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总前妻后我爆红了+番外(6)
而林郡的就简单的多,大多是高定款正装类,黑白灰主打,再多的就是一些休闲运动款,也以简洁为主。
这个世界里的自己的确是挺败家的。
虽然并没有证据,但傅久九却有一种直觉,两个世界的自己应该是互换了空间。
他不由地有些忧虑,他那边的工作很辛苦,收入也不高,房子不算大,更没有这么奢侈品……
能习惯吗?
*
傅久九收拾了十来套比较日常的衣服,鞋子,装了满满两行李箱,载着傅小八回了自己家。
他的车是辆骚黄色的跑车,做了改装,张扬的要命。
往他家小区一停,简直是独领风骚,像张扬的野鸡进了灰扑扑的鸭群,十分违和。
家里和原世界几乎没有区别,除了缺少了一些生活痕迹。
地板被打理得锃亮,家具上都罩了防尘罩,只有茶几上落了一点灰,极浅。
就连咖啡机,也是他母亲留下的那一台。
傅久九回到了自己的领地,终于活了过来。
他放下东西开始打扫卫生。
傅小八则在阳台百无聊赖地玩它的狗玩具,偶尔咬着只拖鞋到处乱跑一阵儿。
这和往常某个大扫除的休息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区别。
傅久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工作太累而产生了幻觉。
直到整理书房时,陈旧的高中教材书中,掉落出一张轻微泛黄的旧画稿来。
画是用铅笔画的,寥寥数笔勾出一个清瘦挺拔的少年来。
那少年一手抛球,一手挥拍,劲瘦的身体像弓一样微微后弯,全身上下每一根线条都绷出了力量感。
那是一个网球的发球动作。
而那个少年,是林郡。
这幅画是傅久九第一次看林郡比赛后画的。
少年心事青涩纯粹,渗透到了每一笔每一划中。
即便在很多年后,傅久九依然能从中体会到自己当年那份热烈而蓬勃的情感。
像那只网球。
球被灌满了力量,呼啸着飞出去,砸在地上的脆响震彻整个球场,随即又被球拍狠狠击出,一下又一下……
怦怦怦的击球声,仿佛就响在耳畔。
那么近又那么远,每一声都是力量的象征,都是战意的蒸腾。
那个少年犹如一团火,燃烧在球场上,也燃烧到了傅久九的心里。
傅久九抚着手里的画稿,嘴唇越抿越紧。
这张画对他十分重要,十分宝贝,原世界里,被他好好地裱起来,收在了书房的抽屉里。
而这里的这张,大约是因为那个真实而滚烫的人,已经被彻底得到,所以便被遗忘在了角落里。
*
傅久九很累,身心俱疲。
他沉在睡眠中,疲倦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电话铃不停地响,一遍又一遍,仿佛他不接就会一直一直响下去一般。
傅久九累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他闭着眼睛摸索了好久,好不容易才接起电话:“喂~~~~~~”
累到一声“喂”都带着沉沉的鼻音,拉出了绵长的余韵来。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林郡的声音,泛着缕哑意,隐隐透着几分薄醉:“你在哪?”
傅久九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紧接着又反应了一会儿,才记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声音困倦得厉害,迷糊着答:“我在家里啊。”
“哪个家?”
“我不就只有这一个家,还有哪个家啊?”
傅久九强撑着困意,迷迷糊糊地拧开了床头灯。
他把手机拿远一点,屏幕上方的时间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多钟。
对面又沉默了片刻,然后傅久九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在深夜里很清脆地咔哒了一声。
林郡坐在车里,抬头看着傅久九家的窗户,那里透出一小片光,看起来很温暖。
稀薄的烟雾从他红润的唇间逸出,他近乎忍耐地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傅久九翻了个身,把电话压在耳朵下面,又染了些困意,睡意朦胧地问:“什么?”
“很多。”林郡说:“我知道你这人不长心,那么我就先提醒你两条最重要的,第一,离婚不离家,第二,除非必要,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已经离婚的事情,尤其我的家人。”
傅久九:……
“离婚不离家”这五个字让傅久九的大脑短暂地清醒了些,他有一种槽多无口的感觉。
这和没离婚有什么区别?
傅久九没说话,林郡便冷笑了一声:“怎么?不认了?”
傅久九是不想认。
林郡又说:“不认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哭。”
那语调好冷酷,傅久九被吓得一激灵。
所以天上的月亮就应该让他挂在天上才对,“傅久九”为什么要摘下来?
现在好了,他离婚闪人了,把这么个烂摊子丢给了自己。
虽然不知道“哭”是怎么个哭法,但在傅久九的认知里,哭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咬咬牙,做信誓旦旦状:“认!”
林郡不说话了,傅久九便开始为自己搬回来找借口。
他的嗓音本就带一缕甜意,刻意放软了便有一点诱人的沙:“可是我们离婚了,我看到你会难过,所以才想单独呆几天。”
林郡没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暗夜里丝丝缕缕地传过来。
傅久九把声音放得更软:“求你啦。”
求你啦,求你啦,求你啦……
无数次,他泪眼朦胧地这样对他说,伴着亲吻。
林郡夹着烟的手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一截烟灰坠落了下去。
第4章
在傅久九与林郡极有限的近距离接触中,林郡给他的感觉既有距离感又颇为冷感。
这让傅久九对自己能否过关并没有什么信心。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久到傅久九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林郡才轻声说:“好。”
很短促的一个字。
片刻后又补充,像是命令:“可以放你一段假,但我找你的话,要回来。”
“还有,”傅久九意料之外地顺利过了关,正忍不住沾沾自喜间,又听到林郡说:“明天一早记得回来,帮我找那条领带。”
“啊?”傅久九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到达眼底,神色便再一次僵住了。
他咬着嘴唇看天花板,一双杏眼里现出些迷惘来,不明白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你帮我收的,你帮我找,”林郡听出了他的抗拒,十分严肃地说:“我就要用那一根。”
傅久九蹙着眉,觉得这语气莫名熟悉。
片刻后,他将脸埋进枕头里,笑的肩头直颤。
他继母生的小弟弟傅言,刚五岁,赌气的时候语气跟这一样一样儿的。
林郡家里的领带林林总总,数量不可谓不庞大。
别说他不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哪一根,就算是知道,想在短时间内从那么多件中找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不能去。
“别的领带也都很好看。”傅久九哄傅言一样哄他:“你自己搭配出来的也一样好看。”
“傅久九,你这人知不知道责任两个字怎么写?”林郡低声说:“明明是你自己非要为我搭配衣服的。”
这话赌着气,却热腾腾地撞进了傅久九的心窝里。
他既惊讶又错愕,心口一阵发麻,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儿。
原来,这个世界里,傅久九也喜欢为林郡搭配衣服吗?
他也是。
工作中每当看到品牌出了新款,他总习惯偷偷画林郡穿上的样子,在画纸上为他搭配。
那些画稿多到,足足占了他书柜的两大格。
“傅久九,”林郡的声音很沉,语速很慢,一字字道:“约定好的事情,必须做。”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不再给傅久九任何反驳的机会。
前排的司机摇了摇头:“少爷,回家吗?”
“你听到了吗?他说他只有这一个家,这个没良心的。”林郡咬着烟,气得嘴里泛起苦意。
司机没答话。
林郡沉默着抽了几口烟,漆黑的烟身慢慢燃尽,那点火星越来越接近银色镂空的过滤嘴。
“这里自然不能算他的家,顶多算他妈妈留给他的房子,”他看着傅久九的窗口再次说:“那他说的家就只能是我们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