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唐小棠忽然将脸凑近谢瑾白,眸子晶亮,“原来,原来小玉哥哥当时,当时就喜欢上我了么?”
要是那时没对他动了心思,如何连他无意间说得话都记得这般一清二楚?
“小唐公子,你的重点抓错了。”
谢瑾白淡淡提醒他。
去青楼听曲。
呵,小果儿以前日子过得还真是好生精彩。
唐小棠拉过谢瑾白的手,摇晃着他的胳膊,决定撒娇蒙混过关,“是不是,是不是么?小玉哥哥是不是那时,便,便喜欢我了?”
手触碰到谢瑾白微凉的指尖,唐小棠顿时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
他将谢瑾白的手给放在脸上,“小玉哥哥的手,好,凉,舒,舒服。”
脸颊在谢瑾白掌心处蹭了蹭,唐小棠闭上眼,发出舒服地喟叹。
掌心传来上的温度异于寻常。
谢瑾白神色微变。
“小玉哥哥,你有,有没有觉,觉着……屋,屋子里头,好,好热啊?”
方才,唐小棠只是觉得屋子里头有点热,眼下却是觉得越来越热。
他本能地拉开自己衣服的领口,好让自己凉快一些,领口的肌肤接触到沁冷的空气,令唐小棠顿时觉得舒服不少。
“呼……”
唐小棠轻舒口气。
然而,这种沁凉的快意就跟简直比夏日的阵雨还要短暂。
不一会儿,唐小棠便又觉得浑身燥热。
“小,小玉哥哥,我,我去开,开个窗。”
实在,实在太热了。
唐小棠快步走到窗边,刚想推开窗户,想让屋内凉快一些,身后伸出一只手,覆在他开窗的手背上。
“小,小玉哥哥?”
唐小棠困惑地转过身。
谢瑾白顺势将他的小公子纳入怀里,在他的耳畔低语,“我的傻果儿,开窗并不能让你凉快一些。”
通常助兴的药物,药效大都霸道,若是身子不得到及时缓解,极为容易伤了身子。
这般霸道的药物,自是不可能通过开窗降温便能够缓解。
唐小棠眼露茫然,“那,那要怎……怎么……”
“要这样……才可以。”
谢瑾白倏地低下头,衔住小公子柔软的唇瓣。
骗,骗人!
小玉哥哥骗人!
唇瓣相贴的瞬间,唐小棠觉着好像有人在他的身上放了一把火,越发热得厉害。
他应该将这人给推开,去开窗,那样才能凉得快一些,偏偏,他却舍不得将人给开。
被小玉哥哥吻过的每一处,都像是着了火。
“唔……”
唐小棠仰起纤白的脖颈,发出似欢愉又似痛苦的吟哦声。
这一声细碎的声音,听在谢瑾白的耳里,无疑比梁慕瑶口中那一息“良宵”还要助情。
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到了床边。
唐小棠被放在了床上。
“小,小玉哥哥……”
不满只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在谢瑾白松手的那一刻,唐小棠便又勾住他的脖颈,身子缠了上去,学着谢瑾白方才亲吻的样子,咬住这人的唇瓣,无师自通地开始着急地解开谢瑾白的腰带。
这一回,谢瑾白没有再制止。
腰封松落,无人去管散落的一地的衫。
暧昧的喘息声,在夜色里断断续续地响起。
夜色阑珊。
良宵漫漫。
—
淳安,云商客栈。
一名面容冷峻的男子坐在梨木圆桌之前,面沉如水。
萧子舒垂手面容始终恭肃地站在一旁。
“你说,小四一夜未回?”
萧子舒不敢有所隐瞒,恭敬地答话道,“回大公子的话,是。”
谢为朝凌厉的目光直逼萧子舒,“人呢?”
萧子舒自小便随同谢瑾白一同在太傅府长大,对于所有在太傅府长大的孩子而言,大公子谢为朝绝对是同年的阴影。
噢,四公子可能除外。
平日里连三公子的话都未必会放在心上的萧子舒,面对大公子谢为朝,可谓是有问必答,“在淳安知府内院。”
“荒唐!两人尚未成亲,如何能睡在人小公子府上!”
