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番外(154)

司徒岚斩钉截铁的否定道:“我没有,是阿声……”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误会了’这三个字,陆想便目瞪口呆的接了下去:“是阿声先勾引你的?”

司徒声望向陆想的眼眸中,隐隐荡起一抹凌厉的杀气:“我和兄长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都是因为交融术才会如此。”

许是怕林瑟瑟被两人误导,他简单交代一番交融术是什么,又反复再三的强调,他怀上司徒岚孩子的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林瑟瑟见他向自己解释此事时,那神色小心翼翼又认真的模样,心底又感动又好笑,一时间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她看了一眼司徒岚,见他神色略显无奈,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交融术是假的。

根据司徒声的叙述,林瑟瑟大概还原出了这件事的真相。

司徒岚先是不小心把自己的血洒在了‘母蛊’上,为了敷衍过去此事,他就告诉司徒声唯有心意相通的人取血才管用。

司徒声本想咬破她的唇瓣,蹭两滴血用,谁料遭到了她的突袭,不慎将‘母蛊’咽了下去。

而她又刚好因为纯嫔给她服用过假孕的汤药,近几日出现了假孕的征兆。

再加上他们两人感官相通,他的脉象受到了她的影响,郎中才会把出喜脉,让他误会他自己怀了身孕。

这事不能全怪司徒声,毕竟连续命术这样扯淡的东西都能存在,司徒岚说只需要两滴血就能怀孕,似乎就是小巫见大巫,也难怪司徒声会相信。

如今闹出这样的乌龙,林瑟瑟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伸出手去,撩起垂下的衣袖,将手腕递到郎中面前:“帮我也把个脉。”

郎中眼睛被蒙上了,耳朵却能听得清楚,方才司徒声说的话,他一字不差都听进了耳朵里。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简直是荒谬之论。

可更荒诞的是,他作为拥有行医几十年经验的医者,竟然给一个男人把出了喜脉。

这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这一次给林瑟瑟把脉时,郎中便显得尤为小心翼翼。

他细细把过脉后,迟疑片刻:“夫人脉象流利圆滑,如珠滚玉盘,应是滑脉无疑……看这脉象,夫人约莫是有两个月的身子了。”

说罢,郎中又忍不住补充一句:“女子用胞室诞孕子嗣,男人未有胞室,子嗣从何而来?”

这便是在反驳司徒声刚刚说的话了。

郎中不知他们两人感官相通,在场的旁人却是知道的,司徒岚见事情的走向越发诡异,终是将事情坦白出口:“那交融术是假的,你也没有怀孕。”

司徒声听到这话,眸色微微怔愣。

若他没有怀孕,那怀孕的人就是……林瑟瑟?

郎中说她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在两个多月之前,她并未与他在一起,那时候她还是嬴珰的皇后。

所以,她肚子的孩子是嬴珰的?

根本无需回忆,那日从温室出来后发生的事情,便已然重现在他的眼前。

她无视他的警告,在温室中做出违背他意愿之事,他怒气冲冲准备前去坤宁宫收拾林瑟瑟,却在寝殿内看到她与嬴珰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

是了,她定是那一日有了嬴珰的血脉。

司徒声紧紧抿住唇角,掩在衣袖下的手掌轻颤着,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按住别在腰间的碎玉石烟杆。

这是他四年前,进宫之后染上的弊病,他不怎么喜欢旱烟的味道,但他总会将烟杆带在身上。

在他情绪难控之时,便会点燃烟草,吐出一口呛人的烟雾,以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的指甲修剪整齐,指关节微微屈起,带着薄茧的指腹轻叩在烟杆上,线条流利。

火折子把烟草点燃,碎玉烟斗里腾起一缕缕细长的白烟,他微低着头,正要将烟杆递到唇边,眸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有孕,她有孕了。

——抽烟不好。

——有什么不好?

