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主神结仇后[快穿](86)
他没睁眼,声音却很清明,显然是醒来一段时间了。
晏昭动作一顿,继续钻进被窝把人抱进怀里:“出去随便吹了吹风。你怎么醒了?”
都成鬼了还吹什么风?这理由也太敷衍。
“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容与半开着眼眸望他。
晏昭眼神一软:“以后不会在你睡觉的时候离开你。”
容与翻身背对他:“呵。”
这一个音节听得晏昭头皮发麻,于是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把人翻过来亲他。
容与从不拒绝,要命得很。
这回也是,容与很快被亲得软了身体,也没追问晏昭刚才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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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朝廷报道那天,大殿两旁文武百官齐齐列阵,龙椅之上九五之尊正襟危坐。殿中站着今年的状元、榜眼、探花,活像被三堂会审。
相比较努力挺着身板,却依然战战兢兢汗流不止的榜眼和探花,容与身姿挺拔,模样疏狂,是书里写的那般风流跌宕的少年郎。
大臣们暗暗点头,觉得今年的状元看着确实不凡。
榜眼和探花站定,便跪下行礼,齐声参见官家。容与直直站着,反应慢半拍似的。
事实上他也压根不打算弯一下膝盖,甚至想好了关节僵硬难以做出屈膝这种高难度动作的扯淡理由……别人信不信他不管,真闹掰了大不了不做任务。
容与能在忍受范围里遵循原主的意愿,可魔王就是魔王,永远不会把别人看得比自己还重要。
大臣们见他没跪,心道这状元郎到底太过年轻,该不会见了官家被吓傻了吧?官家面前,怎可失礼。
谁知官家并无怪罪,甚至激动地站起来:“快,为温爱卿赐,不,搬一把椅子!”
仁帝连“赐座”这个词都不敢说出来,这毕竟是上级对下级的赏赐,怕有冒犯。要不是太过惊世骇俗,他可能都想把自己的龙椅让给容与坐。
文武百官一愣,不明白官家为何如此失态。
仁帝紧张极了。你们懂什么?这可是皇祖父的朋友,天上的文昌星君!
仁帝也是少年君王,正是要大展宏图,治国理政的时候,同时也对神仙之道深信不疑,更对长辈尊敬有加。有那个梦做指使,岂敢对容与摆皇帝谱。
这满朝文武几乎都上了年纪,榜眼和探花也都年过而立。仁帝只比温意初大几岁,两人最年纪相仿,又有同样的才能与抱负。在正确世界线中,这对是君臣,也如挚友,如手足。
可现在一个梦,容与直接提了辈分,被仁帝当成爷爷辈看待。
其实也不碍事。容与脱离世界后,仁帝和温意初还是会按正常模式相处的。
奈何现在是容与,皇帝也得当孙子。
容与对皇帝的态度也有诧异,坐下来的动作倒是流畅自如。仁帝对他态度格外热切,热切中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尊敬……
当然,也不乏当堂考核,询问他一些乱七八糟的治国策论。
容与全程宛如听天书……不,天书他反而听得懂,这些他是真不明白。
好在有晏昭帮忙。除了容与,谁也看不见大殿中还多出一位侃侃而谈的大学士。
晏昭几乎不假思索地解答出仁帝的每一个提问,容与当一个毫无灵魂的复读机。仁帝和大臣们的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钦佩。
同样听得认真的,还有魂灯里的温意初。
他寒窗苦读十几载,却也是第一次涉猎朝堂。朝堂同样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他要学的还有很多。晏昭这些话,令他也受益匪浅。
等到结束,仁帝第一个拍手称妙:“说得好!”
他现在彻底相信,温先生真的是天上文昌星下凡了!
