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歌+番外(29)
“生日快乐!”男子低沉的声音由后响起。
时晚猛的回头,只见宗泽嘴角噙笑。
时晚也挂上笑容,小声嘟囔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这个罪可担当不起,你的生日我又怎会错过,只是我想陪你过生日,是指我和你。
“送你生日礼物,把眼睛闭上。”
时晚做出疑惑的表情:“哇塞,这么神秘?”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宗泽含笑望着她。
时晚没辙,只好服从,缓缓闭上眼。
宗泽静静的凝视这张素净的脸,眉目间染过温柔,那双即使闭上了也依旧好看的笑眼。
你知道么,时晚,你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时候,我的世界大雾缭绕,你来后,天忽晴,雾散尽,连风都忘了呼吸。
宗泽向前一步,低头,覆上她的唇,跨越这身高的距离。
冰冷的触觉,时晚猛的睁开双眼,迅速推开他。
宗泽有点恼。
一时间,两人被沉默笼罩。
良久,时晚叹了一口气,她多么眷恋他怀抱的暖,和那吻的温度,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
“我们不合适”她能够说的,只是这句而已。
宗泽那对坏脾气的眉头再一次发脾气,紧紧的聚在一起,仅仅几秒,他便松开了那对眉,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对于你不答应我的原因,我只接受一点,你不喜欢我,那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在提。”宗泽微微倾身,与她平视。
时晚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俩人之间的情愫以及对方的心意早就避无可避。
微风轻抚过绿叶,不知道过了多久,宗泽才再次开口,无奈的语气尽是温柔。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喜欢你的是我,这段感情能牵扯到的只是你和我两个人而已,我喜欢你,也仅仅因为我喜欢你,和你的身份是什么,你的父母是谁和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
时晚听到那一句“和你的父母是谁”时,眼睛突然变得好亮好亮。
我,相信你。
我竟然,相信你了。
好久以后,时晚才惊觉,有些东西,没有办法不在意。
两人倒是很快陷入了热恋,只是总有人很不爽。
突然有个晚上,宗婷叫时晚出去。
时晚觉得纳闷,她和这个名义上的姐姐并没有多大交集。
两人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能说差,但绝对没有熟到可以单独聊天的境界。
“时晚,你别怪我,你们俩确实不合适。而且,你没有过过那样的生活,你不知道那种痛苦。”
一向待她如长姐的宗婷有一天突然对她说了这样一段话。
“姐,你过过怎样痛苦的生活啊?没父母?没钱?在我看来,你周边有很多人都对你好的呀!”
时晚讪讪的开口:“而且,感情上的事儿,也不是谁一厢情愿就可以的呀!”
“时晚!”宗婷话再一出口,多了几分不屑,“所以你是要和我公平竞争?别太天真了,你拿什么和我争?他答应过我干妈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再说了,我是主,你是仆,别越界了。”
时晚从来就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谁对她好,她可以十倍偿还,但谁要是对她不好,她同样可以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是仆。”
时晚自嘲地点了点头,原来在你宗婷眼里,我不是妹妹呀!亏我把你当亲姐姐。
“好的,宗小姐,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带着奶奶搬出去住的,绝对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卿卿我我。”时晚开始放狠话。
话很难听,却堵的宗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我说,奶奶可以不走。”
时晚笑了,笑的人畜无害:“不让奶奶走?别呀,哥哥只是对我照顾一点儿,你都能对我说这种话,可是他对奶奶好着呢,我心理承受能力好,听得起。但是奶奶年纪大了,这种话听多了,会折寿的。”
宗婷有些无语。
这场仗本是志在必得,居然反被时晚将了一军,搞得她好像很不懂事儿,刚想开口,便又被时晚堵了回去
“嘿嘿,我开个玩笑,知道姐姐小孩子脾气,但也不至于幼稚到对奶奶说这些。那你是,想找个家政阿姨?”
时晚装作思考的样子,“嗯,一定是这样的。但是你看啊,我奶奶这辈子都在操劳,没怎么享受过。我呢,现在大了,可以赚钱了,所以,你应该是请不到我奶奶了。”
“但是没关系,你想享受那种太太生活,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家政阿姨的,真的!”时晚一脸天真,好像心里真就是那么想的一样。
宗婷气笑了,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如果敢做半点伤害她奶奶的事情,那就是她幼稚,她不懂事。
宗婷从来没觉得时晚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两人间的第一战以宗婷的失败告终。
当然时晚也全当没发生这些事,也没有打小报告告诉宗泽。
时晚毕业前有一场很重要的钢琴比赛,关乎着出国留学的事,如果这场比赛拿了奖,那么时晚则可以获得国外知名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时晚每天八个小时的高强度训练,她不想让周周失望。
时晚如愿以偿的拿到录取通知书,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一个本就有天赋还肯努力的人,成功注定是属于她的。
她只是有些惆怅,如果自己要出国岂不是要和宗泽分开很久。
“我们小晚很厉害啊,这么大的奖!”宗泽去接她的时候诚心夸奖她。
“这个奖算什么,我以后可是要登上国际大舞台的人!穿着江小夏设计的礼服,挽着男伴的手臂,走向灿烂的颁奖台。”时晚眼睛发光,幻想着未来。
“你当这是结婚啊?还男伴呢!”宗泽不屑一顾。
“宗泽同学,你最近说话一改高冷风啊!算了,这不是重点,来来来,我给你普及一下,获奖的男生要携一名女伴入场,女生同理,这是业界规矩,礼貌懂不懂啊?”
“当然,自己入场的也不少!”时晚一本正经得给某人普及知识。
宗泽眼里满是宠溺,眉目间都染上了温柔:“那如果有一天你获奖了,我陪你去。”
时晚怔住了:“真,真的?”
宗泽郑重的点点头:“当然!”
时晚满心欢喜的扑进宗泽怀里:“哎呀,你怎么这么好呢!不准食言,我等着那一天哦!”
宗泽收了收抱着时晚的手臂,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很多时候,我们都料不到事物的走向,风云突变只是转瞬间的事情。
就像时晚料不到周周生这么大病会瞒着她,还瞒了这么久。
时晚接到电话几乎是以光速冲到医院,可是被白布罩着的周周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
时晚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前几天还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好好参加比赛,让自己好好加油的人今天就躺在这儿?
不可能,你们一定在骗我。
“干妈!干妈你醒醒啊,别跟我开玩笑!”时晚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可是床上的人并没有回她半分,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了,上前抱住尸骨未寒的周周:“干妈你醒醒啊,干妈!干妈我是小晚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干妈,你不是说要看我领奖么?干妈?”
还是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时晚擦擦眼泪:“干妈,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再也不碰钢琴了,一辈子都不碰了!”
夏至深呼吸,眼眶猩红,抱住快要失控的时晚:“小晚,别这样!”
时晚一个劲儿的抽泣,在夏至怀里哭的像个孩子。
周周的死对时晚来讲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她下葬那天,夏至对时晚说,准备带时晚去国外。
夏至的学校和时晚的不远,可以照顾她。
他和爸爸准备离开是因为爸爸对周周感情太深,会睹物思人,他们家也自然会担起照顾时晚的责任。
夏至给了时晚时间考虑,可是时晚还是拒绝了。
她真的不想弹钢琴了,每次一碰钢琴,心底都涌起一阵疼。
年少不懂为何钟子期死后,俞伯牙会摔琴,再也不弹,如今倒是理解了三分。
夏至也明白,并未强求,只是对她说:“如果你以后有一丁点的可能性会再弹琴,都不要放弃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