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通了(穿书)(73)
可他一声没吭。
梁绰举起规木,耐着性子问道:“再最后问你一遍,休是不休。”
管家劝道:“三少爷,要不……”
“不休。”梁泊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梁绰哼了一声,捏着一头的规木毫不留情的挥在了他的背上,细长的规木打过的地方就像着火似的,无比滚烫。
梁泊翊咬紧牙关忍下第一下,可第二下随即就落下来。
场中只能听见规木打在背脊上的“啪啪”声,听着都不忍心,更别说看上去了。
挨了七八下之后,梁绰停下手看着背脊稍稍弯曲的人,吐出一口浊气:“想通了吗?”
他的背脊没一块地方是没有经受过毒打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咬牙说道:“不休。”
"孽畜!”梁绰气红了双眼,规木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这一次不知打了多少,他没有再留力气。
连续受了十几下后梁泊翊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的弯下,两手支撑着地面才勉强将身子稳住。
“老爷!再打下去三少爷就要没命了!”管家在一旁看着着急,梁泊翊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看他如此受苦,很是不忍。
梁绰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再一次问道:“休还是不休,就一句话。”
梁泊翊低头看着石板,鼻尖留下的汗水打在上头,将其染成了深绿。
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唯有背上的痛楚一阵接着一阵的涌上脑。
“不说,我就再打!”梁绰举起规木扬在半空中,手已经酸痛了,他没想到自己第三个儿子倔强成这个样子。
就在规木即将落下的时候,梁泊翊的意识也坚持不住了,身子一软倒在石板上。
梁绰身子一僵,将手缩回到身侧。
管家上前喊道:“三少爷,三少爷!老爷,这可怎么办呐。”
梁绰攥紧手中规木,心疼与生气在心中纠缠成一团,他哼了一声丢下规木说道:“让他夫人来带回去,不是喜欢的紧嘛。”
管家没法子,只好让一只站在场外的徐誉赶紧去喊林温婉,徐誉被吓到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就拔腿跑出去。
穿过游廊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的体力不足,但又怕自家爷救治不及时,只好撑着一口气跑到了房屋外头。
他拍着门直喊:“夫人!快去看看爷吧,爷快撑不住了!”
林温婉立刻开门,见他面色红润气喘吁吁地样子,忙问道:“爷怎么了?”
“老爷将爷打晕过去了,这会儿还道倒在练武场上呢。”徐誉着急地说道。
林温婉心下一紧,赶紧迈出门槛,“快,带我去。”
她对将军府的地形不熟,全靠徐誉带着才来到练武场,那石板上躺着的人十分熟悉,林温婉忙跑过去半跪在地上。
看着闭上眼睛还皱着眉头的人,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喊道:“爷,爷?”
她抬头看向背对而站的梁绰很是气愤,明明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却能下这样的狠心,将人打至晕过去。
拉住梁泊翊的一只手臂,她对徐誉说道:“快,将爷扶起来背过去。”
三人将人拉起来,手臂向后拉扯难免会和背上的肌肉有关联,昏过去的人无意识的哼了一声。
林温婉只能搂着他的腰,让徐誉背上。
徐誉背着人就快步离开了练武场,林温婉对着管家说道:“烦请你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好,奴才这就去。”管家从梁绰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行了行礼,然后急忙的跑出去寻大夫了。
林温婉看了一眼梁绰的后背,连想告退的心情都没有,赶紧跟过去看梁泊翊的伤势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迟了……
第六十一章
将人放在床榻上, 林温婉让丫鬟取来井水,将汗巾打湿拧干之后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与汗水。
