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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将多年来的委屈、惊怕,愧疚,一并给哭出来。
唐小棠起初还顾忌着自己是在马车上,马车外都是随行的衙役,挂心着面子,没敢哭得太大声。
谁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年的眼泪流得太少了,以致这两次每回哭,都总是起个头便停不下来。
养尊处优的小公子头一回离家,想家,想阿爹什么的,太正常了。
谁人年少离家时,不得流几回眼泪啊?
衙役们自是未曾如何放在心上。
倒是小唐公子,自觉丢人,在路上的两日,除却下车方便,其他时间就没如何下过马车。
咳咳。
陆路大约走了两天,约莫再走一天就能抵达扶风县。
唐小棠能够明显得感觉到,越是离扶风地界越近,随行的衙役变得越发地谨慎。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休息时都有人轮站岗。
便是谢瑾白,也不再总是陪着唐小棠坐在马车里,有时也会随同萧子舒他们一起,骑马行在队伍的最前面。
受到这种紧张气氛的影响,唐小棠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生怕行在路上,当真会窜出一帮盗匪。
再过一个山坡,就要抵达扶风境内。
车马照例,停下修整,人马都养足精神之后,再行上路。
唐小棠还是坐在马车上休息。
倒不是还在因为几日前的大哭而羞赧,而是因为越临近扶风县越不安全。
车轮滚动,车队再一次出发。
唐小棠几次想要开口让外头骑马的谢瑾白进来陪自己,又不想被人自己胆小,只好生生忍住了。
忽地,马车一沉。
谢瑾白自外头跃上马车,掀开帘子,弯腰走了进来。
“张嘴。”
“什……”
唐小棠下意识地张开嘴。
一粒果脯被塞进了唐小棠的嘴里。
腮帮子鼓起,唐小棠张嘴咀嚼,乌眸发亮,“是樱桃脯,哪,哪里来的?是小玉哥哥方才,方才同那问能不能搭我们同行的商人,买,买的么?”
方才他们车马修整时,有商人带着仆从满脸惊惶地走来,央求着他们,能不能顺路捎他们一程进城。
说是实是被抢怕了,每次进扶风县经商,都要被抢一会。
那商人口音太重,唐小棠也只是连蒙带猜地听了几句,后头实在听不懂,便放弃了,只知道后来小玉哥哥貌似同意了。
“嗯。是那商人所赠。给你,路上打发时间。”
谢瑾白将手中装着樱桃肉脯的精致罐瓷盒递唐小棠。
唐小棠怀抱着瓷盒,高兴坏了,“谢谢小玉哥哥。”
谢瑾白挑眉,“只是口头上道谢?”
嗯?
不,不然呢?
谢瑾白掀开衣摆,盘腿在马车上坐了下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唇,另一只手朝唐小棠勾了勾手指,勾魂的桃花眼睨着小公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来,来点实际点的奖励。
糖糖:臭,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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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4点半起床写到写在(表要误会,不是四点就写了这么多,而是昨天一整天,+凌晨四点半写到现在。咳咳……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在线求一波夸奖,会有咩?
第56章 撩拨
谢大人的暗示简单又明了。
唐小公子脸颊憋红。
这人也太,太不正经了!
“嗯?”
