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丫鬟叫翠花(穿书)(6)

海岱等她走远了,才直起身,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她歪着头‘嘿嘿嘿’笑了几声。她伸手把那玉佩和玉镯收了起来,然后看着纸包撇撇嘴,把里面褐色的药粉倒在暗室的夹缝里,又用脚把它抹平。

接下来林寂月的戏份是成功入了宫,但是并不得宠,皇上还爱上了她妹妹,也就是女主,最后还被女主的主角光环给ko掉了。只不过最后剧情翻转,三王爷北昊如旧情难忘,帮着她害死了林净月,导致她重生了。

可惜后面这段海岱没有看到,自然不觉得一个注定失宠,又住在深宫里的女人还能跑出来找自己麻烦,所以很是放心的给她开了张空头支票——还是收了钱不办事那种的。

她站起来,满意地点点头,又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演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然后整了整衣襟,四平八稳的走回了西阁。

一进西阁便看到林净月有些歉然的看着自己,手边备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闻着就是一股极浓烈的药味。看到海岱的一刹那,些微的歉疚立刻转换成错愕,失声问道:“你竟然没有受伤?”

海岱表情停顿了一秒钟,心里直往下沉,然后作出一副比她还要错愕的表情:“小姐你何出此言?”

林净月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慌忙地掩饰道:“大姐性子一向暴躁,我只是担心你…”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上一世,翠花明明是给人打得一身是血抬了回来,如今怎么…?

想到这里,她猛地抬起头,抓住海岱的手腕,厉声道:“你…可是答应了大姐什么?”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海岱的肉里。

海岱对她并无甚感情,所以对她把自己痛快交给林寂月虽然惊讶,倒也不至于愤怒,如今听了这番试探,心里却无端冒起几丝火气,心里替前任翠花不值。林净月亲手把人交给她大姐,却还生怕翠花转投了林寂月,何其可笑?

海岱也低敛了眉眼,学着她,柔柔怯怯地道:“我也,我也不知道啊,大小姐随便问了我几句关于小姐的话,我不敢不答,答完了,大小姐便放我走了。”

原来只是盘问,林净月略略有些放心,也更添了一重疑惑,但实在想不出为何现在与前世不同了。只能想着许是自己重活一世,一些事情也是不同了。她放开手,对着海岱歉然道:“翠花,我最近就要出嫁,心绪难免不稳,你莫要见怪。”

海岱心里叹口气,想得却是她的推测,上一世的林净月太天真,这一世的又太多疑,等于从一个极端迈向另一个极端,真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说。

海岱柔声道;“我的命就是小姐的,哪里会怪小姐呢?”两人同时笑了笑,只是心里的百种心思,只有自己才明了了。

……

第二天,侯府的两位小姐同时出嫁,嫁的都是皇家,侯府人人脸上都带着光彩。林寂月的东阁人人来往不绝,老侯爷夫妇都去送自己心爱的大女儿了,林净月的西阁里面除了翠花,就只有几个梳妆的婆子和喜娘。

长幼有序,林净月要比林寂月晚出门一些,也由父母送出门子,她等了一时,眼看着就要错过吉时了,也不见老侯爷过来,抬手挥了挥,任由喜娘盖上喜帕,背着她出了闺阁的门。

海岱在一旁扶着,看着林净月的表情有些同情,其实林净月应当知道自己的父亲不会来,不过心里总存着几分指望,却也是个可怜人。

上了花轿,一路行至三王爷府上。王爷府完全没有布置,为的就是羞辱林净月,甚至上来接新娘子的都不是三王爷北昊如本人,而是他故意找来给林净月下马威的一群莺莺燕燕的姬妾。

林净月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安安静静的和北昊如故意用来折辱她的公鸡拜完堂,又默默地坐回了喜房。

海岱仔细打量着这间喜房,本该是红鸾绣帷幔,金凤绕柱梁,却只有黑,白,蓝之流的素色。更漏一滴滴打下,烛火恍恍惚惚,原来已经到了半夜,门突然被推开,三王爷北昊如走了进来。

海岱记得对这位王爷的原文描写是‘他面容冷酷邪魅,俊美非凡,忽然冷酷的一笑,邪魅地扯掉喜帕,冷冷地道:‘你这个贱人…’

