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的心肝宝贝(重生)+番外(215)

因为新法若是继续推行,与民争利的现象只会越发严重。

前世,他以为小九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故而才放手由他去施为。

然则,小九早已瞧见新法的这些诸多弊端。

他仍旧力排众议,不是出于对他的信任,而是故意将他架上至高的位置。

靶心所向。

如此,两年后,结党营私,贪污受贿,通敌叛国等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再无人为他陈情。

而这些年他为之奔走的新法,则令他成为众矢之的。

他若是想要活命,必须要开口,像一个真正的臣子那样,跪伏在天子脚下。

当然,只怕小九亦并未料到,最后为他说情的人,竟然会是唐未眠。

夕阳已经彻底没入群山的那头,天边只余落日的余晖。

谢瑾白在漫山的余晖当中,吻上笼罩在一片夕阳暖光的唐棠的唇,“因为,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唐棠:逢生,落霞山的日落和晚霞真真是美极了。

逢生:呵!

——

唐棠现在在被谢瑾白占便宜的时候都没有第一时间把人给推开了,距离两人真正走到一起还会远咩?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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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八

冬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温暖和煦。

眼前人是心上人。

一切都似梦幻一般,美好得不可思议。

唐棠被蛊惑了,他缓缓地闭上眼。

忽地,群鸟振翅,倦鸟归林。

唐棠从眼前的幻境之中倏地清醒过来。

在谢瑾白的亲吻落下之下,他五指张开,将他的脸给推开,面无表情地道,“天色不早了,烦请谢少傅送我回府。”

这人还当真是蹬鼻子上脸。

他先前是没有防备,还真以为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他占尽他的便宜么?

两人同朝为官,相互试探、敌对了这么多年。

唐棠没有前尘的记忆,谢瑾白自是没想过要在短短一日之内,便获得对方的信任。

来日方长。

不急。

“好,听你的。”

谢瑾白笑了笑。

什,什么叫听他的?!

唐棠冷漠地看了谢瑾白一眼,放下了车帘。

半晌,耳尖红透。

谢瑾白去将拴在树上的马儿牵来,走至马车,一件裘袍被从车厢内抛了出来。

谢瑾白接个正着。

是他先前解下,披在唐棠身上的那件。

目光落在飘动的青色车帘,谢瑾白唇角微勾。

谢瑾白亲自驱车,送唐棠回府。

马车进城时,天色已黑。

“谢天谢地,公子总算是回来了!我这就进去禀告老爷!”

俞府守门的两名门吏认出是自家府上的马车,其中一人忙跑进去通知唐棠的舅舅,俞自恒。

却见一袭白色裘袍的谢瑾白从车夫的位置上下来。

那门吏当即楞在了原地。

当今权倾朝野的谢少傅,帝王之心腹,竟……竟为他们家公子当,当马夫?

门吏的神情同大晚上的撞见厉鬼的表情差不多。

“见过谢少傅。”

倒是没忘了行礼。

谢瑾白掀开车帘,将手伸给唐棠。

“不必。”

唐棠直接忽视了伸向他的那只手。

他一手撑在车壁上,双腿微颤着,缓缓站起身。

苍白的手,浮起青色的青筋。

不过这么一个起身的简单的动作,他的额头便已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到底,还是站起来了。

额头的汗,滑落他的鬓角,滴落在他的唇瓣。

天色昏暗,只有唐府门口的两盏灯笼发出莹莹的光。

谢瑾白将唐棠发颤的双腿以及低落在他唇瓣的汗看在眼里。

心脏抽疼。

那时,他年少气盛,做事从不留余地,却是累及前世的棠儿将一生都折了进去。

将这些年,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更是不知这样的景况不知发生过多少次。

唐棠一条腿,先下的马车。

脚踩在地上,大腿传来钻心的疼痛。

双腿难以支撑住身体。

见状,门吏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扶,又想起除却老爷和逢生之外,表公子再不许其他人近身,迟疑着,没敢上前。

