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的小祖宗(108)

南寺说不过她,想了想又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便不再明目张胆的反驳,改成低着头嘀嘀咕咕的。

“歌儿最近要说人家,你可别给我惹祸,不然我跟你没完!”娄夫人又转头警告南寺,将他看得心中一紧。

送来的酒都是宫中上好的佳酿,还没揭开盖子便是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南弘同南垣二人都想要,便争了起来,弄得脸红脖子粗的。

“这是人家想娶我闺女,才送来的的,怎么就不应该归我了?”南垣梗着脖子,瓮声瓮气的,眼睛都瞪圆了。

南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原来这你闺女啊?生她是你媳妇生的,养她是我跟你娘养的,你贡献了啥?屁用没有还敢跟老子抢,真是好意思。”他都要被他的不要脸程度给惊呆了!

韦王妃要上来劝,南弘哼道:“你别劝我,我今天不收拾他,我南字倒着写!”

眼见这俩人愈吵愈烈,南知意无奈道:“几百瓶酒,你们两个喝的完吗?”这俩人要把酒当水喝?

劝是劝不了的了,南知意干脆吩咐侍从给众人一人分了一些,剩下的一小半直接抬回了她的院子里。

事情已经没了回寰的余地,南弘二人方才偃旗息鼓了。

小姑娘十分满意,也不管他们在后面气得跳脚,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雨下的还很大,薰风将不少雨珠吹到了她的身上。

洗完澡后,南知意趴在榻上,等着丫鬟给自己擦干头发了再去睡觉。把玩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珍珠,拿着那颗龙眼大的黑珍珠左瞧右瞧,忽然想起来韦王妃的生辰快到了,忙道:“这一颗明日送去凝翠楼,让他们打一只簪子出来,这颗珍珠就镶嵌到簪子上。”

“奴婢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珍珠呢。”阿晋啧啧称奇,又道:“那些小的还能给娘子串一串手钏,等我晚上串好,娘子明日就能戴了。”

南知意哼哼唧唧的应下了,在榻上左右翻滚,动来动去的。

雍淮回宫后,匆匆用了饭,便开始处理公文。

将将过了半刻钟,便有换人来报,说是皇帝召见。他先前早已换好了燕居服,不得已,只得换上常服往太极殿去。

雍林靠在榻上,哼了无数声,“先前雨小了,让人去喊他,居然不在!成日这样巴巴的凑上去,没得让人看轻了!”

他一个人在那说话,殿中侍从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更别提答他的话了。

雍淮一进来,雍林便问道:“我的珍珠呢?怎么全都没了?是不是你拿的?啊?”

他近几日睡得不安稳,便让人去拿些珍珠出来磨粉,没想到库中好的全都没了,仅剩些普普通通的,还有些东珠和少许淡水珠。用惯了上好的,就是合浦珠里头品相差的他都不用,他如何会瞧得上这两个,当即又惊又怒。

纳采问名他只花了十两,后宫妃嫔也没人敢动他的东西,何况他对妃嫔也没那么大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死儿子会动他东西了。

雍淮平静的点点头,“回父亲,是我拿的,十两太少了。”

珍珠太过劳民,不说取珠的危险,单是历朝历代为了上贡或中饱私囊逼死珠民的便不在少数。而雍林对珍珠的需求量不高,各地进贡的也少,库里就这么多,还是多年节省下来的,一下子几乎全没了,他用啥?

想到这里,雍林悲愤的怒吼道:“十两少你就要给百两?这还没成亲呢,等成亲了,你不得把家底都掏空了给人?”

第68章

雍林被他整得气死了, 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来气。到最后,甚至是指着雍淮,半晌说不上话来。

雍淮坐在那, 直视着他, 也不说话,默不作声的任由他骂,等雍林骂到差不多了,他方才淡声道:“父亲,时候不早了,今日你也劳碌许久,还是早些休憩为好。我那里还有些剩的南珠,待会全给父亲送来。”

就偶尔喝一下而已,哪能用得着这么多, 一年估计都用不了几两, 还不如给绡绡玩算了。他自己的品相不如送过去的那些, 便没一起送了, 却也是上好的合浦珠,用来磨粉熬汤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雍淮用的都是他的珍珠,自己的倒是一点没动, 雍林更是心梗。他缓了好一会,方道:“蠢货!”

雍淮:?

骂我作甚?

