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过分可爱[快穿]+番外(9)
符咒在触到怪物的一刹那轰地燃起了耀目的明黄色火焰,那怪物怪叫一声,身体极速缩小,最后化成了一个物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许夕归剑入鞘,上前将那物件拾起一看,有些出乎意料挑挑眉,递给喻华严看:“是个卷轴。”
喻华严接过卷轴细细查看。只见那卷轴四周已被符咒烧的焦黑,中央画卷上的图案倒还是清晰可见——画的正是刚刚那只怪物。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数。
后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吵醒了睡眠中的人,有机灵的奴仆迅速去禀报李县令,不一会儿几乎全府的人都赶过来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将后厨这块小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爹——!”李康一看见披着外袍仓促赶来的李县令便憋不住了,嗷一嗓子哭着便扑了上去。李县令连忙伸手接住儿子,看他周身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又着急问,“怎么回事?你大半夜的不在自己房里好好待着,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李康好不委屈,抽泣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李县令不似小儿子没心没肺,听完后立即心生疑窦,沉下脸喝问:“今日是谁告诉我儿后厨是驱邪避灾之地的?”
人群微微躁动,人们互相转头查看,随即一个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回大人,是小的。”
正是那褐衣小厮,刘青山。
“是你?”李县令瞪起眼睛,“你故意将我儿引到此地,到底是何居心?若不是两位仙长及时赶到,我儿焉有命在?!”
“小的冤枉!”刘青山跪地大呼,“小的白日只是同阿明说了这事,少爷听见后询问小的,小的不敢不说,绝不是有意的啊!”
“没错!”阿明也跪下替同伴证明清白,“老爷,我们也没想到会碰见少爷呀!”
李县令侧头看向李康,李康抽抽鼻子低下头,算是默认了。李县令皱起眉,这两名小厮神情真切而不慌乱,应该不是在说谎。况且这只是两个低贱的仆役,怎会和妖魔鬼怪扯上关系?
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许夕和喻华严:“敢问仙长可捉到了那妖邪?”
许夕将那烧焦的卷轴递给李县令。李县令看了一眼,不解问:“这是……?”
“妖邪便是从这画卷上‘走’下来的。”许夕道,“始作俑者并不是妖,而是有人在背后操魔纵鬼。”
作者有话要说:喻华严:……忍不住想了解他更多。
作者(控制不住):上啊!你亲自上去了♂解!
许夕:(微笑)
第7章 黑心莲进化白月光(7)
众人闻言,皆是大吃一惊。未亲眼看到方才景象的青云门众弟子也是一头雾水:“方师兄,怎么说?”
“刚刚有一独眼妖怪袭击李家二少,我与……咳,喻师兄将它制服后,它便化作了这么一张卷轴。”许夕向众人解释道,“生性残暴嗜血的邪祟往往灵智低下,害人都是亲自动手,哪里想得到去借用外物?只有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自己无力杀人,才会利用这妖怪卷轴。”
喻华严第一次听到许夕称他一声“师兄”,唇角几不可察的翘了翘。
有人还是不解:“那这人是如何能够利用这妖物的呢?”
许夕玩味道:“那就要问他本尊了。”他转头问刘青山,“是不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的投向这个其貌不扬的褐衣小厮。
刘青山被各色目光盯着仍未慌乱,脸上甚至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不解和恼怒:“仙长何出此言?就因为我白日说的话被李康少爷听到了?方才我已经解释清楚了,我根本不是有意的,你为何还盯住我不妨?还是说仙长因为抓不到真正的幕后凶手,所以便拿我顶罪?堂堂青云门弟子,办事竟是如此敷衍潦草吗?你这样和草菅人命又有什么区别!”
有人被刘青山一番话打动,看向许夕的眼神带上了疑虑。
“阁下真是伶牙俐齿,”许夕被对方反咬一口也不在意,好整以暇地抛出一个惊人消息,“不愧是南山书院的教书先生。”
“什么?”
人群七嘴八舌地发出疑问:
“南山书院?是京城那个有名的南山书院吗?”
“刘青山不是个庖厨吗,怎么和教书先生扯上关系了?”
