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霸总前妻后我爆红了+番外(110)
林郡轻轻咳了一声,红着耳尖偏开脸去,但很快又偏了过来。
他的声音低而哑,语气被刻意放平了,带着轻微的命令:“睡觉。”
“哥哥。”傅久九不睡,像有很多话要说。
“嗯?”林郡用鼻音浅浅地应了一声。
“你应该多笑笑。”傅久九忍着笑意:“你笑起来超好看,特别甜。”
这是今天活动现场上,场外场内观众发的最多的一条弹幕。
当时主持人正在问傅久九漫画创作的灵感来源问题,傅久九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林郡。
林郡安静地坐在台下,也正微微仰头看着傅久九。
他的表情极专注,甚至给人一种略微严肃的感觉。
在对视了大约两秒钟之后,那严肃的表情略略出现了一丝裂痕,眉目变得柔润,唇角微微勾起,带出了一点笑意。
傅久九于是也会意地笑了起来,含笑分享了自己的创作灵感。
他没说得那么详细,可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执刃的创作灵感应该是来自于林郡。
因为傅久九说:“我其实没想太多,只是想把我爱人画出来,他那么棒,我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那么美好的一面。”
镜头再次给到林郡的时候,他的唇抿得很紧,眸子中有什么很深邃的东西,似乎正被强制压抑着。
但片刻后,他似乎感知到了镜头,便放松了表情,垂着眸子笑了起来。
颊边的笑涡漾了出来,很深,被镜头刻意推近放大,浓密的长睫垂落又掀起,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像坠入了火。
林二少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偶尔露面,大部分时候也会刻意避开镜头。
但唯二的两次面对镜头,他都惊艳了世人。
【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成狗!】
【不要说的那么温和,明明是虐狗!】
【林二少知道自己笑起来这么好看吗?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平时那些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照片里都冷着一张脸。】
【林少,求你看到我,你一定要多笑啊,你笑起来超好看,超甜。】
【+1】
【+2】
【+10000000086……】
【如果我有钱,我想用它来换一个这样的笑容,可惜,连金钱也是林少的,输了输了……】
【……】
弹幕一条比一条过火,傅久九回来后特意重看了那一段,一边看一边笑,还故意读给林郡听。
这会儿看着林郡故作严肃的脸,便又忍不住想逗他。
果不其然,林郡抿了抿唇,十分顽强地坚持了片刻,但最终还是没抿住笑意。
他安静了片刻,努力压着笑意,几乎是用气声呵斥了他一句:胡说八道!
傅久九掌不住笑了起来,笑的太厉害,被林郡按着后脑摁进怀里。
过了片刻,林郡的声音又从头上传过来,带了一点笑意,有点低沉:“听话,睡觉。”
傅久九很乖顺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腿没有再伸到被子外面去,但却自然地抬高了一条,搭在林郡腰间。
他把林郡抱的很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眉宇间渐渐泛起一点不安来。
自从搬回来,第一次梦到自己之后,傅久九又做过两次梦。
梦中的自己年龄看起来稍微长了一点。
如果第一次做梦的时候,梦中那个自己看起来像是十九或者二十岁,那么上两次大约已经在二十一二岁的样子。
其实差别不大,正常可能看不出来,但不知道是对自己过于熟悉,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傅久九十分轻易就判断出了自己的年龄。
他不确定是那边的时间比这边快很多?
还是他一直在通过某种方式不停地尝试和自己建立连接,只是那么多次尝试中,只有那么几个点是成功的?
和第一次一样,梦中的那个自己在尝试着说些什么。可傅久九却只能看到影像,而无法接收到任何其它的信息。
而其中一场梦中,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傅久九迷迷糊糊地在林郡怀里拱了拱。
林郡睡着了,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却依然钢浇铁铸般。
带着轻微的压力,让他一颗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原因,他再次梦到了自己。
梦中那个自己的年龄似乎又长了一点,头发不算长,但很柔顺,几绺额发垂落下来,看起来十分柔和。
他似乎可以感知到自己,因为他有点期待地在问:“能听到吗?”
傅久九这次听到了,但却很难开口说话,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盒子中无法突围,只能拼命点头。
他能分辨出来,梦中那个自己所在的地方恰恰是他母亲家里的那间卧室。
他似乎知道自己能够听到,因此变得很喜悦,又有点急切地说:“我到这里的时候,才十二岁。”
然后他的情绪带了点激动与酸楚般:“那时候妈妈还在,她的病才刚刚萌芽,还没有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只做了一次手术就根除了。”
傅久九张大了眼睛,没注意到自己眼里含了泪。
梦中的自己也哽咽了下,又说:“她老人家很好,到现在都一直很健康,会长命百岁。”
然后他把手伸出来,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和傅久九现在手上的一模一样。
“明天我二十二岁啦,”他说:“和以前一样,一毕业我们就要结婚了,他也和以前一样,一点点都没有变。”
傅久九想伸手,梦中的自己阻止了他:“我不回去啦,妈妈在这里,林郡也在这里,我要和他们在一起,永远都不再分开啦。”
他眼圈有点发红,但依然含了笑:“以前没有安全感,就时时刻刻折磨他,想让他心里眼里每时每刻,无论是忧虑还是开心都是我……”
他顿了顿:“可是我从十二岁重新活了一次,有妈妈陪着,重新成长了一次,我心里的洞被修补好了,这次我学会了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我想要好好对待他,好好去爱他。”
“你知道吧?”他忽然问道:“我们其实是一个人,他也是,他那么好,要好好爱他啊,别像过去一样啦。”
“这样的时间可能不会太多,我尽快说。”梦中的自己加快了语速:“你可能还不太明白状况,我刚开始也是,但从十二岁到现在二十二岁,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学习去探索,即便这样,我真正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也还是两年前,我发觉这间卧室偶然能够连通到另外一个空间,我尝试了很多次,想跟自己对话。”
他说了许多话,有些像是话语,有些又好像不是。
不知是时空连通,还是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的原因,傅久九脑海中忽然涌现出了很多以前的记忆。
像一条条小溪汇入了他这条河流中,很快融为一体。
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景象,在眼前飞速掠过。
他站在林郡的教室门口,惴惴地等着给他送饭盒,少年林郡姗姗来迟,神情冷漠地扫他一眼,是并不想接的样子,
他把饭盒使劲儿推进他怀里,趁他握住的瞬间,死皮赖脸地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身上,说喜欢他,
他坐在球场上,比赛结束,无数少男少女涌过去向林郡递毛巾和水。
可少年却只拿护腕胡乱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弯腰接了他手里的水瓶,傅久九看着别人高举的毛巾,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带,急急地站起来用袖口擦他额上泛滥的汗水,却被他握着手,偏身挡住别人的视线,快速在他手心亲了一口,
高考结束那一天,他在他家门口等他,林郡带他回家,与他十指紧扣,把又自卑又拘谨的他介绍给自己的母亲和哥哥,
他被继母甩了脸色的当天下午,林郡便不声不响备了很多价值不菲的礼品,驾车到他家里拜访,告诉他父亲,他们将来会结婚,在他成年之前拜托他们再多给他一点耐心,从此他继母对他就只有讨好,
然后是无数的瞬间,他不停不停在说分手,赌气摔东西,以及林郡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唇角,
再后来,他们穿着黑白色西装,在教堂里宣誓,要爱对方一生一世,永不离弃,
再然后是持续的恶性循环,口中一遍遍的分手变成了离婚……
林郡的眼睛很少再泛起红意,但低垂的睫毛间,会有不经意的疲倦。
他还看到,林郡得知他生日是六月一号起,就开始不厌其烦地送他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