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是病,得治!(130)
绡绡翻个白眼,像蚕蛹一样拱到长生身边,用脑袋磕他一下:“困了,睡觉。”
这里是人贩子的窝点,她不同意长生来,就是不想勾起他不好的回忆,虽然对方看起来很正常,但绡绡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
长生愣了好久,忽然明白过来,清冷的眼底浮上一层暖光。
绡绡真的是他见过最……奇特的人。
肆意自我,不在意任何事情,却又总能用你无法察觉的方式释放暖意。
像风一样自由放纵,又像风一样清爽和煦。
深夜。
绡绡从睡袋里爬出来,踩着鞋子去上厕所,走出门,看到一个身影直挺挺坐在沙发上。
是那个不说话的女人,女保镖们曾试图和她谈话,但对方很害怕,不肯出声。
绡绡没有让人多问,女人看起来像是被拐进来的,看这家人的态度,可想而知受到过什么样的遭遇。
她不会像对待祖孙三人一样对她,也不会放低警惕,毕竟还有一个男孩在,万一女人心里惦念儿子,对她们不满呢。
她知道他们刚才的一番“人渣”表现,同样让女人心生警惕。
绡绡来到这里就打定主意,最后要把人贩子村毁了,到时候女人何去何从看她自己吧。
她踢踏着鞋去上厕所,女人听到声音,如木偶般僵硬扭过头,借着月光定定看着绡绡的脸,良久,沙哑地问:“你们不是来卖人的。”
这一点没有必要否认,绡绡点点头,又严肃摇摇头:“我说啦,我是卖人贩子的,不卖人。”
“也不对,我们不生产人贩子,我们只是人贩子的搬运工。”
女人:“……”
是不是我和社会脱节太久,现在的孩子说话这么难懂的吗?
她脑子转不过来也就不想了,抿抿干裂的唇,颤声问:“能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吗?”
“可以。”绡绡点头,把自己的电话手表递给她。
女人接过来,眼睛瞪大,似是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能拿到,她捧着手表,双手颤抖久久没有动作。
绡绡上完厕所回来,看她还保持捧着手表的姿势,凑过去问:“你不会用吗?号码告诉我,我帮你拨。”
女人嘴唇颤抖,满脸都是泪,转过头看她:“你不是要卖人贩子吗?我打完电话警察该就来了。”
“我知道啊。”绡绡皱起小脸,有些苦恼:“来就来呗,反正我也只是个弱小无辜的受害者。”
女人:“……”
你刚才当“人贩子搬运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人被逗乐了,擦了把脸把手表还给绡绡,用力一吸鼻子。
木讷的眼珠像是拂去了灰尘,满是坚定和恨意,一字一顿问:“你们搬运工还招人吗?”
第75章
理论上是不招人的, 但绡绡决定给这位貌似丧失生志的女士一个特招名额。
她看得出来,对方虽然说着“搬运工”这样的话,实际上并没有玩笑的意思, 她眼里燃着烧尽一切的火,如果没有控制,恐怕会把她自己也卷入其中。
知道自己年纪小,不易让陌生人信服,绡绡叫来一个女保镖陪女人, 自己回到屋中。
第二天一早,她单独叫来那位女保镖,女保镖平日里表情管理一流的脸上, 满是震怒与痛恨。
那个女人叫卓兰, 五年前被拐到村里, 当时她刚刚毕业,已经拿到面试公司的offer, 正要奔向人生下一段美好旅程,却因为旅游时一时好心,帮助了一位看似可怜的老太太,被迷晕拐到村子里。
男人之前买过一个妻子,那个傻男孩是前妻生的, 因为孩子智力有问题,这家人把罪安到前妻身上, 活生生把人虐待而死。
买女人就是为了生正常儿子,女人不肯, 后来被绑起来怀了孩子, 慢慢安静下来。
怀孕六个多月的时候, 因为肚子渐渐大了, 家中人不免放松警惕,女人趁机逃跑,本来已经快要成功,意外被村里人发现,追了回来。
她当时抱着宁死也不想再回来的心思,想要自杀,被村里人拦住,人没死,孩子流掉了。
因为愤怒再加上舍不得去医院的钱,这家人没有管女人,扔在家里生生躺了几天,女人自己挺了过来,但因为流产没有及时处理,得了严重的妇科病。
常年身心遭受折磨,加上身体上的病,让女人即使拿起电话也不敢拨打。
回去做什么呢?
