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而出,蠢头蠢脑的青鸟正狗狗祟祟伸长脖子守在门外。
见练功房门打开,头上耷拉的呆毛迎风扬起,面色却不怎么好。
叉腰气哼哼道:“你这惹祸精,闭关引气入体而已,造成如此大阵仗,将整座流云峰的灵力都吸净了。惹得峰内三位长老找本座要说法,那群老家伙之乎者也,把我嚷嚷的头疼……哼!都是你!”
青鸟埋怨的瞥了她一眼,一遍控诉,一边炸毛。
保养得意的羽毛顺势全部炸了开来,像只炸子鸡。
季君竹眼底蔓了丝笑意,摸了摸它的头,安抚道:“前辈辛苦,我此番入定用了几日?长老们可有责怪于你?”
被撸了把呆毛,正舒服的直哼哼,梦泽半垂着鸟目。
哼唧唧道:“那群老家伙全是些酒囊饭袋,修为几百年没有长进,岂敢为难我?他们只想乘机查探情况罢了,你放心,你梦泽爷爷是什么人?岂会让他们靠近流云殿。”
梦泽高傲的扑棱了下羽毛,嘴巴中不知何时叼了把木梳,扔入季君竹的手心。
别扭道:“喏,你打坐入定三日,我帮你冲锋掩护,是不是该给我梳理毛发啦?”
季君竹噗嗤笑出声,顺手接过木梳,拍了拍白玉石阶道:“好啊,前辈坐这里,。”
梦泽前几日将流云殿外的积雪清扫了一遍,这会儿院中不知何时又摞了层厚雪。
季君竹抬眸觑了眼祁琰昱的寝殿,鎏金铸就的大门紧闭,显是还未回归。
“这几日你与仙君都不在,可把我寂寞坏了。瞧瞧,我这身毛发都失去了几分亮泽。愣着干什么,快帮我理理。 ”
青鸟背过身,俯卧在季君竹脚边,催促道。
季君竹手持木梳,梳理身前鸟儿长长的羽毛,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它说话。
“喂,你知不知道,我前日为仙君清扫关房时,嗯……发现一件怪事。”
梦泽忽然神神秘秘转回头,赤青色的大眼内充斥着发现新大陆的猎奇。
季君竹挑眉,饶有兴趣的试探道:“师尊能有何等怪事?莫不是喜欢上什么女子呢?”
“呸呸呸!”青鸟恼羞成怒瞪了眼季君竹。
气道:“口无遮拦,主人怎可能会喜欢上……疑?”
它顿了顿,迟缓的抬起头,紧张的声音都拔高了些:“喂?主人为什么会喜欢旁的女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季君竹拍了拍手上碎毛,耸肩道:“我瞎猜……”
“你!”“青鸟气呼呼的背过身,将屁股对准季君竹,半晌没搭理她。
可无奈心底兜不住话,沉默了会儿。
神神秘秘的转回身,谨慎环视一眼周围,见空无一人。
这才低声继续道:“我前日为主人打扫关房。你猜我在他打坐的蒲团上发现了什么?”
季君竹挑眉。
梦泽的声音越说越小,盯着她看过来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一本书册,名叫《御!女!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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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三更
季君竹手持木梳, 愣神之际,手上力气不自觉重了些。
梦泽羽毛被扯的生疼,低呼出声:“轻点!新弟子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
季君竹还在方才震惊中没能回神儿, 低头看着梦泽。
试探道:“前辈,话不能乱说。师尊怎可能看那种不正经的书?唉?您说的书莫不是我想的那其子污秽书籍?”
梦泽正在炸毛, 一听此话,梗着的脖子垂了下来,狗狗祟祟环视一眼四周,欲盖弥彰低声道:“嘘!小声点儿, 就是那本。下方还有另一本书册,叫什么来着?……哦,对了, 叫《忍论》。”
青鸟一脸迷茫, 鸟头摇头晃脑,几乎要被它给摇断了。想不出所以然。
它们青鸟只长了副美丽的鸟身,没长脑袋瓜,饶是左思右想,也没能想出辞染仙君此番因何藏下那样两本书籍。
梦泽双目灼灼的看向季君竹:“后辈你帮本座想想, 主人此番乃何意?难不成真有什么喜欢的女子了?可是除了季……那人,五百年了, 我也没看见仙君对谁另眼相待呐?”