看他这油盐不进的模样, 雍林摇了摇头,用鄙夷的眼光扫了他一遍,“蠢东西,你纳采问名就把珍珠全花光了,等过几个月纳征的时候,我看你用什么做聘礼!”

他说到这里, 雍淮方才想了起来聘礼要送十六两珍珠,现下他别说十六两珍珠,六两好的他都凑不齐!

弄成这副局面,雍淮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先前便不送那么多了,聘礼比纳采礼物还少,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见绡绡?

他不高兴了,雍林就舒坦了,挥了挥手,笑道:“去吧去吧,好晚了,我要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雍淮没乘车,一步步往东宫行去,心中沉重不已。

回了寝殿后,他也没着急睡下,沉思片刻,提笔给南知意写了一封信。

“她这几日可有信送来?”雍淮低头写信,一面问着亲卫。

亲卫摇摇头,“未曾,臣那日倒是看到一封信放在窗台上,却没放绒花在旁,后来就见到县主将那封信取走了。想来,那封信不是给殿下的。”

不是给他的......

雍淮感觉自己可以呕出一口血来,又不能告知他人为何,闷痛闷痛的。想了许久,他又在信上加了一句让她赶紧回信的话。

让人将信送出去后,雍淮也无心处理公务,干脆躺到了床上。却也睡不着,一直忐忑不安的想着这个事,几乎是一夜无眠。

......

南知意得了这许多礼物,又恰逢连绵不绝的雨天,便每日待在家中,一次捞一样东西把玩。

胡桃什么的她是不喜欢吃的,便丢在了一边,那一大堆末茶倒令她有几分兴趣,每日让丫鬟或是泡茶、或是制成各式各样的糕点,十足的茶香味可以冲淡糕点的甜腻,府中众人都是赞不绝口的。

尤其是韦王妃,每日不用些她宝贝孙女送来的点心,便是食不知味,浑身不得劲的。

待到雨水终于开始停歇,京中各家才又重新走动起来。

南知意看着赵圆等人下给她的帖子,说是要邀她一同去郊外赏荷,欣然应允。

郊外有许多荷池,池边栽种着高大的树木,可以遮阳。她到时,已经有了零星几个小贵女,见她来了忙停止嬉戏,叉手行礼,“县主。”

南知意点了点头,问道:“有莲蓬吃吗?”

“有的。”那几个小姑娘连忙拿了出来,“我们刚让侍从摘上来的,甜的很,县主尝尝?”

南知意同这几个小姑娘不是特别熟悉,吃了会子莲蓬,感觉有些无聊,便疑惑道:“阿圆还没来呢?不是她下的帖子吗?”哪有客人都到了,东家却不见人影的道理。

那几个小姑娘摇了摇头,皆说不知。

南知意靠在太师椅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等她醒时,池边已经热闹了起来。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向身旁的何宁宁,问道:“阿圆呢?”她还让她带了栗子糕呢,竟然就没瞧见人。

何宁宁嗤笑道:“人家现在可是大忙人,京中各家的人都想认识她,哪有空搭理我们。”

南知意笑了笑,“那你去跟她学学,保管你也这么受欢迎。”

上次在郊外碰上的那位林云娘,众人命仆从将她丈夫带去府衙后,赵圆亲自给她充当了状师。林云娘是用棍子打了她丈夫后跑出来的,妻妾殴打丈夫没有构成真实伤害的,需要杖一百,府衙同刑部大部分人都认为应该这么判。

这样一个瘦弱的年轻女子,一百杖下去,再如何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赵圆据理力争,指出林云娘一是在服丧期间嫁人,二是替堂妹出嫁,属于妄冒,两人根本不构成夫妻关系。如此一来,自然不该按照妻妾殴打丈夫来判刑,而是普通的斗殴,仅仅打了二十杖了事。

林云娘叔父叔母作为主婚者,既在他人父母丧期时强迫嫁娶,又在自己兄弟丧期主婚,各被打了八十杖。她丈夫的父母都不在了,又没请别人主婚,也被打了一百杖,而后判了两人离婚,还让他赔了林云娘钱财。

经此一案,赵圆名声大噪。虽说她在外用的是她弟弟的名字,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已。京中高门大户也都知道是谁,连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有不少知晓的,横竖她也没入仕,多少也要卖燕国公一个面子,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此一来,京中许多想要离婚的女子,见天儿的邀请她去做客,筵席多的数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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