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拯救女主(8)

最后还是忍不住,大步走回去,对边语说:“回家。”

小姑娘惊喜的抬头,看着眼前面向凶恶的男人柔和下来的眉眼,抽了抽鼻子,小声回道:“嗯。”

她知道徐肇生气了,本也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可当出门时还会牵她手的男人一下将她甩在身后时,她还是慌了,就仿佛十几年来从未被人爱过,突然得到的那么一点点幸福也要离她远去,从心底生出来的惶恐和不安简直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还好,徐肇还是停下来等她了。

小姑娘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拉住徐肇的袖子,试图以此抓住人。

徐肇瞥了她一眼,任她去了。

刚刚的教训也足够了,记住以后别乱跑就行了,没必要给人太大的压力。

徐肇捏了捏眉心,出药堂时,发现边语不见了的糟糕心情还立在眼前,要不是东家帮忙,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人呢。

小心眼的徐某人表示,回家再算账!

两人黏黏糊糊的出发,回来时却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看就是闹了别扭的样子,这让牛叔频频侧目。

砸吧着嘴巴,牛叔忍不住说了徐肇两句:“刚进门,量着你媳妇一点。”这一看就不是会疼人的。

徐肇一楞,顿时哭笑不得,又碍于小姑娘的面子,不好多做解释,只能回了句好。

这让牛叔再次叹气,颇有些同情的看了边语一眼。

好好的姑娘家,偏偏嫁了个二流子,本以为改好了,现在看来,还是那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祖宗的话是真理!

第6章 到村口后,不知道自己在牛……

到村口后,不知道自己在牛叔心里的形象变了又变的徐肇,一脸真诚的跟牛叔道谢。

“叔,辛苦了。”

牛叔摆手:“辛苦啥,顺路,都是同一个村子的,没啥。”当然,牛叔才不会说他也是看徐肇今天没那么流里流气了,才载人一程的,放在往常,给他钱他都不送。

看着人牛叔驱着车往家里走,徐肇也带着摸着半黑的路回家了。

出门时刚过饷午,回来的时候都快吃晚饭了,这也是徐肇没想到的。眼瞧着见底的米缸和橱柜,徐肇第一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本来想卖完药材就去集市看看,将家里缺的必需品和粮食一起买了,熟料出了边语不见的事件,一下午忙着找人,竟然把粮食的事给忘了。

徐肇:……

颇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身后站着的小姑娘,徐肇举手咳了咳,沉着声音说道:“今天乱跑,知道错了吗?”

男人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带给边语极大的压力。

边语瑟瑟的点头,微不可察的后退了两步,想起姨娘的话,忍着牙齿轻颤带来的恐惧感,尽量让自己软了声音:“知……知道,我下次不敢了。”

小姑娘的声音本来就微带娇软,寻常说话,都像撒娇似的,更别提现下刻意的软了嗓子,徐肇的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语气。

“那么。”徐肇朝前一步,居高临下,“今晚你只能喝粥,不过分吧。”

边语跟着脚步踉跄,后退一小步,避开徐肇凶人的目光,小声说:“不……不过分。”还给她饭吃就很好了。

徐肇接着半点不客气的使唤人:“回房间收拾东西。”

边语:“……好。”小姑娘半点怨气都不敢有的哼哧跑进房间里,抖抖被子,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完全不知道刚刚还凶恶的某人却是吐了一口气,慢吞吞的挽起袖子,到厨房拿出剩下的一点米,勉强熬了两碗粥。

徐肇沉默的喝下一碗淡得水似的粥,万分庆幸自己中午留了一点米。

被叫出来吃饭的边语不疑有他,小姑娘的胃口不大,一碗清水粥就足以饱腹,是以,当天晚上,被半夜饿醒的人就只有徐肇一个。

熟悉的饥饿感从腹中传来,徐肇撑起身来,看着小嘴微张,浅浅吐着呼吸,完全没有白天战战兢兢模样,睡得香甜的边语,舌尖忍不住顶了顶牙根。

吃了睡,睡了吃,不是兔子,是猪吧!