她家不富裕,爸妈一路如珠如宝把她养大,得了这一身病,回到家里肯定会想尽办法帮她治,治得好还好,治不好,也不过是浪费钱罢了。
还不如就当她死了,痛苦几年,总归会熬过去,总比把养老钱砸在她身上,老无所依要强。
绡绡想的没错,女人的确心存死志,只不过在死之前,她要让造成这一切的人陪自己一起。
保镖的眼眶都红了,满是愤怒和悲伤,她捏着拳问绡绡:“小小姐,咱们报警吧。”
“报警干嘛?”绡绡扬眉看她:“让他们关进去几十年,劳动改造重新做人?”
女保镖一愣,心里tui了一口。
对,他们不配,他们就不是人,凭什么重新做人!
“不过确实得报警。”绡绡笑了一下,摊开手:“我们是守法公民,举报犯罪是我们的义务,但我们举报之前,犯罪嫌疑人自己出了事,警方应该不会介意的叭。”
“……”女保镖顿了下,转而一笑,点点头:“肯定不会呀,毕竟小小姐您才是受害者呀,我们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热心群众罢了,村子里出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卢秀儿和卢秀儿培训班的优秀学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满意一笑。
既然要搞大的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一早,保镖们浩浩荡荡进了村,算上外公朋友借的,还有顾景扬连夜派来押送顾家旁支几人的,总共四五十号人。
村子里人少,青壮年更少,根本不敢对上,一个个像乌龟似的缩在家里,绡绡才不惯着他们,带着一堆人如土匪过境一般,直闯而入,成人全捆上,有不配合的直接两脚踹晕。
小孩子们全被凑进一屋看守起来。
她拖着人贩子红婶,逼问拐卖来还没脱手的人都在哪,也不讲什么武德,对方敢磨叽一秒就是一顿胖揍,打不死还不能折磨你吗?
顾景扬姐弟不跟孩子们说,但其实顾家在港城时确实不是正经商人,那个年代,手里不沾点血,根本不好混。
顾家的保镖们自然不是善类,最后几个人贩子被折磨的泪流满面,哭着带人找到关押被拐卖人口的地方。
在村长家房子的地窖里,一掀开地上的暗门,一股浓郁的骚臭味扑面而来,保镖们下去把人带上来,总共三四个小孩,还有5、6个女人,全都蓬头垢面,双目无神。
有良知的人看到这一幕,心中腾然升起蓬勃的怒意,绡绡让女保镖们把人带到干净的屋子里,洗漱包扎。转身一脚踹在身边人贩子身上,拽着他的头发,对瑟瑟发抖的村里人轻笑:
“老乡们一看就是老人渣了,我逮到这些个东西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巧了不是,你们就来了。”
彼时天气晴朗,灿阳当空,绡绡一只小手遮在额前,扯开嘴角漾出一个大大的笑:“我宣布,第一届人渣杯拐卖、不是,拍卖大会正式开始。”
保镖们按着村民走到村中间的空地,甩在地上,绡绡带着其他保镖,把人贩子和印父、顾家旁支几人带到众人前方。
她拿着喇叭,叉腰振奋道:“现在我说一下拍卖规则,起价三鞭子,每次加价一鞭,无人加价全体十鞭,规则是不是很简单,大家听清楚了吗?”
对被拐来的女人、孩子们吆五喝六的村民们听完,浑身发抖,老村长背佝偻着,壮着胆子道:“你们、你们敢?这、这是在犯法!”
绡绡走到他面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淡淡一笑:“瞧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懂法似的,你们只是买卖人口、帮助人贩子藏人、虐待妇女儿童,相对的,我也只是帮助人渣尽快遭受社会主义毒打呀,我一个小朋友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村长抱着膝盖,浑浊的老眼里满是阴狠和惊惧,绡绡不以为意,拽着人贩子开始拍卖。
不出所料,没有人买,绡绡丝毫没有不满,直接让人上皮带,十鞭子抽下去,哀嚎声响彻整个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