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过分可爱[快穿]+番外(136)
华星洲没想到他突然提此要求:“出去玩?”
“对啊。”许夕可怜兮兮道,“从来了天界后,我还没出过您这屋呢,快闷死了。”
华星洲闻言很是歉然。阿云本就生性活泼,现下已化作人形,却日日拘在这房间里,确实太过委屈。他一边暗暗自责,一边立刻答应下来:“你想去哪?”
许夕笑:“天界哪里最好玩,就去哪。”
于是华星洲带他去了“星河清梦”。
星河清梦是天界最负盛名的一处仙境。踏入此方仙境,入目是望不到尽头的蓝色星河,浅蓝、冰蓝、湛蓝、深蓝……层层渲染,洒满数以万计的闪烁明灭的星,如梦似幻,似一帘最美的梦,踏入其中,只愿永不醒来。
许夕化作小狐狸,藏在华星洲胸口,悄悄露出一个小脑袋,望着漫天镶满碎钻的蓝色星河,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置身其中,才切实感受到宇宙世界之无穷浩瀚,才意识到一切都是那么渺小,所有痛苦、烦恼、忧愁、苦闷通通一扫而空,只觉胸襟畅快无比,恨不得放声长啸几声才好。
漫天星河中浮动着无数只敞篷小船,船身晶亮剔透,仿佛星光凝聚而成,不停的变幻着颜色。华星洲招招手,一只小船便缓缓向他们驶过来,华星洲上了船,小船便自行悠悠的漂回了星河中。
在小船周围布下一道屏障,确定外人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华星洲把小狐狸掏出来,笑道:“可以变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道红衣人影出现在小船中,满脸惊叹的望着漫天银河,由衷赞叹道:“真的太漂亮了!”
许夕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这样的奇景,在现实世界中是绝对看不到的。即使能在荧屏上看到特效,也和真正置身其中所感受到的完全无法相比。
他坐在船头,双臂支在身后,仰头望着无边无际的星河,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心情简直惬意到了极点。小船悠悠荡漾着前行,一颗湛蓝色的星星由远及近,眼见到了近在咫尺的位置,许夕睁大眼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星星落在了他的掌心。
“竟然真的能捉住!!”许夕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兴奋的惊叹一声,把掌心摊到华星洲眼底道,“还是凉丝丝的!”
华星洲见他兴奋的脸都红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别光顾着笑啊,你也试试!”许夕推着他,华星洲便也伸出手去,捉了一颗冰蓝色的星星。
真的是凉丝丝的。
华星洲微讶的想。
事实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星河清梦。
或者说,这是他出生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来到这个仙境之地。
小时候,听周围人提起星河清梦多么多么美,他也曾羡艳无比的想要一探究竟,却每每在繁重的课业和父帝威严的神情下咽回已到嘴边的请求;长大后,他已有了足够的自由,却因一心系挂着天族兴衰、妖界战事,再也没有心思和时间去探一眼年少时念念不忘的仙境。
竟一直到今天,才目睹了她的震撼与奇妙。
“开心吗?”身旁的人问他。
华星洲讶然望过去。
许夕一手侧撑着脸颊,一手把星星送回了星河,眼里噙着笑意:“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他总是这么聪明,华星洲笑着点头:“是。”
“是不是很后悔?”许夕调侃道,“后悔暴殄天物,没有早点看到这么美的景色?”
华星洲笑:“嗯,确实如此。”
“殿下,你可能自己没有察觉到,你方才笑的,比你平日里笑的要真心多了。”
华星洲微微一怔。
“当然,你平时笑的也很好看,只是更像是一种习惯,是属于‘殿下’的风貌和标志。”许夕说,“刚刚你捉星星时笑的,才是发自内心的,属于‘华星洲’的。”
他直起身,认认真真的对这位天族殿下道:“肩负起天族的未来和重任没有错,我很佩服殿下您的能力和担当,可我也希望,殿下不要忘了为自己而活。”
“你是天族殿下,也是华星洲。”
“偶尔累了的时候,就停下来歇歇吧。这个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你去看见呢。”
华星洲突然就明白了。
不是阿云想出来玩。
是他以此为借口,想让自己出来,看一看这世界。
想让自己,真正开心的笑出来。
他望着对方映满星辰的眸子:“……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殿下?”