容与: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仁帝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此刻分外激动,给容与封了个四品文官,并准许他不用对帝王行礼。此外还赐宅邸一座,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别看四品官不大,官场也得熬资历。在场哪个大臣不是花几十年慢慢爬上来的。寻常新人得从七品芝麻官做起,四品已是一步登天,起点极高。上来就封一品,其他大臣能当场造反。
不管别人怎么羡慕嫉妒恨,容与都波澜不惊,落在有些人眼里,就是沉稳得当。年少便有如此才学心性,前途无量,未来可期。
殊不知别说一个四品官,就是仁帝当场把皇位让给他,容与还嫌自降身份。
退朝后,容与还得穿着大红状元袍打马游街绕京,百姓夹道围观。他最适合红色,鲜衣怒马,肆意风流,看得晏昭目光灼灼,心如火燎。
只是晚间入住新宅,那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就改换一副面孔,冲着晏昭抱怨:“骑马骑得我腿根都磨红了,我就该坐轿,你骑马穿红袍来迎我。”
为了庆祝喜事,状元府布置得红彤彤的,一间卧房搞得像是喜房。
容与坐在床榻上,晏昭半跪着帮他把靴子脱了,垂眼道:“今日累了,就早些歇息。”
容与打量他:“那小皇帝对我毕恭毕敬的,是你搞的鬼?”
晏昭说:“举手之劳。”
容与没有追问晏昭用的什么方法,总之他看到结果有效就够了。
容与道:“晏昭,你知道人的四喜是什么?”
“嗯?”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
晏昭抬头:“不是四喜么?还有一喜呢?”
容与端详他片刻,将他拉上床,顺手就将红色的帘幔放下来。
他解下自己的状元袍,覆在冰凉的身上。
“还有,洞房花烛夜。”
第65章 棺人完 冥婚新娘vs千年鬼王
“等等,容容。”晏昭还在状况外,身上的青年就利落地将衣裳解了大半,透出一身雪白。
“我都不怕冷了。”容与盯着他,“你还怕成亲么?”
晏昭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他还是怕。
容与善解人意道:“眼下也不叫你拜堂。金榜题名时有了,顺便就把洞房花烛夜办了,我就想凑个双喜临门。”
晏昭迟疑:“没名没分,太委屈你了……”
“欲求不满,我更委屈。成亲你不肯,洞房你不要,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还是你等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容与神色冷冽下来,从晏昭身上离开,“讨厌我就直说,大不了立刻散伙儿。”
“不是。”晏昭连忙把人拉回来,“我当然……喜欢你。”
“那你磨叽什么?”容与不耐道,“我好不容易将你这寒凉之体克服了,你别再给我整幺蛾子。”
晏昭低声问:“这身子,是你的么?”
他知道容与和温意初不是一个人,他不太情愿碰别人的身体。
“亲都亲这么多回了,现在才问这个?”
晏昭心虚低头。那还不是……情难自禁。
容与好笑道:“放心,不是温意初的。你真以为普通凡人,能用半年就适应你的温度?”
晏昭安静道:“嗯,容容很厉害。”
他单知道他的容容很厉害,却不知道容与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一无所知,便患得患失。
容与瞧见他这样,心里也是清楚,太阳上个世界估计是真吓怕了,心理阴影重得很。
那阴影带到这个世界,就比凡人生理意义上的应激反应还要严重。那是刻在灵魂里的恐惧,刻骨铭心。
名为恐婚,实则恐他离去。
他若是坦白自己的身份来历,就能安抚晏昭。
可是,凭什么呢?
莫说心理阴影,魔王曾经整颗心都是黑的,半点儿阴影都看不到,照样过得自在安宁。要不是曾被一束光照到心上,那颗心不会变得炙热鲜红,若那束光不曾撤走,他的心不会重归黑暗,从此陷入永恒的不安。
在那漫长岁月里,阳光从未回来安抚他。
这是太阳自找的。
“你是不是还是怕我离开?”容与直言不讳地问。
晏昭心思被戳穿,一时愣住,欲盖弥彰道:“没有,我相信你……”
“你信我,可你一点儿都不自信。”容与一针见血。
晏昭不信自己能留住容与。
骄傲的太阳,在这个世界,真的自信全无。
“我送你一样东西。”容与将双鱼玉佩取出来,递给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