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女主每天被迫营业(69)

贾胖子浑身是劲,一刻都不肯耽搁寻到了钱贵,午时已过,他才似乎刚刚起床,睡眼惺忪肿泡着眼。

他就着娇俏丫环的手喝了几口参汤,笑着招呼道:“快坐快坐,昨晚一高兴,与桃娘子多吃了几杯酒,胡混得晚了些,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辰。”

“老钱这是遇到了喜事?嘿嘿我这里恰逢也有庄喜事要与你说。”

贾胖子在他旁边的圈椅里坐下,顺手摸了把丫环细腻的玉手,从她手中接过了茶杯吃了口,见丫环媚眼如丝斜了他一眼,嘤咛扭身袅袅娜娜走远了,才砸吧着嘴收回了视线。

“哦?”钱贵不动声色瞧着他,意味深长的笑道:“贾兄弟莫非是看上了我这个丫环,想要再做一回新郎官?”

贾胖子叹了口气,遗憾的道:“我倒想,可家里那只母大虫只怕要与我拼命,算了算了,还是说正事要紧。老钱,你那些砸在手里的货,现在我可以全部接下来。”

老钱愣了下,一拍大腿遗憾至极,“哎哟,你怎么不早说,昨儿个我就将货出得七七八八,这不连庆功酒都已喝过。”

贾胖子脸上的喜意瞬时僵住,心里愤怒至极,属于他的货怎么能给别人?白花花的银子眼看就要到手,一下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他猛地一拍案几,气急败坏的道:“老钱,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我跟你说,你看不起我没关系,可你知道我背后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

老钱也急了,双手不断乱摇,苦着脸一迭声的道:“我说贾兄弟,你与我相识也有了一些时日,我岂是那样踩高捧低之人?

不瞒你说开始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也没有瞧不起你吧?后来我大致知晓你是贵得不得了的贵人,我就算再急再苦,也没有巴着你帮我解决难题吧?

这是为何?因我见你爽快没有花花肠子,真心拿你当好友当兄弟看待,不愿让你为难。

我一直在寻买家之事,可曾瞒过你?可你从没有说要啊,要是你说要,哪怕别人多给我一成利,我也断不会给他,会眼都不眨先紧着你。

我全部身家都在这船货上,要是脱不了手,可不得赔个倾家荡产?本来走海船,就是拿命在赚银子,海上遇到风浪,海盗什么的都是常事,多少船一入那茫茫大海,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着说着钱贵已经潸然泪下,黑瘦苍老如枯树枝的脸,皱纹丛生,常年走海的人,风吹日晒后,同样的年纪,比寻常人看去要老上个十来岁。

贾胖子见他赌咒发誓诚恳至极,哭得让人心酸又可怜,心中的怒火也慢慢散去,

可想到自己在徐侯爷面前许下的大话,还有自己富贵前程,贾胖子顿时心痛如绞,一下瘫倒在圈椅里。

怎么就这么倒霉,不过就差了一天,就一天!

他思虑再三,心一横神色阴狠,“这些货是由谁接了去?”

钱贵愣了下,抹了把眼泪,叹道:“唉,我知你心中做如何想,可我看到你我交好一场的份上,就多嘴劝你一句。

一则做买卖讲究的是宅心仁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二则是杀鸡取卵那是自断生路。

你就算拿回了这一船货,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谁还敢与你打交道?这些货卖完之后,你的铺子就空在那里?”

贾胖子张着嘴眨巴着小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对啊,他与徐侯爷都没有想到,这船货卖完之后,没有了后续海货,他们又没有海船,总不能次次都靠抢货吧?

那样谁还会拼着命出海给他们送货?到时他们的铺子岂不是要关门大吉?