“仙长,此话到底何意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不理会刘青山听到“南山书院”后渐渐变冷的眼神,许夕向众人道:“事情是这样。三日前我初来乍到时,是这位刘先生为我和师兄引路。当时我见他仪容整洁,礼仪周全,以为他在府中充当账房先生之类的角色,再不济也是个伺候少爷读书的笔墨小厮,可他却告诉我说,他只是个灶房里杀鸡宰牛的。”
“另外,因我们修行中人五感比常人更敏锐些,我和师兄都发现,刘先生身上除了有庖厨身上常有的肉腥油烟味儿,还有一股子浅淡的墨味。”
刘青山脸上肌肉缓缓绷起。
“普通的庖厨需要经常接触笔墨吗?我觉得有些奇怪,便悄悄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位刘先生的身份。”许夕道,“结果让我很是吃了一惊——这位刘先生竟曾在京城著名的南山书院供职,因饱谙经史,博古通今,在学生中颇有名望。”
“那么敢问,一位备受尊敬、前途无量的教书先生,为何会跑到这小县城的县令府里当起一个小小的庖丁来呢?”
话说到这里,再驽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还能为什么?必是有所图谋。皇城的教书先生并不比小县城的县令混的差,刘青山到这来若不是为求荣华富贵,那恐怕便是来报仇雪恨的了。
李县令死死的盯着刘青山的面孔,在脑袋里回想了半天也一无所获:“你……你到底是谁!?”
刘青山缓缓的站起来。被人抖出了老底,他终于撕去了那副淡然的面孔。他看着李县令,目光中的仇恨和杀意简直要满溢出来:“李大炜,你可还记得刘实忠这个名字?”
李县令努力思索片刻,脸色突然变的惨白:“你——你是——”
“我是他的儿子。”
怕再看李大炜一眼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意,刘青山移开目光,微微抬头望向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从我记事起,爹娘便经营着一家桂花糕铺子。我爹做桂花糕的手艺是从祖父那儿传承下来的,做出的糕正宗香甜,很得街坊邻里青睐。生意越发红火后不免招了人家的眼,一家大食铺要来买桂花糕的方子,我爹说这是家传的,不能卖,那大食铺隔天便派了几个壮丁来把我家店砸了,还打伤了我爹,硬抢走了方子。我爹瘸着腿来县令府伸冤,以为青天老爷能给他一个公道,谁知……”
刘青山咬住后牙,攥紧的拳头上绷起青筋:“谁知这青天老爷收了食铺主人的好处,竟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硬说是我爹偷学了食铺的方子,还让我爹上门去给食铺主人赔礼道歉。我爹气急攻心,又因平日劳累过度,从此一病不起,没几天就去了。”
“娘和妹妹安葬了我爹,她们不敢再做桂花糕,只能做些手工活勉强度日。谁知事情还没完,县太爷那禽兽不如的儿子李安又看上了我妹妹,要强抢她去做妾。我妹妹自然不会委身于仇人的儿子,反抗中竟触柱而死……她才是豆蔻的年纪啊……”
说到这,刘青山终于忍不住,咬牙哭的痛彻。
“我娘接连受到打击,精神出了问题,在妹妹死去的当天晚上便悄无声息地投了河。可恨我不孝,当时没能陪在他们身边,待我接到消息从京城赶回来后,连他们的尸体都……”
刘实忠已下葬,刘妻的尸体打捞上来时已经被河水泡的面目全非,而小妹在守节自尽后,尸体直接被李安命人扔去了乱葬岗,令野狗分食了。
“我在京城时,总想着有朝一日混出个人样后,就将爹娘妹妹都接过来。他们想继续开糕点铺就继续在京城开,不想开我就给他们养老,让他们舒舒服服的安度晚年。小妹聪慧伶俐,我还想着一定要为他觅一个好夫婿,好好疼她护她一辈子……可是……可是……”
刘青山满脸泪水,双眼一片血红,声音更是椎心泣血,一字一字嘶哑地从喉咙里扯出来:“可是这一切都被这狗县令一家毁了!!我为什么不报仇?我怎么可能不为他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