海岱偷眼看了他一眼,长得确实…挺冷酷邪魅的。她瞄了一眼之后,不再继续参与剧情,行了个礼,努力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弓着腰退了出去。

文章里只提到了男主和女主和谐,但完全没提到翠花应该住哪,海岱想了想,转身想去隔壁的罩房。忽然听见男子和女子暧昧的声响,海岱记得书里描写的和谐剧情相当的…惨烈,从林净月后来病了一场就可以看出。

现在,房里传出了女子刻意讨好的低低的软语,语音是刻意的柔媚婉转,好像呢喃一般,轻轻钻进人的耳朵,听了便觉心痒,海岱却听出了一丝压抑的恨意,然后是男子的低喘,似乎还算满意。

海岱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上辈子的林净月算是个反抗者,这辈子却学会了顺从命运,这是不是一种悲哀的进步?

想到这里,海岱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走到了隔壁房间,关上了门不听不看。

她只是个丫鬟而已。

☆、第5章 卜算

帝都,皇宫。

夏朝的皇宫粗犷大气,宫门厚重,上面镶嵌了巨大的铜钉。一条由纯黑色岩石铺成的坦荡大道,笔直向后延伸,通向的不是用来上朝的正殿,而是通向用来祭祀的玄坛。

夏朝的皇帝北昊玄一身肃穆的黑色道袍,上面绣着八卦图,他静静站在玄坛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按照惯例,今日林寂月进宫,他今夜本应该留宿在新人宫里的。

忽然间,有两队身穿深蓝色长袍,服饰颜色,甚至高矮胖瘦都一样的人顺着黑色的台阶拾级而上,两队人走到玄坛上,然后缓缓分开,露出一个全身都裹在深紫色绣麒麟纹大氅里的人,连头上都带了兜帽。

北昊玄看到人影,立刻躬身道:“二十七皇叔。”

人影好似没听到,向前走了几步,一直走到玄坛中央,才很赏脸的给了北昊玄一个眼神,慢慢道:“小九啊,辛苦你了。我听说今日你才得佳人,却不得不来守着这里。”声音清朗如同宝剑夜吟,明净宛如鹤唳九霄。

北昊玄立刻道:“事关我夏朝国运,我身为皇帝,辛苦一些也是应当的,岂能因为贪一己之欢而误了正事?”

人影‘恩’了一声:“也是,要不是事关大夏国运,我也不会特地从燕北赶来了。”然后慢慢道:“咱们开国陛下的预言也只是堪堪的只言片语,也只交代了三百年后,也就是今日要开坛祭祀,其余的都是含糊其辞…算了,开始吧。”

一时间,玄坛上黑色的丝质长幡飘舞,玄坛上摆着各色的贡品,甚至还有从东夷来得奴隶,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人在其上跳大神一样按照天上的星图走着步,一手不断地掐算,一手里的长剑挥舞着,忽然割开了自己的手掌,把鲜血喷洒向玄坛正中。

又过了一阵,中间跳大神的青色人影缓缓停了下来,他脸色苍白,却满脸喜色地道:“陛下,殿主,大吉啊,大吉!天佑我大夏!”

北昊玄跨出一步:“怎么说?”那道士笑道:“回陛下,预言中和开国祖陛下来自同一地方的人已经到了!”

北昊玄大喜:“祖皇帝果然神人。”又叹道:“据说祖陛下并非我九州之人,而是来自一个叫做‘华夏’的地方,所以以夏为国名,这些年我皇室一直在寻找来自同一地方之人,可惜却始终求之无果,祖陛下留下的各种珍贵古籍也无人认得。”他一边说一边皱眉,似乎对这个奇怪的发音有些不满。

殿主嗤笑道:“就算明知道人在,可茫茫人海,哪里去寻?”

北昊玄闻言也皱起了眉头,旁边有一个也穿着道袍的人,手里执着一柄拂尘,凑上来上来讨好地说道:“陛下和殿主洪福齐天,也不需着急,时机一到,自然能够水到渠成。”

殿主伸出一只手,微微动了动,隔空抽出一道劲气,把那道士抽飞老远,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时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殿主冷冷道:“小九,你喜欢练道我不管你,不论你是想修道炼丹,还是飞升成仙,但你最好给我有点分寸,国家大事也是这等江湖术士可以开口的吗?若是他敢再犯,就不要怪我请出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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