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想休掉我(17)
宋一成急匆匆跟着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时胃里的醋缸直接翻了,酸的他脑仁都炸,快步走到程璐身边,不顾程璐不快霸道地扣着那细腰,意外道:“孟大人是来找乐子的?这家翠红楼是吃人窟,还是悠着点好。”
程璐觉得这人真是讨厌,自己干了混账事还有脸拿来恶心别人,简直不要脸。人家孟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若是细细论起来,他们还得巴结人,他倒是好……无奈地冲孟献笑了笑,径直上了马车,不管身后的人闭目养神。
宋一成本来就一肚子气,又瞧见那孟献冲自家娘子献殷勤,上了马车一脸不快道:“你同他有什么好说的?瞧着就没安什么好心,以后见了他绕着远些走。”
程璐连哼都没哼一声,摆明了不把他的叮嘱放在心上,他咬了咬唇:“我同你说话,你听到了吗你我是夫妻,他对你图谋不轨。”
程璐不理他,这人却不死心,直接上手在黑暗中摸她的脸,被惹怒了,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只听黑夜中十分清脆的一声响,两个人都愣了下。
程璐很不喜欢他这种胡搅蛮缠的劲儿,声音平淡道:“那又如何?人家瞧着就是正人君子,与你一般年纪功成名就,不管是谁见了都得称道一声孟大人,你呢?还得我陪你去那种烟花之地里丢脸,做宁城人口中的笑谈你还觉得脸上有光不成?当初怎么就猪油蒙心非得要嫁你?”
这话宛如一柄利刃狠狠地在宋一成心上捅了一道口子,他从程璐的话里听出了嫌弃和后悔。
如果当初没有看上他,她现在已经是孟夫人了,而学进也会叫孟献做爹,怎么能成?他索性甩开了脸面,像个无赖一样将程璐拥在怀里,喃喃地说:“你别想,我不会给你机会的。我已经知道错了,往后我改好不好?我也不是全无长处,我长的比他耐看,回家你看是不是?”
程璐挣扎不开,索性也就由着他了,冷笑一声道:“回去我可没工夫去瞧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当爹能放过你?你这层皮保不保得住还是另一说。”
果然两人刚进家门,宋老爷就让下人压着宋一成去祠堂了,这一晚上据在祠堂外候着的下人说鞭子声响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宋一成:娘子,我长得好,读书好,会做买卖
程璐:哦,宋家败在你手上,你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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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似明月(三)
程璐回到屋里,看到穿着里衣坐在床上拿着发钗发呆的儿子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只当什么都没看到,笑着走过去问:“怎么还不睡?”
宋学进面红耳赤的将发钗塞到枕头下,略显结巴地说:“等娘回来再睡。”
程璐洗漱过后上床,给儿子掖好被角才躺下来,思绪不自觉地飘远。
原主和宋一成这些人物不过是小说中被提了一嘴的小角色而已,和人家真正的主角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的更直白一点,要不是为了多年后孟献和宋学进之间的师生情不那么莫名其妙,只怕他们连名字都没有。
现在老皇帝已经身患重病,表面平静的朝堂下已经风起暗涌,她未曾经历过动荡不安,而眼下又有这么多的牵绊,走又能走到哪儿去?他们正年轻吃得了苦,但是老人孩子受不了,动不如守,而且她印象中宁城是个不被人留意的小地方,且因为孟献为新皇眼中最器重的能臣,对他的老家也有颇多照拂,如此更没有奔波的必要。
稍觉心安后,摆在眼前最大的麻烦是宋一成的不成器和宋夫人不可告人的那点弯弯绕绕,就算她不屑要宋家的一金一银,可也没道理便宜了一个坏了心的恶毒女人。
待宋夫人娘家的妹妹来了,程璐可得借着这个机会让宋夫人老实一点。
正出神,听儿子软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娘,我今儿问先生怎样才能快点长大,可以保护娘,先生说我应该自己住,不管做什么都要靠自己,不能每天缠着娘。”
