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有求生欲(穿书)+番外(118)

倒也不怪嬴非非多想,很快就会有僧人来此清扫斋房,要是被僧人撞见月芯倒在地上不着寸缕,而林瑟瑟却站在一旁不知质问些什么,很难不引起旁人的误会。

就像她所说,原本皇帝就对林瑟瑟不满,如果这宫女失贞是纯嫔自导自演,只为栽赃此事是林瑟瑟指使旁人所为。

那皇帝才不会管三七二十一,必定会借此缘由,严惩林瑟瑟。

不是她铁石心肠,上梁不正下梁歪,纯嫔这人心术不正,心腹宫女又怎么可能是善茬。

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不要管,假若月芯是真的被人冒犯了,那纯嫔作为月芯的主子,自然会为月芯伸张正义。

嬴非非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僧人的脚步声。

她紧提起一口气,弯腰将披在月芯身上的狐裘拿了起来:“皇嫂,快把你的狐裘拿上,咱们现在翻窗离去还来得及。”

林瑟瑟没有动弹,只是凝望着匍匐在地的月芯。

月芯的长发凌乱,满脸泪痕青涕,而她的颈间则布满青紫的淤痕,显然是被人用力掐过脖颈。

按理来说,月芯乃是纯嫔的贴身宫女,即便是晚上就寝后也要守夜的,怎么可能单独出现在这里。

其实嬴非非说的很有道理,对此置之不理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选择。

僧人的脚步越来越近,不时还掺杂着一两声对话,听着似乎最少有两个人朝斋房走来。

她从嬴非非手里接过狐裘,缓步朝着半敞开的窗户处走去。

月芯赤着身子,瑟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看着越走越远的那个身影,眸底泛起一抹不带温度的嘲色。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是期待过面前的女子会出手救下她。

连她自己的主子都不管她的死活,而皇后又怎么会冒着惹上麻烦的风险,护住她这个死对头的宫女。

月芯绝望的阖上双眸,纯嫔为了陷害皇后和侍卫有染,往皇后的酒水里下药,以救命之恩为要挟,让她在上元节前去勾引内务府的总管太监。

当时她便该想到,这种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纯嫔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纯嫔的眼里只有她自己的利益。

斋房内响起‘吱呀’一声,月芯挣扎着想要蜷进双腿,护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

正当她准备迎接僧人们异样的眼光和私语时,却听见林瑟瑟道:“都给本宫站住。”

月芯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睁开眼眸,朝着窗户的方向看去。

原来林瑟瑟并没有翻窗离去,而是打开了些窗户缝,喝令门外的僧人停住脚步。

僧人见她鬓间戴着凤钗,一下便认出她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连忙站住脚步,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林瑟瑟关上窗户,将僧人隔绝在外,她招呼着嬴非非上前帮忙,拾起扔在地上的衣裙,一件件给月芯套上。

月芯怔愣的望着她,眸色略显复杂。

在将衣物给月芯穿戴整齐后,林瑟瑟忽略掉她直愣愣的目光,在她的后颈点了两下:“现在能说话了吗?”

月芯咳嗽一阵,试了一试,果真能说话了。

她站起身来:“本宫只会解哑穴,剩下的你找纯嫔帮你吧。”

说罢,林瑟瑟就要带着嬴非非离开,月芯望着她的背影,嘶哑着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那夜她被捆在青楼之中拍卖初夜,是纯嫔仗义出手救下了她。

她本以为自己离开了青楼,便逃脱了苦海,谁料她却一脚踏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纯嫔的救命之恩,像是枷锁紧紧桎梏住她的咽喉,如今皇后帮她,又是想从她身上榨取什么利用价值?

林瑟瑟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同为女子,她虽然不能对月芯的经历感同身受,但也能察觉到月芯此刻内心的无助。

在晋国之内,女子清白大于天,门外的僧人进来,就会将月芯看光。

如果这不是纯嫔自导自演,月芯真的是被歹人玷污了,那她放任僧人踏进斋房,便会对月芯造成二次伤害,甚至可能会将月芯逼到绝路上。

即便这是纯嫔设下的陷阱,踩了就踩了,有司徒声在,皇帝能把她怎么样?

