:“我相信你。”
“那就好。走了。”
亚瑟一听,就有些仓皇地抬头看着她。
俞鹿一愣,笑着说:“想什么呢你。我不会走了,我喜欢猎隼,我会永远留在这里,也会陪着你。”
她其实不能很明确地分清自己对亚瑟的感情。也许在爱里还掺杂了许多的怜爱和欣赏,以及最近因为突破了肉|体关系那条线,而突飞猛进的新维度的激情。
她也是没想到,重来一次,还是会遇到这么疯狂的感情,这么深的执念。亚瑟就像一只忠心不二的小狼犬,第一眼认定了她,就一直跟着她。即使被她狠狠伤害过,重逢以后,也没有真的报复回来,嘴巴永远比心肠硬。
这辈子,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投注这样的感情在她身上了。
或许他们都是凭着直觉去横冲直撞的人。现在这样很快乐,那就继续下去。
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余生都抛不下亚瑟了。
不会再抛弃亚瑟第二次了。
俞鹿并不知道她这一句话,对亚瑟而言,已经是从来没有奢望过的承诺了,让他的眼眶也涌出了酸意。
她只是翘起了嘴角,微微低下头,乌黑的眸子凝视着他,一如当年刚认识时的模样。
“走了。我们到处逛逛吧。”
第131章 第六个黑化男主1
炙热的日头悬挂在天际, 沙土地被照得白灿灿的,仿佛要冒出烟儿来。空气中,一丝风也没有。
一望无际的麦田旁,孤零零地伫立着一棵树。树冠的影子, 被浓缩成了一块浓黑的斑, 在那底下, 站着一老一少两人。
年长的那人,是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头子。身形干瘦, 精神矍铄, 穿着一袭深蓝色颇具异族风情的长袍,脖子上串着珠链,站得笔直, 目光不住地往山路的尽头看去, 似乎是在等人。
年少的人, 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面相憨厚,眼小唇厚,肤色黝黑, 因常年在山间奔跑, 双颧晒得有点发红。大概是等得无聊了,他蹲在了地上,摘下帽子, 给自己扇了扇风,抱怨道:“爷爷, 中午时间都快过去了。那位姑奶奶怎么还没来,不是说了早上就会来的么?”
“从泉州来昆西的山路那么难走, 迟到也是很正常的, 耐心!”老人用拐杖敲了敲地, 声如洪钟,又警告地瞪了一眼孙子:“什么‘姑奶奶’,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等下要来的是我们昆西的大恩人的掌上明珠。没有俞家哪有我们的今天。等会儿见了人以后,要叫俞小姐。听见了没有?”
这老人是昆西的村长洪伯。少年名叫阿齐,是他的孙子。
阿齐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擦了擦鬓角的汗,又用帽子扇了扇帽子。
如今,外头的世道并不平静。五年前,庚朝的末代帝王登基,随后遭到佞臣软禁。各地的军阀势力,如雨后春笋般涌出。在冲击下,庚朝政府名存实亡。华国的大好河山,为军阀所占,四分五裂。
国内战火不熄,民生凋敝。外头又有群狼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数之不绝。整个国家都处于剧烈的变革之中。
昆西,就位于华国的西南腹地,一片被群山环抱的神秘广袤的高原上。古时候,由于地势阻隔,道路不便,昆西的环境较为封闭,不与州府通人烟,因而衍生出了颇为独特的异族文明。时至今日,在周遭动荡的局势中,也是一个动乱较少、比较平和的地区。
老人口中的俞家,往祖上数三代,曾是庚朝的巡抚大人,堂堂正二品大官,还被下派来任过西南总督一职。在任十五年,都十分照拂昆西。不仅彻底清理了嚣张的山中马贼,还为深居山中的人们修了山路,引入了学堂和教育,影响很深远。
到了最近两代,俞家人已经彻底离开了官场,来到了昆西以南一百多公里的泉州经商,如今是泉州首富,还时不时会往昆西捐钱。也无怪乎昆西的人们会将俞家当成了这片土地的大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