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可还痛?吃下这个就不痛了...”沐老宗主笑意吟吟,递上枚药丸给艾枫。
“这是什么?”艾枫抿嘴寻思,这老怪难不成想毒死她?
老陈目光黯然,二凤紧攥暮拳。
“这聚魂丹是疗伤用的...”沐老宗主笑着解释,顺手揉了揉苹果脑袋。
艾枫踮起脚尖,指着红肿的猪脸吐槽道:“你瞧瞧我脸,她打的那么狠一颗药怎么够?”
据说这聚魂丹是好东西,她得趁机多骗几颗,以备不时之需。
沐岑澜笑了笑,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她:“这些都给你...”倏然,阵阵阴风平地而起,狂霸的气息瞬间转向另一人:“你这逆女,给我跪下!”
“让你跪下呢,没听见么?”有了后盾的苹果就是不一样,她晃了晃手中的瓷瓶,笑的一副贱奸之相。
他大爷的!啥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啊...
她奶奶的!啥叫莫装逼,装逼被雷劈?眼下就是啊...
啥叫报应来的飞快...她一个女猪,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欺负么?
艾枫瞧着疯女人,似乎像吃了苍蝇的模样,心里的痛快简直溢于言表。
“是!”
凤天爱撩起裙摆,朝着艾枫咕咚跪下。
看着疯女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艾枫不禁寻思:凤天爱自小就被沐岑澜恐吓折磨,以至于她听到沐岑澜的声音,潜意识就迸出服从俩字。
“还不快给你娘认错!”诡厉的嗓音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吓的凤天爱连连打颤。
艾枫乐的哈哈,学着反派的模样俯身逼视:“让你磕头认错呢,没听见么?”
凤天爱抬眸怒视!
恨不得一追魂刺结果了小贱人,只是她方才太得意,一时竟忘了这贱人与养母长的极为相似。
艾枫拽了拽沐宗主的袖袍:“小沐哥你看她,今个儿她敢打老娘,明个儿她保不准要杀我?”
“她敢?”赫然的怒气,惊的艾枫都不住发抖!
这老头练得神马怪功夫,一生气就能冻死人呐...
艾枫横锅直指老闺女:“她怎么不敢?”她凑近肿脸给沐老宗主,忿然道:“你看看我的脸,都肿成包子了,你瞧不见么?”
“吃下去...”一颗绿色的药丸,赫然丢在凤天爱面前。
凤天爱惊得一怔!拧眉看着那...让她痛苦了千万次的药丸。
见她不动,艾枫添油加醋道:“这孩子真不叫人省心,你爹让你吃,你就快吃啊!”
“林挽歌...”凤天爱怒目磨牙,用颤抖手捡起药丸搁入口中。
她闭目叹息:似乎是心有不甘,但又似乎...习惯了老宗主的折磨。
艾枫笑着朝众人干笑挤眼:“你们看看她疯的,连亲娘都不认得了?”
长风公子摸了摸眉毛:“阿雪我这妹妹还真是...凡事都能逢凶化吉啊!”
李昙花苦瓜着俊脸转向谪仙公子:“师兄!雷丫头成了凤天爱她娘!那你以后可不就是...”
“不是什么?你怎的不说下去?”淡淡的嗓音带着说不出的冷意,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这样的诡异...
“嘿嘿嘿...”李昙花缩了缩脖颈,蹭向妻子:“施吟...”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灵兮仙子狠狠剜了丈夫一眼。
昙花撇撇嘴:不说就不说嘛,瞪他是几个意思?
“阿兰,你这些年去哪了?”沐老宗主抚着她的猪头脸,又恨恨的瞥着地上跪着女子。
艾枫啪的打掉那咸猪手,哽了哽脖颈偷瞄着她家美人:阿紫可千万别生气,她这都是权宜之计啊啊啊...
她咔咔了两嗓子,道:“我回家了,昨个才过来,今儿就被她打成猪头了...”艾枫狠狠瞪着凤天爱,打算再浇些油让她不痛快:“小沐哥!闺女如此凶残连老娘都打,你不如废了她武功如何?”
凤天爱咬牙忍住怒气:林挽歌你千万别落在我手里,不然你定会晓得,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如此甚好!”沐老宗主笑着点头。
凤天爱懵了半日,立即磕头求饶:“老宗主请三思!母亲如今在气头上,想必过两日就会原谅孩儿。”
艾枫扯扯嘴角:我靠!这女人还真识时务,能屈能伸啊...