她并未多做解释,与嬴非非推门离开了斋房。

月芯神色呆滞的看着那消失在眼前的身影,耳边仿佛又回响起纯嫔的声音。

——月芯,是我救了你,我现在也需要你的帮助。

——你会帮我的,对吗?

还要帮她吗?还要继续这样生不如死的‘报恩’吗?

月芯缓缓阖上了眼眸,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林瑟瑟到底还是没去房顶看成日出,被月芯的事情一搅和,她也没了去看日出的心情。

她叮嘱了嬴非非几句,便回屋补觉去了。

太上皇虽然借口说来普陀寺,是让太后率众妃嫔为晋国子民祈福,但太后似乎因为流民受了惊吓,从昨日到了普陀寺后,便没有再露过面。

太后称病不出,林瑟瑟便借着抄佛经的名义,光明正大的在屋里补觉,一睡就睡到了大下午。

原本她想着晚上也不出门了,就凑合着在屋子里吃点就是了,谁料傍晚之时,皇帝突然来了普陀寺。

杏芽急匆匆的给她梳妆打扮,林瑟瑟却有些不以为意,她打着哈欠坐在梳妆台前:“差不多就行了,天都黑了,谁也不会盯着本宫仔细瞧。”

虽然她这样说,但杏芽还是从里到外的折腾了一遍。

待她出门迎接时,皇家的马车刚刚停下,除了太后之外,其他妃嫔皆已经候在寺庙外翘首以盼。

林瑟瑟还未走到,纯嫔便已经热情的应了上去:“皇后娘娘可算来了,嫔妾正说差人去找您呢。”

这是自打那日纯嫔与皇帝在坤宁宫里欢好过后,纯嫔第一次主动与她打招呼。

她看着纯嫔面上堆积的笑容,又瞥了一眼纯嫔身后的月芯,漫不经心的挑起眉梢。

看起来,纯嫔并不准备用月芯失贞之事做文章。

倘若这事不是纯嫔自导自演,那月芯被人玷污,身为主子的纯嫔,为何会毫无反应?

还是说,月芯怕毁了名声,不愿将此事宣扬闹大,所以没有告诉纯嫔?

林瑟瑟毕竟不是月芯的主子,能帮到月芯的也是有限,没道理人家自己的主子不管这事,而她舔着脸上赶着去帮月芯。

总之她该帮的都帮了,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她嗓音淡淡的应了纯嫔一声,移开了落在月芯身上的目光,朝着马车上看去。

来的人不光是皇帝,还有司徒岚。

皇帝和司徒岚共乘一车,他一改往日对司徒岚冷淡的脸庞,笑容殷勤的下了马车:“这次多亏了你慷慨解囊,若不然朕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司徒岚温笑一声:“不过是为皇上分忧,那三百车粮食又算得了什么,这都是臣弟该做的。”

这话说的十分得体,算是给足了皇帝脸面,令他面上的笑容也越发舒畅:“普陀寺的斋宴很是出名,你怕是还未尝过。天色也不早了,朕带你先去用膳。”

说罢,两人便朝着普陀寺内走去。

许是因为心情不错,皇帝难得给了林瑟瑟一个好脸,他耐着性子询问道:“听说你们来普陀寺的那日,在京城里遭到流民围攻了?”

听到这话,林瑟瑟差点没忍住翻出个白眼来。

还听说,这有什么可听说的,若不是司徒声及时站出来制止此事,她怕是要被流民们撕成拼图。

明知道她们在这时出京会有危险,这狗皇帝为了自己的名声,还不是吩咐御林军们不能伤害流民,将她们的安全置之于不顾。

林瑟瑟敷衍的应了一声:“皇上说的不错。”

皇帝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笑呵呵道:“如今流民们的粮食来源,已经顺利解决了。放心好了,往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在象征性的安抚几句后,皇帝因为急着如厕,便甩下了林瑟瑟,迈着大步向寺庙后院走去。

众妃嫔为了能在晚宴上,抢个离皇帝近些的好位置,争先恐后的朝着斋房走去。

林瑟瑟刻意放慢了步伐,待众人都走后,才往司徒岚的身旁走去:“那粮食是你给皇上送的?”

司徒岚垂下眼眸,削瘦的手指叩在玉扳指上缓缓摩挲:“是太上皇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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