程璐失笑道:“你还小,正值玩乐的年纪,娘是大人帮你挡风遮雨是应该的。有学进陪着娘,娘也很高兴,放心,没人敢欺负娘。好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跟先生学本事。”
程璐想让孩子活的单纯快乐一点,奈何学进比起他那个不学无术的爹实在是太过心思重,任凭她怎么劝还是固执地搬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说会每天都来陪她用饭。
原主虽然为了一个男人做了许多糊涂事,但不得不说生下宋学进这个儿子才是原主最值得骄傲的。
一大早起来才知道宋一成挨了一顿鞭子以后这会儿还被关在祠堂里,宋老爷发话说直到他反省彻底了才准出来,显然是气得狠了。
程璐倒是觉得挺好,如果好言相劝叫不醒在梦里的人,那就狠狠地打一顿,知道痛了也就会收敛,但是至于有救没救这个不好说。
而此时昨夜宋一成砸了翠香楼,宋少夫人给相公撑腰大闹翠香楼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宁城,这事乍一听还以为是宋家仗势欺人,好在这世上还是有明白人的,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众人也就都明白了,无不说这位宋少夫人可真是个凶狠泼辣的,惹不得。
听过下人禀报的孟献,出神地看着挂在墙上的红梅,许久之后才叹息一声:“我昨夜见了她,数年过去,心头思绪犹在,扰得人不安宁。宋一成对不住她。”
小厮犹豫几分道:“爷,既然她日子过得不好,您……”
“闭嘴,休要胡言乱语。”
而翠香楼好处没捞着反倒连自己的招牌也给砸了,寄托了很大希望的翠翠自然日子不会好过,老鸨先是狠狠地打了她一顿,冷笑道:“你倒是个心高气傲的,不愿拿身子伺候人,成,我抬举你,只要你能给我赚银子,将来有那个本事给自己赎身我不会为难你。可你忘了你分明就是个贱种,离了我这翠香楼你当有谁捧着你?好死不死找宋家的麻烦,没听过那位宋少夫人看自己相公看的比命还重?如今你自己丢人不说还害了我的生意,这笔账我不能和你算轻了。从明儿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接客,什么时候把我的丢掉的银子赚回来,咱们再好好的掰扯。”
翠翠终于怕了,泪水连连地恳求:“您说过的我不拿身子伺候人,怎么能出尔反尔?”
“老娘我只认银子,说的话什么时候算数过?你就盼着有个瞎了眼的大老板瞧上你给你赎身,还能少伺候几个男人。”
一时间翠香楼头牌终于要接客的事儿也在城中那些大老爷们中间传开,一个个全都为了与了与佳人一度春风而疯砸银子,任谁家夫人听了心里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程璐倒是不在意外面的人如何说她,难听话说多了慢慢也就看开了,经历过生活艰难的人才知道脸面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
她坐在屋子里翻看一本游记,因为文言文学的不过关,看的有些吃力,不过如此倒是方便打发时间,直到下人进来说林成佑和魏子延求见,她才抬起头,稍顿片刻:“请他们进来吧。”
想来是那事已经传出去了,他们来找宋一成才知道这人被宋老爷关在祠堂里,这是将她当救命稻草,让她帮忙去说好话。
魏子延进来笑得有点尴尬:“弟妹,忙着呢?我们哥俩个来看一成,好好的他怎么被关祠堂了?那地方多冷啊,听说宋世伯还抽他鞭子了?一晚上了,人要是生病了可得不偿失,弟妹,你得赶紧求情把他给救出来啊。”
程璐将书合上,笑着说:“爹的决定我也不敢违抗,不是说只要他反省知错就可以出来了?劳烦两位大哥劝劝他同爹说两句好话,让爹消气就好。”
得,听听人家这气定神闲的劲儿,连男人都比不上,几句话就把这问题又推回来了,横竖是不乐意管宋一成的死活。
宋一成这次真是彻底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女人狠心起来那是直接要命的,可不在乎以前的那点情分。
“弟妹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去劝不合适,还是得弟妹来。一成虽然过分,但他好歹是学进的爹,让孩子天天看他的狼狈样儿与一家和睦不好,是不是?我们几个都知道弟妹跟着他受了很多委屈,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劝他,外面那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都是一群闲人不愁自己日子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