季君竹挑眉,追问道:“那人是何方神圣?”
梦泽惊觉自个儿说漏了嘴,眼神躲闪。
恼羞成怒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为本座分析分析,你却半分注意没有。你等身为人类, 脑子丁点不好使?罢了,赶紧给本尊梳理毛发……撕……”
梦泽捂住屁股,怒气冲天:“为什么又拔本尊屁股上的羽毛”
季君竹摊摊手:“不对称啊, 前辈,您瞧瞧,这次的这根羽毛比上次更长,若是不拔……”
她觑了眼青鸟屁股上秃掉的羽毛,面不改色惨绝人寰的笑道:“若是不拔除,夏天该怎么办,试想您拖着一根又粗又大的羽毛拖曳在地?与秃屁股孔雀坠着一根羽毛有何区别。”
梦泽悚然一惊,想到秃毛孔雀丑陋不堪的样子,浑身毛发炸开。
“拔!给本座统统扒光!”
————
东极高原。
桃夭左拥右抱,女修环伺,他斜靠在飞鹤拉着的华丽车撵内。
“喂,辞染仙君,听说南疆那边的界壁缝隙开了几条缝隙,妖族近来似乎有大动作。”
“嗯”
“此次圣墟秘境突然出现,你说白老怪会不会也来掺和一脚?”
“嗯。”
祁琰昱踩着飞剑,一双眼盯着水镜,神色恍惚。
耳边一直有人叽叽喳喳,他不耐烦的蹙眉,夹拢双腿,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桃夭伸舌将侍女送至唇边的紫葡萄卷入口中,上下打量一眼御剑浮于半空的祁琰昱。
意识到他不理不睬的态度,桃夭不悦的眯了眯眼睛,伸长脖子挑衅道:“你看什么呢?我与你说大事,你等清华宗老祖竟是此番怠慢我合欢派的正道的?”
“闭嘴!”祁琰昱蹙眉,头也未抬,随手祭出一道紫光,射向桃夭身前葡萄碟中。
青玉瓷碟被打翻,葡萄滚落一低。
汁水飞溅,染污桃夭桃花色长衫。
他唇边弧度淡了两分,直起身,人影疾闪,瞬息从车撵飞至祁琰昱身侧。
“你!!!”桃夭张了张嘴,作势便要对峙,整个人却在靠近祁琰昱时,愣在原地。
距离近,随眼一瞟,竟是看清了水镜中的画面。
水镜中的场景应是卧房。
一展屏风将卧房分隔开来。
屏风内室,置放着一只一人高的木桶,。
木桶边站着位即将沐浴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袭青衫。
她葱白的指尖挑开外衫,素手拨弄盘扣,很快青衫除尽,只留一身素白中衣。
她坐在高凳上,除下长袜,白皙如玉的双足顺势探入木桶内。
随着她大开大合的动作,松松垮垮的中衣滑落至肩头,优美的锁骨伴着半现,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吹弹可破。
似觉水温冷了些,水镜中的女子往木桶扔了枚火球符,很快木桶上方泛起氤氲水汽。
做完水温调试准备,画面中的女修开始剥下最后一层中衣,她墨发披散肩头,葱白的指尖“划拉”轻而易举解开腰间束带。
……
桃夭走至祁琰昱身前,低头便见了这样一副场景,两管鼻血涌动在鼻腔。顺着鼻口砸落在桃花色的锦衣上,血迹斑斑。
水镜一闪,画面消失。
祁琰昱黑着脸,万象剑悬在他脚下,剑尖直抵桃夭面门,发出铮鸣剑意。
桃夭被他身前那股子剑意逼退数步,狼狈道:“好好好,我道歉,不该偷看。但是讲道理,你这牛鼻子老道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等苟且偷看之事,怪不着旁人意外瞟见吧…… ”
话还未说完,桃夭惊觉脖颈微凉。
身体本能预警,尚且没能避开,一缕剑气已是临至面门,侧身来不及,颈前三寸处垂落黑发被剑气利索的斩落。
“闭嘴!”
祁琰昱绷着脸,墨眸啐着寒冰。
他今日披了件墨紫刻丝鹤氅,将比例优美的身形挡的严严实实,更显清隽威严。
居高临下浮于半空,一张脸冷的如轮回山倒挂着的冰凌。看向桃夭的目光似将其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