忽然山崖下传来萧萧哨音,那哨音六短三长起起伏伏,应该是什么人在传递信号。
“阿兰,我们去冰洞瞧瞧...”沐老宗主拉起苹果的胖爪,愤然转向凤天爱:“连你娘都敢打,搁着跪着好好反省,这半个时辰自己扛过去!”
凤天爱怔了怔,不在言语!她需得保存体力...幸好她体内有凤兰六成功力,这次劫难度过,她定要将林挽歌碎尸万段。
“阿兰,我们走!”
“去那做什么?那么冷...”艾枫为难的看着美人,又顺势邀请众人:“各位不想瞧瞧玄机宝藏么?”
“带他们作甚?”语气似有不悦。
“宝藏那么多,我一个人搬不动,不得找些人帮忙吗?”她自然得找些垫背的,不然万一发生啥事,她怎么浑水摸鱼呢?
“咱们有的是人!”柔声劝慰。
“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去...”某人撒泼耍赖。
“阿兰听话...”沉沉低笑。
“我不听,我不听!不听就不听...”某人捂起双耳念经。
“阿兰不气!带上他们便是...”
“嘿嘿嘿...各位英雄一起探险挖宝喽!”
第296章 父与子
艾枫一直以为,天门冰洞在望月崖,哪知望月崖只是江湖中人对天门的一个统称。
而那冰洞的真正位置,是在雷峰谷后山门外的青炉峰。
青炉峰崖壁陡峭奇石林立,山峰上窄下宽翠笼琉荫,恰如一尊空濛灵动的七星宝炉立于天地间。
青炉峰疾琅瀑…飞流直下聚入深潭。
荡起无数银珠激踹飞溅,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波光粼动斑斓奇异的光茫。
苹果用胖爪在额前搭了个凉棚,她仰起红肿的猪脸,看着眼前激越跌宕的疾琅瀑,某人能明显感到水帘之后的阵阵阴风。
艾枫盯着眼着眼前五大三粗,髭髥支棱的青荫族长,见他阔额平顶两耳悬珠,两眉如漆双目幽冷...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凌度的老婆给他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苹果打眼扫了几圈,她估计探宝队成员少说也有二三百人。
唉...某人撇嘴哀叹,她瞧了眼紧拉着那胖爪不放的枯茧手,等一会进了洞,她得赶紧找个理由去美人身边。
可是?为啥探险队成员没她家两个美人啊?难道阿紫想教训她...之后,再打算跟她离婚另娶新妇?
忽然一阵绝望感袭来,艾枫恶狠狠的盯着沐老宗主,她死命的甩着那枯茧手,奈何那只手像钳子般箍住她的腕子,任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沐宗主,我那爱妾可有来此?”沙哑的嗓音似刀锋刮摩青石,听的苹果直想骂人。
艾枫斜眼冷哼,嘴上不住嘚吧:“你那妾连老娘都敢打!这会儿...小沐哥让她在狮枫岭罚跪呢!”
凌度老脸一垮,冷声呵斥:“主子面前如此不讲礼数,雪宗就是如此御下么?”这没大没小的贱妾,他要不是看沐宗主的颜面,早就将这女子毒死了!
“妾尼玛个头!”蹦着蹦着吼他,她拽着沐老宗主的胳膊,用无辜的双眸望着他:“小沐哥你朋友一看就不是好人,我不想跟他玩...”
“你...?”凌度气的青筋直跳,恨不得一掌拍死她,可当他看到沐岑澜笑吟吟的哄慰此女,他只得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身为青荫族长的凌度,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若不是第五紫夜害他至此,他何至苟延残喘看人看色行事?
艾枫心里一阵舒爽:姐看见你们不痛快,姐姐就无比痛快...姐的快乐就建立在你们的憋屈之上。
“阿兰莫气!”沐岑澜笑着宽慰,眼里心里尽是疼惜。
“你去给我找件厚衣裳,再给我弄几只烧鸡,几壶果浆!”艾枫两眼一瞪顺势推他。
“阿兰要这些作何?”沐岑澜皱眉不解其意。
艾枫咬牙瞥他,指着水帘俱声吼他:“冰洞里面不冷么?你有神功护体不怕冷,我怕冷不成么?你几天不吃饭没问题,我一顿不吃就走不动道,一会儿不喝水就会口渴!”
姐就是要为难你?姐就是要瞎作?就是让你们不痛快...
“你看?”她铛铛敲了几下平底锅,有理气长道:“我为啥要随身携带平底锅,就是随时随地能做饭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