“将爷的衣袍先行脱下吧。”也不知道到底伤成啥样子。
将外衣去脱去之后露出了白色亵衣,但是情况不妙。
他的后背印红, 穿着的长袍颜色深看不出,现下倒是看出来有多严重。
血迹有想要干涸的痕迹, 林温婉喊道:“快去拿剪刀来。”
徐誉慌道:“夫人,还是请大夫来再说吧。”
“不成,一会儿血迹干了便难脱了,快些。”林温婉的话带着不容置疑, 徐誉只好将剪刀找来。
她将梁泊翊的衣裳从领口剪开,顺着脊柱的位置一路剪下去,小心翼翼地揭开布料, 有些地方还是贴着皮肉, 揭过之时难免疼痛。
将他整个背脊露出来后,发现他的背上有些地方都被打破皮了,整个后背都是被规木打出来的红色,有的甚至紫了。
惨不忍睹。
林温婉很是心塞,门外响起管家的声音, 语气很着急:“大夫,快看看我家三爷的伤势吧, 人都晕过去了。”
年迈的大夫禁不住他这样的拉扯,直喘着气迈进门槛,道:“知……知晓,你别拉了。”
管家松开他的手臂, 大夫送了几口气之后就走入卧室。
林温婉从床榻沿边站起,推开两步道:“大夫,快替我夫君瞧瞧。”
大夫将药箱放下, 弯下腰看梁泊翊背上的伤,半晌道:“有些严重了,这可不光光是皮肉伤。”
“那怎么办?”心中一惊,没想到梁绰下手一丝留情都没有,当真是冲着打死人去的?
“内服外敷吧。”大夫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眸诊断了一会儿说,“索性内伤不重,歇个一月,大概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大夫起身走到桌子旁,管家取来级笔墨纸砚让大夫开药,大夫边写便说:“得亏他习武,一般人呐可不一定能扛得住。”
写完一张内服之后他又提笔开始写外敷的药材。
“这外伤非同一般,寻常的膏药会留下淤血,将这要药方磨完之后和水在他背上涂抹按摩,淤血便会慢慢消散。”
两张宣纸都写完了,大夫将笔搁在桌上,背起药箱。
林温婉递上二两银子作为诊费,随后让徐誉随他回去取药。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她叹息了一口气坐下来,看着他的侧脸说道:“我都可以回去了,你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看来又要耽搁好几天了。
徐誉将药取回来了之后就马上去厨房里煮。
梁绰就站在柱子那儿,管家走出门之时看见了,便上前道:“老爷。”
梁绰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样?”
“得要一个月才能好,老爷要不要进去看看?”管家知道这会儿他是后悔了,又拉不下脸面去瞧瞧。
梁绰冷着脸道:“分明就是他做错了,我凭何去看他。”
说罢,甩袖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管家不禁摇了摇头,老爷这脾气啊依旧如此。
梁老夫人与梁老太出门祈福去了带着宁氏和泫氏,好半日才回来,只是刚回来就听见梁泊翊被梁绰打昏过去的事。
梁老夫人当即眼泪都落下来,使劲捶着梁绰的胸口责骂他。
梁老太只是摇头叹气。
这头,徐誉整整熬了一个时辰才将药端到房间里。
林温婉已经换了好几盆水替他擦拭身子,不敢碰他背脊上的伤口。
徐誉将案搁在桌子上,拿起药碗说道:“夫人,趁药还热着,药效极好,喂爷服下吧。”
林温婉点头将自己的手绢垫在他的脸下,端起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嘴唇轻碰药水,反复好几次才递到他唇边。
将他下颌轻捏,将药灌进他的嘴里,但不知是否是因为他昏迷的毫无意识。
连将药水吞咽的动作都没有。
药尽数淌出染湿了她的手绢。
徐誉着急道:“这可怎么办?爷不喝药。”
林温婉看着他毫无生机的脸,侧首对徐誉道:“你先出去吧,我会将药喂完的。”
徐誉应下之后就出去,顺带将卧房的门关上。
林温婉将垫在他脸下的手绢取出放进木盆之中,回到床榻前说道:“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她将人从床榻上抱起来,梁泊翊人高马大,分量不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伸手从旁边的案几上取过药碗,将已经没有那么烫的药含在口中后又放下,侧首靠近吻上他的唇,舌头轻轻撬开他的牙齿将药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