萧子舒将头一低,私心里对大公子所言甚为赞同。
谢为朝忽然从位置上站起身。
萧子舒疑惑地抬起头,“大公子?”
谢为朝举步往外走,“不等他了。他一直未回,难不成本将军要便要一直耗在这里么?走,公明,陪本将军去一趟知府内院。本将军倒是想要看看,将我家小四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公子,究竟是怎样的龙凤之姿。”
—
唐小棠在浑身酸疼中醒来。
尤其是他的两只手,酸疼像是被夫子罚抄了三天三夜的课业。
不,是简直比被夫子罚课业还要酸疼!
好歹被罚课业,疼的只是手腕,眼下却是掌心都隐隐作疼……
唐小棠费劲地睁开眼睛,映入他视线的是谢瑾白极为好看的侧脸。
眸光触及谢瑾白脖颈上的红痕,唐小棠目光一烫,赶忙心虚地别过头。
却又忍不住,好奇地,将头又重新悄悄地扭过去,仔仔细细数着谢瑾白脖颈处,肩上,以及身上各处的红痕。
啊!
这些,这些,全是他,他弄出的?
唐小棠满脸通红
其实昨夜他同小玉哥哥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只是抱着亲了亲而已。
但是,他好像太激动了一些……
咳咳。
唐小棠抬起脸,极轻,极轻地,吻了吻谢瑾白脖颈出的红痕。
原本闭眼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
被捉了个现行。
唐小棠乌眸瞪圆,“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醒之前。”
谢瑾白轻啄了口小公子的唇角,坐起身。
他这么一起身,身上漂亮的肌理,以及散落在肩膀,腰间各处的红痕便再遮掩不住。
其中还有好几处抓痕。
唐小棠脸颊红得更厉害了。
他真不知道,昨夜,自己有,有那般用力……
谢瑾白顺着小公子的视线,便发现了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风流的桃花眼微勾,唇角噙笑,“嗯,我的小果儿昨夜真热情。”
“不,不许往下,说,说了!”
唐小棠羞臊得满脸通红,慌忙抬手,将这人的嘴巴捂住,以免这人又说出什么孟浪的言辞来。
忽地,掌心一热。
这人,这人竟伸出舌尖,舔他的掌心!
掌心发痒,唐小棠脸红着下意识地就要将手伸回。
谢瑾白反手握住,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腰间,身子贴向他,轻吻他的耳后,低声道,“小玉哥哥很喜欢。”
—
“你说,谁来了?”
唐时茂刚要去府衙坐堂,听得管家来报,说是有人登门拜访。
初闻那人姓名,吃了一惊,疑心会不会是有同名同姓的,否则堂堂牧州都指挥使如何会纡尊降贵至他这一小小淳安地界?
只怕是来者不善。
邱福自是不知自家老爷心中的惊疑,以为老爷当真没听清,便又回答了一遍,“启禀老爷,那人自称是牧州都指挥使谢为朝。”
当真是他?!
太傅府家长公子,牧州都指挥使谢为朝?!
“快,快,赶快有请。不,不,还是老夫亲自出去迎接一趟。那位都指挥使现人在何处?快,快带老夫过去”
“就在府外候着。”
唐时茂急急忙忙,随管家来到府外。
但见大门外,一面容冷峻的男子,双手负在身后,如松柏般修身而立。
平日里不离谢瑾白左右的萧子舒,此时则垂手立于谢为朝一侧。
唐时茂心中一肃,疾步走下阶梯。
“下官唐复荣,拜见都指挥使大人。”
听见声音,谢为朝转过头,他双手扶起倒身相拜的唐时茂,有礼有节地道,“唐大人请起,都是一家人,伯父无需这般客气。”
第50章 无邪
身为牧州都指挥使的谢为朝亲自相扶,唐时茂自是愧不敢当。
他刚要说几分谦逊的话,听得谢为朝那一句“亲家翁”当即怔楞当。
谢为朝松开唐时茂,转身吩咐身后身穿便服的兵卒将从牧州带来的聘礼从马车一一搬出。
唐时茂看着由喜庆红纸包裹,系着彩绸的礼盒,眼前一阵晕眩。
到底是存了一丝希冀,“谢都使,这是……”
谢为朝笑容可亲,“伯父唤我辰初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