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反派被找上门后(20)
“青鸢护法,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江樱樱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淡淡地开口。
“江姑娘请说。”
“如若殿下被绝世强者下了毒,你待如何?”
“我当然……”青鸢说不下去了,她好看的丹凤眼一点点睁大,仿佛第一次认识面前的少女一般。
“当然会为华容报仇,哪怕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江樱樱把她想说的话接了下去。
青鸢神色一震,指尖微动,碰倒了桌上的果酒。
略有些粘稠的液体蜿蜒流下,打湿了她雪白的绣鞋。
不顾右护法陡然面色的神情,江樱樱继续说了下去:“妖族当时内忧外患,你们很需要一个妖王,对不对?”
“我活不下去的,或许会苟延残喘几年,或许连亲眼见证华容加冕都做不到。在我死后,华容也许会不顾一切为我报仇,他会受伤,会遇到危险,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整个妖族也会走向灭亡……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吧,青鸢姑娘。”
青鸢终于动容。
她曾以为,江姑娘也许和殿下产生了某些误会;或者是由于打不过开阳城的人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的原因。
两行清泪顺着青鸢的脸颊缓缓滑落,碧绿色的瞳孔里一片明晃晃的心疼。
美女就是美女,连哭起来都这么好看……江樱樱感慨。
但话还没有说完,她转换了一下情绪,露出一个有些寂寞却坚强的眼神。
“与其让华容为了一位将死之人奋不顾身,我宁愿他恨我。这样就算我死掉了,他才不会为我报仇,也不会太难过。”
“他会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上,会走向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哪怕在这个人生里,我已面目全非。”
第17章 冰释
头顶的夜明珠毫无征兆的亮起,暖白色光芒填满了整个房间。屋子里的金闪闪和亮晶晶交相辉映,把坐在床上定点发呆的江樱樱吓了一跳。
不知不觉已是午夜,青鸢早就离开了,走之前还把桌上倾洒的果茶打扫的干干净净。
想到右护法临走前饱含关爱的眼神,江樱樱又一次厚着脸皮认为,自己似乎发挥的还算不错。
“会不会演的有点太过头了?”她暗自思忖。
既然要解开误会,那就干脆顺水推舟,活灵活现出演了一位八点档女主角。
虽然她真的吃了凝血丹……江樱樱不由的在脑中回想了一遍,曾经和系统交涉时的场景:
“你说大结局后会给我一个新身份,那我这个身体要怎么死啊?”
“投河上吊切腹都可以。”系统给出了几个建议。
“……听起来都好疼啊,有没有安全无痛的?”她诚恳地问道。
“你不是有凝血丹吗?吃那个就行了,我可以帮你把药效延长到十年后。”系统道。
“对哦……”
......
她打了个寒颤,越想越觉得自己表演的好像确实太用力了。
前世看剧时,明明很多次被那些有话不说的女主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帮她们辩论一番。
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打不过就加入的一天……江樱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以后大家都是姐妹,她再也不吐槽那些偶像剧女主了。
“真是太可恶了,走都走了还留下一套禁言术。”
夜里的倾凰殿实在是太安静,小纯和青鸢早就回了自己的洞府。江樱樱无事可做,只有骂系统打发时间。
好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曲线救国也有春天。
她眼睛有些亮亮的:过了今天,应该就算是在华容面前洗白了。
满腔欣喜溢于言表,她表演了一下午,这会还有点收不回来。江樱樱几步跑到窗前,继续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即兴发挥。
她清了清嗓子,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念道:
“容容,你造吗,我真的很担心你。可我就是不说,我就是让你恨我,因为我就是这样一个吃饱了撑着的——”
“阿樱。”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
江樱樱:“......”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视死如归地缓缓回头,果然看见了倚在门口的华容。
“你喝酒了?”江樱樱皱了皱鼻子,房门到窗前的距离并不近,可却能闻到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
华容不说话,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上前。
江樱樱有些疑惑,白也洗了,心结也解开了,怎么看对方的表情这么沉痛。
一点也没有误会解除的欢天喜地,反而比从前还要难过。
她很想问:你不是不想把我想的这么坏吗,现在不用这么想了,怎么没有长舒一口气。
但想到方才发出的播音腔……又羞耻的闭上了嘴。
华容在江樱樱的面前站定,眼尾和鼻尖都有些发红。
他第一次没有穿金灿灿的衣服,也没有戴亮晶晶的发冠。此刻眼睛湿湿的,像是被大雨淋过,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已经有过一次照顾喝醉小凤凰的经验,这次江樱樱十分自觉地把衣角递给了华容:
“想拉就拉吧……”
直觉告诉她,华容这个样子应该是和她脱不了关系。
本着做人要负责,做莲藕也要负责的原则,江樱樱很有义气的贡献出了自己的衣角。
“怎么了,掉线了吗?”
等了半晌也没有凤凰爪来抓衣角,她好奇地伸手在华容的眼前晃了几下。
“什么是掉线。”华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就是从米线上掉下去,意思是问对方想不想吃米线。”看到对方并没有失去意识,江樱樱放心的胡乱回答。
“我不想吃米线,我想你。”
江樱樱:“......” 呆若木鸡jpg.
那个月夜里奇怪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心间,她有些不习惯这种感觉,呆愣愣地退了两步。
她原本就站在窗前,这一退更是紧紧贴住了墙壁。
华容似乎喝的有些多,整只妖摇摇欲坠,单手撑在了她旁边的墙壁上保持平衡。
江樱樱看了看华容,忽然灵机一动,略微有些快的心跳也恢复了原状。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有些激动,单手撑墙这个动作,不就是曾经看过的总裁小说标配吗?
“你是不是想说,‘莲藕,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华容:“......”
“你怎么不说话了,又掉线了吗?”江樱樱戳了戳华容的手臂。
华容:“......”我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他不是很会喝酒,但今日心情郁结无法排解,无可奈何之下只有借酒消愁。
刚听完青鸢的汇报时,华容曾想立刻飞到阿樱面前,可越临近对方的居所,他就越胆怯。
阿樱曾经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他却怪了阿樱十三年。
华容第一次有些恨曾经的那个弱小的自己。
他在院门外徘徊了许久,迟迟不敢入内,内疚和自责填满了他的心,连头顶的火羽都灰暗了下来。
直到听见屋内的少女在叫他的名字。
......虽然容容这个称呼,好像听起来哪里不对。
不过念起来和樱樱对仗工整,华容很喜欢。
头顶的夜明珠似乎亮度有些高,和屋内的亮晶晶家具们融合在一起,满屋都是凌乱的光线。
想说的话有千千万万句,但如今却挤在一起,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酒精的作用愈来愈明显,脑中一片头晕目眩,他轻轻扶着额头,身子顺着墙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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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
华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床上,江樱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书桌前,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头疼不?疼就喝热水呀。”
江樱樱笑嘻嘻地递上一杯温水,一边在心中感叹:原来直男发言这么爽。
“疼。”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运转了一圈灵力:“现在不疼了。”
江樱樱:“......”灵力多的没地方花,真怀念这种感觉。
“阿樱一夜未睡吗?”华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蓝中透着淡淡的紫,太阳还没出来。
“是啊。”她自然的道,“会不会是因为某只鸟占了我的床?”
如今已经解开了心结,她认为完全可以和华容恢复最早的相处方式。
占了床的某只鸟别过脸:“…那真是不好意思。”虽然你睡的房间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