——吸烟有害健康,而且以后传宗接代,对孩子也不好。

在南山狩猎时,她曾对他说过的话,一句句浮现在耳边。

司徒声看着叩在碎玉烟斗里燃起的白烟,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扼住他的咽喉,逼得他有些喘息不过来。

她喜欢孩子,他又给不了她孩子。

如今她怀了身孕,他该为她高兴才对,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会感觉到无法言喻的窒息。

那烟杆到底是没有递到唇边,他眼眸微垂,将指间的烟杆扣了过去,泛着红色火星的烟草落了一地。

“留下罢。”他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

林瑟瑟一怔:“留下什么?”

“你的……”

他缓缓抬起漆黑的眼眸,唇畔轻扯的笑意略显苦涩:“孩子。”

是她的孩子,而不是嬴珰的。

林瑟瑟有些哭笑不得:“我没有怀孕,那日被嬴珰宠幸的人是纯嫔。”

眼见不一定为实,但他亲眼看见她和嬴珰同在一榻,此时被诊出滑脉的人也是她,她这解释未免太过苍白无力。

司徒声自嘲似的低笑一声:“不管怎么样,孩子留下罢。”

林瑟瑟眉头微蹙:“你不相信我?”

他摇头道:“相信。”

她刚刚舒展开眉头,却听他又重复道:“孩子留下罢。”

林瑟瑟:“……”

她葱白的手指,缓缓搭在右手腕间,一字一顿道:“哥哥,你会后悔的。”

后不后悔又能怎么样,难道他要给她喂下一碗堕胎药吗?

司徒声继续摇头:“不后悔。”

他话音还未落下,林瑟瑟便掀起半截衣袖,露出了右手手臂上的守宫砂。

那一抹鲜红刺目的守宫砂,不光证实了她和嬴珰之间的清白,也同时在司徒声脸上,印下了四个铁黑的大字——我不太行。

第92章 、番外四

在场的几人,皆已通晓人事,又怎么会看不懂她手臂上朱红色的守宫砂意味着什么。

守宫砂在行房后,会渐渐褪色变淡,直至完全脱落。

司徒声的情况有些特殊,但皇宫里的太监宦官也有娶妻对食的,还未曾听说过谁家夜夜同榻,夫人却依旧是完璧之身的。

陆想走到司徒声身旁,语重心长道:“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会借助工具。”

司徒声眸色微沉,正欲发作,司徒岚却开口宽慰道:“这不怪阿声。”

他的脸色稍缓,到底还是他兄长了解他。

虽说这一个多月来,他日夜与她共处,可她身前的伤势严重,大多时候都疼的彻夜难眠,近日才刚刚好些,是以他都是点到为止。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他并不急于这一时。

他正想顺着台阶下来,便听司徒岚叹了口气,继续道:“我早就说过,那本《太监的启蒙》不管用。”

司徒声:“……”

看他神色窘迫,林瑟瑟笑容微哂,露出的贝齿洁白如瓷,隐隐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司徒声眯起漆黑的眼眸,骨节匀称的手掌叩住她的后脑勺,他微微侧眸,轻扯唇角:“好笑吗?”

势如山倒的强压倏忽逼近,她唇畔的笑意僵住,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就,就还好。”

他依旧在笑:“伤口不疼了?”

他微凉的指腹,在她如墨般的青丝上轻轻摩挲着,她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红眼恶狼。

她倏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疼’字,便被他扛上肩头,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陆想的寝室。

陆想望着渐渐远去的人影,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今晚不用准备他们的晚膳了。”

司徒岚微微颔首:“不过,夜里还是要送些夜宵去,给他们两人补充体力。”

事实证明,两人都想的有点多了。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司徒声准时出现在了饭桌上,他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只是脸色略显苍白,还时不时的捂住小腹,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陆想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直到他准备起身离开,陆想无意间瞥到他衣袍后的血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声,你是不是长痔疮了?”

见他并未反驳,陆想以为自己猜对了,连忙继续道:“这痔疮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别觉得不好意思,这病可拖不得,要不你去我房中,我帮你看看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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