“唉,我还有些货,你们先拿去试着卖卖,先将铺子打出名气来再说。

你看马行街上,海外奇珍铺子与还有赵王家的八珍楼,这两家铺子生意最好,你的铺子不去与他们比,就是从他们手中捡些漏,也能赚好些银子。”

贾胖子听到赵王,屁股就隐隐作痛,他恨恨的道:“凭什么要从八珍楼手上捡漏,我呸,待到太子登基后,有他好看的。”

钱贵满脸无奈,含糊的道:“这太子殿下现在还只是太子殿下,唉,我们是兄弟,最最亲的兄弟,这些话跟我说说没事,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是砍头的大罪。”

贾胖子打了个激灵,慌张四顾,见屋内只有他们两人,才松了口气。

他见钱贵一直好心提醒自己,心里不免又对他亲近了几分,怏怏道:“我也只是在你面前说说,徐侯爷给太子丢了脸,现在正忙着找补呢,我在他面前夸下了海口,要是回去说货都没了,还不得被他打死。”

钱贵沉默半晌,深深吐出了口气,像是下了大决断一样,说道:“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些做买卖的人,都想着寻一个大靠山,可靠山太可靠,这利就要薄几分去,尤其是我们这些走海船的,更要慎之又慎。”

贾胖子见他神情郑重,也坐直了身子,屏息凝神听着。

钱贵脸色纠结,半晌后才呼出了口气,继续说道:“不瞒你说,这次我小赚了一些,寻思着要不要多加一条船,可这本金又一时周不转不过来,想要去寻个可靠之人入股。

既然你们有着做长久生意的打算,倒不如直接入股跑海船,你们有了货,又有自己的铺子,岂不是能赚更多的银子?”

“入股需要多少本金?”贾胖子眼睛一亮,心里兴奋得直砰砰跳。

他早就听说,海外奇珍铺子的东家有好几条海船,源源不断的海货拉回来,才能成为京城最大的海货铺子。

钱贵掰着手指估算了一下,“大致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左右。”

“二十万两?”贾胖子吓得从圈椅里跳得老高,失声尖叫起来,他替花楼里相好的红姐儿赎身,也不过才花了二十两银子。

钱贵嫌弃至极的看着他,啧啧道:“你看你,不过是二十万两银子,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你可知我一船货除掉本金,赚了多少?”

贾胖子看着他比了个数,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子,半天都合不上。

“出海时带一些瓷器茶叶绸缎去,这些贵重,海外国不比大梁富裕,用得起咱们瓷器绸缎的人少,东西带多了换就不划算,嘿嘿还不如拿银子去寻那些穷一些的人买货,又便宜还随着你挑。

其余的都换成现银,大致现银得准备十五万两,全部换成金子,轻一些也好携带。”

贾胖子终于合上了嘴,说道:“带金子也重,带银票不是更为方便么?”

钱贵哈哈大笑,“我说弟弟啊,银票子可在咱们大梁的钱庄才能兑换,拿出去不过是一张废纸。”

贾胖子也回过神,挠着头不好意思的也跟着笑,两人笑完又一起用了午饭,酒足饭饱之后,去看了剩下的一些海货,又哼着小曲去了徐侯爷府。

马行街上。

鞭炮锣鼓齐鸣,贾胖子浑身裹得红通通,趾高气昂站在门口,看着客人络绎不绝走进铺子,满面红光不时兴奋得不时哈哈大笑。

赵王听到禀告,气得连砸碎了好几个杯子,徐侯爷就是太子的一条狗,太子这是打定心思要与自己过不去,见自己卖海货赚了银子,也跟着开了海货铺。

还取了九珍楼这么个铺子名,一看就是针对自己的八珍楼,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贺琮背着手,站在铺子前看了一会,又转身回海外奇珍,走了几步他顿住脚,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会仙楼,淡淡一笑又迈步向前而去。

孟夷光站在窗棂后,看着对面铺子的热闹,贺琮的身影映入眼帘,忍不住蹙眉,他怎么来了京城?见他似乎有所察觉往楼上看来,惊了一跳忙往旁隐了隐。

裴临川坐在一旁吃茶,见她似乎受了惊吓,忙问道:“怎么了?”

孟夷光走过去坐下,若有所思的道:“贺琮来了京城,他可是少有的聪明人,精通买卖,要是被他看出来,这些可是一环扣着一环,要是在其中一环出了纰漏......”

她的神情渐渐凝重,裴临川面不改色,平静的道:“杀了他。”

孟夷光思虑半晌,终是摇了摇头,“虽说你死我活,可总不能疑人偷斧,乱杀无辜。”

裴临川紧紧盯着她,不满的道:“你可是舍不得?我吃醋了,好酸。”

孟夷光哭笑不得,上次他脱衣衫的事,因为自己大笑,他暗自生了好久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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