眼见唐棠就要摔倒。

门吏再顾不得许多,刚要上前去扶,但见边上,谢少傅一只手臂,揽在了他们家表公子的腰间。

谢瑾白眉眼扫了过去。

那门吏意识到看见不该看的,当即垂下了头。

唐棠站直身子,忍着双腿的巨疼,冷漠地开口道,“俞府已到,谢少傅请回。”

“我送你进去。”

“不必……”

谢瑾白贴上唐棠的耳尖,“小果儿若是再拒绝,哥哥可就要抱你回府了。”

这一声小果儿,犹如一声惊雷炸,炸在唐棠的耳畔。

耳畔嗡嗡地响。

心中早已有了猜测是一回事,猜测被当事人亲自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一时间,方寸尽乱。

“小棠,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一整日,你都上哪儿去了?让舅舅好生……”

自家外甥那点臭脾气俞自恒是再了解不过了。

腿脚不便,偏生性子又倔得很,除了逢生,从不肯开口麻烦府上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府中的丫鬟、小厮。

也不知是不是又同逢生吵架了,逢生那孩子中午就跑回家了,无论怎么问,都不肯告知小棠去了何处,倒是苦了他,一下午坐立不安的。

逢生不知道哪里野去了,小棠一个人下马车都困难。

听闻门吏来报,说是表公子回府了,俞自恒哪里还坐得住,不顾妻儿反对,急忙忙出来接人。

夜色昏暗,俞自恒见到他家外甥竟然被一名男子扶着,姿势暧昧,已是吃了一惊。

走近一瞧,见是谢瑾白,心中之错愕,自是可想而知。

唐棠先前听见谢瑾白那一声小果儿,方寸已是大乱,又听见舅舅唤他小棠,余光紧张地觑着谢瑾白。

仅仅只是因为他高烧时说得那些胡话,这人便记起了他是谁来。

听见舅舅喊他小棠,这人会不会也想起当年的那桩旧事来?

“怀瑜见过俞伯伯。”

因为一只手还环在唐棠的腰间,谢瑾白不便行礼,因此,只朝俞自恒点了点头。

唐棠瞧着神色如常的谢瑾白,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

那桩旧事,于谢怀瑜而言,怕是此生都不愿再回想起来的吧?

唐棠垂眸,眼底滑过一抹自嘲。

俞自恒较谢晏年长,按照辈分,谢瑾白的确应当称呼俞自恒一声伯伯。

只不过,因为政见不合,两家人已经不往来多年。

俞自恒更是因为谢瑾白之故被免了官职。

因此,对于谢瑾白这自来熟的称呼,俞自恒自是被对方的不要脸给惊着了。

谢瑾白同小棠两人更是素来不合,今日,这两人怎么反而走到了一处?

“不敢当。”

压下心底的诸多疑惑,俞自恒硬邦邦地回了这么一句。

“今日多谢谢少傅送小棠回府。天色已晚,老夫便不耽误谢少傅回府休息了,将小棠交由老夫即可。”

俞自恒伸手,去扶唐棠。

唐棠也已经将手递给了舅舅。

唯有谢瑾白,瞧着,竟是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俞自恒疑惑又微带着不满地看向谢瑾白,“谢少傅?”

唐棠在谢瑾白的腰间,用力地拧了一把。

谢瑾白垂下眼睑,唐棠神情漠然,仿佛方才出手的人不是他一般。

心知今日不是拜访俞府的最佳时机。

谢瑾白将身上的披肩解下,披在唐棠的肩上,又替他将帽子都给戴好,“回去后好好休息,夜里若是再次烧起来,或者是腿还疼的话,明日的早朝便请一日病假。不要逞强,爱惜自己的身体。”

俞自恒年纪虽大了,却也没有到耳聋眼瞎的地步。

这么近的距离,谢瑾白所说的每个字,他自是都听见了。

震惊的目光当即落在谢瑾白以及唐棠的身上。

谢瑾白将唐棠交给俞自恒,“俞伯伯,改日有机会,再到府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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