因为“殿下”是属于所有人的。
可我想——
许夕听懂了。他的双眸亮晶晶的,轻笑着唤他:“星洲。”
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字,落进华星洲的耳朵,像惊破天寒地坼的一道春雷,又像在他心上轻飘飘的放了一把烟花。
漫天星河陡然变的更加璀璨,那种奇异的心跳加速感再度降临,这一次,他却终于懂了。
原来这就是心动。
原来这就是……喜欢。
第94章 风情万种(33)
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华星洲神思激荡又恍惚,向来清明果断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一时几乎连身在何处都忘却了。
“星洲!”
身旁的人在叫他,华星洲心脏猛的一震,转过头去。
许夕的墨发被星空中掠过的凉风往后撩起,眉眼弯弯,笑的开怀:“好看吗?”
华星洲的目光完全移不开,直愣愣的望着他:“好看。”
许夕“噗嗤”一声笑的更欢了:“我问你那颗流星好不好看,你刚才是不是根本没听见?”
华星洲被他笑的脸色发红,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许夕却觉得偶尔泛傻气的殿下真是可爱的不行,笑着拉过他继续给他指星星。
可惜景色再美,华星洲后面也看不进去了。
他心上的那只小狐狸在身旁依偎着他,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心里又欢欣又甜蜜,还夹杂着几分紧张和忧虑,思绪忍不住飘散开来,想,阿云他又是怎么看我的呢?
他年纪还小,是不是还不懂得这些?
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吗?
可他们相识并不长,若就此剖白,阿云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之人?
英明果决的战神殿下第一次有了如此摇摆不定的时候,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忐忑,活了二十余年,方知情爱原来是如此折磨人的东西。他身旁的小狐狸却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玩的开心不已,华星洲又好气又好笑,拿他毫无办法,只能无奈又纵容的看着他,目光温柔的像一把碎了的星光。
终于玩到尽兴,两人才打道回府。时间已近不早,吃过晚饭后就到休息的时候了。华星洲的寝殿里只有一张床,这段时间他们一直睡在一起,所幸床足够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可如今心情已然不同,一想到要同阿云同榻而眠,华星洲的心跳又变的不规律起来。
“殿下,快点呀。”偏偏那只恼人的小狐狸还在催他,大大咧咧的躺在枕席上冲他招手,“玩了一天,你不累呀?”
“……就来。”华星洲稳了稳心绪,不让自己的异样显露出来,除掉外衣上了榻。
他已经想好,暂时不向阿云说这件事。
一来他怕吓到阿云,二来,阿云的身份太敏感,纵使他明白阿云心地纯良,完全不在乎他妖族的身份,可父帝母后若知晓,是决计不会容忍的。他必须要保护好阿云的安全,为此不能让旁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华星洲静静思索时,许夕已经睡着了。华星洲悄悄侧头看他,终于还是没敢做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将对方的被子轻轻往上掩了掩,便也合眼睡了。
他又做了梦。
而且是那个已经快被他遗忘的梦。
似乎要刻意提醒他似的,这一次梦里的所有细节变的更加清晰,飞扬的雪花,火红的梅林,还有那个墨发红衣的人。
华星洲的心脏被一种骤然降临的恐惧攫住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想告诉那人有危险,想大吼让对方快跑,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完全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幕重新上演——冰刃毫不留情的刺入,血花飞溅而出。
华星洲痛苦万分的嘶吼一声,他的身体终于可以动弹,立刻飞奔而上,将那徐徐倒下的身影紧紧抱进怀中。
“坚持住,求你坚持住……”华星洲用力捂住那人不断冒血的伤口,眼前逐渐被泪水模糊。那人缓缓抬起一只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温度比雪花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