第二天一大早,徐肇摸黑爬起来,推了还在睡觉的边语一下。

小姑娘看着睡得挺香,一有动静就睁着惺忪的睡眼嘟囔:“谁!”

?轻?吻?最?萌?羽 ?恋?整?理?

徐肇放轻声音:“我要出门一趟,回来给你带早饭。”

边语迷迷糊糊撑着坐起来,头一点一点:“好。”

徐肇实在起得太早了,公鸡都还没打第一声鸣呢,就算村里最勤快的人家,现下也不过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依旧捞过背篓,徐肇推开门,领着一顶草帽,花了快一个时辰,将将从村口走到镇上。

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两个包子狠狠吃下,灌了一口摊主给的热水,徐肇这才往外吐了一口气。

“谢了大娘,给我留六个包子,我买完东西回来拿行不?”

“成,怎么不成,保证给你留热乎的!”守摊的大娘眉开眼笑,一个劲的招呼徐肇。

徐肇也不耽搁,家里缺的东西还挺多的,他手里的银钱有限,只能先挑着紧要的买,剩下的以后慢慢来。

背上的背篓从轻到重,徐肇刚刚到手的五十多两银子也流水般的花出去,转眼就花了十两多。

觉得自己还没买够的徐肇:……

山上的石斛将将采着也就能烘出三斤多的成品,冬天快到了,徐肇还想加固一下自己那漏风的房子,被褥也得全部换新的……

忍下买东西的欲望,徐肇松松了背篓的绳子,准备回去。

冷不丁的,被人从身后扣住肩膀。

“偷了钱还想跑,你胆子不小。”

徐肇:?

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山河书院院服的书生正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我看你也浓眉大眼,一声正气,这么干这种下九流的勾当。”

书生越说眉头拧得越紧,一幅准备长篇大论,以圣人言感化徐肇的模样。

徐肇:“……眼睛不好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书生一楞,被徐肇毫无心虚的话给说愣住了。

徐肇乘机掰开 对方扣在自己肩头上的手,丢下一句:“抓小偷都能认错人,不是没有眼睛是什么。”

就想接着走。

没两三步,肩膀又被抓住。

书生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不可能,你和我擦肩而过后,我的荷包就不见了,肯定就是你干的。”

书生觉得这农家汉子简直是不知悔改,偷了钱被抓到之后不承认就算了,还理直气壮地嘲讽他 。

书生抿嘴,觉得今天自己要是不能把荷包拿回来,那就枉费了这么多年的圣人教导。

徐肇被这飞来的横祸搞得头大,这书生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力气还挺大 。

书生扣着徐肇不让他走,徐肇也不能和对方硬来,这年头,能供得起读书人的人家都不简单,更别说对方腰间悬挂着的玉佩,徐肇估摸着,银店能给出几百两的高价。

要是对方再和他争执的过程中磕着碰着了,吃亏的准是他。一个读书人和一个疑是小偷的人,谁的话能信,在分明不过了。

徐肇眼底晦暗,第二次了,身份给他带来的掣肘让他觉得行事处处不顺。

他看了自己身上原身洗得发白,还打着两个补丁的衣裳,听着书生话里话外“圣人言,富与贵,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虽然贫困,但做人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尊严去偷东西呢……”

徐肇笑了,直接出生打断对方的话,他说:“既然认为我偷了你的荷包,那么,证据呢?眼见为实,你亲眼看到我伸手拿了你的荷包吗?”

“阁下未曾以目见之,便口出恶语,以言而毁谤人,如此可是君子所为?”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阁下如此断定,转过街头就是衙门所在,不如前往,请县令大人断个分明?”

书生一愣,他没想到看着三大五粗,像不识字村夫的徐肇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还硬气的要上衙门……

书生扣着人肩膀的手不自觉就松了松,他此刻也回过神来了,徐肇的一番话说得他有些不自在。

他确实是猜测的,并无确凿证据,也无亲眼所见,因为察觉荷包丢了的时候,徐肇正好和他擦肩走过,穿得又……

书生难免不联想到什么。

只是当徐肇说出这番话后,书生就明白了,眼前人绝不是那种偷东西的贼子,一个偷了东西内心惴惴不安的人,说不出这样的话坦荡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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