微微上挑的尾音。
听听,还催促上了。
唐小棠面红耳赤,“你,你把眼睛闭,闭上……”
谢瑾白依言闭上眼睛。
马车摇晃。
唐小棠跪坐在马车上,抱着怀中装着樱桃脯的瓷罐,将脸凑近。
忍住羞意,飞快地在谢瑾白的唇上轻啄一口。
正要退回到原先的座位上,一只手箍在了他的腰间。
怀里的精致瓷罐被拿开,放到了一旁。
谢瑾白手臂稍微用力,唐小棠的身体失去重力,扑跌在了在了他的怀中,他陡然瞪圆了眼。
但见方才还闭着眼的人不知何时已然睁开天然含情的眸子,似笑非笑,“小唐公子这谢意,略显敷衍呐。”
唐小棠心虚,却还是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道,“是小玉哥哥你,你自己方,方才没,没有说,说清……唔……”
既是小公子谢意不够有诚意,谢瑾白便自己来讨要。
他低头,衔住小公子的唇,品尝他嘴里胜过樱桃脯千万的甜。
这樱桃肉脯虽是客商赠予,一开始却是谢瑾白主动开口向客商买的。
是那客感激瑾白答应他跟他的随从一同进城,这才执意不肯手下买资。
谢瑾白是见唐小棠这两日兴致不高,故而在得知那客商是做的吃食生意,这才想着买一罐樱桃脯好哄小公子开心。
舌尖勾缠,谢瑾白箍住唐小棠纤细的腰身。
这樱桃脯要得太值。
因着越是临近扶风县,路上越是不太平,又大都是山路,远不及淳安官道宽阔,驾车同骑马的人都要分外小心。
否则没有遇上盗匪抢劫,倒是自己有可能会因为一个分神,从山涧摔跌下去。
自赶路以来,一行人吃住都在一处,若是马车内发出点什么声响,驾马的车夫极为容易听见不说,其他人也很容易察觉出异常来,加之谢瑾白也不总是坐在马车里头,两人已是好长时间没有亲热了。
有些事情,一旦尝过,便会上瘾。
谢瑾白一路上都在惦记小公子的甜,担心自己自己一旦触碰便会失控,故而一直在压抑着。
几日未曾未曾亲近,两人都像是荒漠缺水已久的干渴植物,在唇瓣相贴的那一刻,方如大雨浇淋,魂灵都滋活了起来。
身子相贴,唇舌相逐,恨不得将对方融入彼此的身魂。
起初,是谢瑾白占据主导。
事实上,由于年纪,身高以及……小公子脸皮总是不及谢瑾白的缘故,在亲吻或是其他□□上,谢瑾白总是占主导的那一刻。
两人都是男子,唐小棠自是不甘总是自己被撩拨的一方。
他跨坐在谢瑾白的腿上,反守为攻。
谢瑾白察觉到小公子的野心,却也不反抗。
他交出主控权,搂着小公子的身子往身下倒去。
情到深处,理智什么的统统都是被放了缰绳的野马,也不知跑哪撒野去了。
身下之人的纵容,令唐小棠体内的热血翻涌。
他也想要瞧见这人为自己失控,听这人在自身下喘息的声音……
他的手放在谢瑾白的腰间,手充满野心的往下探——
“主子,已到扶风地界。”
萧子舒平波无绪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嘶——”
唐小棠脑海里的那匹野马霎时勒住了缰绳。
他是谁?
他在哪?
他在做什么?
茫茫然,四目相顾。
唐小棠被身下之人的目光一烫,红着脸慌忙从谢瑾白的身上下来,同时用力地掐了掐他的腰身,示意他赶紧出声。
小公子是做贼心虚,生怕谢瑾回应慢了,外头的人就要猜出他们在马车里做了什么。
殊不知,外头衙役们经常因为一些公差,常年出入各种场合,什么场面没见过?
别说是小公子同谢瑾白在车内根本没做什么,便是当真做了什么,衙役们也只会装作不知。
谢瑾白犹自仰面躺在马车柔软的垫子上,这软垫,还是他专门为唐小棠坐得更舒适一些铺的。
他抬手揉着了揉腰间被掐疼的地方,委屈控诉,“小唐公子好狠的心。”
唐小棠吃了一惊,“很,很疼么?”
他方才只想着这人快些回应萧侍卫,好像确是没注意手中的力道。
“嗯。”
“那,那我给你揉……”
唐小棠复又凑上前去,手才堪堪触及那人的腰间,手腕便被谢瑾白给握住。
一个翻身,将小公子压在了身下,眼神炙热,神情全然没有往日的慵懒,变得极具侵略性。
像是沉睡的猛兽,忽然自睡梦中醒来,在捕获他的猎物。
唐小棠他双手握拳,抵在他的肩上,耳根都羞红了, “马上就,就要到,道了,别,别闹。”
谢瑾白眼中的侵占悉数溃散。
他在心里头叹息一声。
若不是快要进城,时间上来不及……
“嗯。这次便先放过你。他日……”
谢瑾白暗示十足地咬了咬小公子的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