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被迫给校草家冲喜(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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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迹这一倒下去,直接睡了整整两天半的时间。
至于为什么是两天半而不是三天,齐迹猜测可能是因为他说的那三句话里面,真正触犯到世界规则的其实只有两句,最后那句“双重人格”什么的虽然也是真相,却并不算违规,所以世界只给他算了两天半的惩罚时间。
这两天半的时间里,齐迹其实只在刚刚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是失去了意识的,后来意识很快恢复,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躺在了舒适的床上,也能感觉到皮肤上有针管扎了进来,甚至还能听见江亦在床边焦急地踱步和叹息,但就是偏偏睁不开眼睛。
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里,时间流逝得极为缓慢,他弄不清今夕何夕,只能躺在那里昏昏欲睡,又或者听听身边的人或者猫间或发出的动静聊以为乐。
齐迹好几次都感觉到江亦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悄无声息地看着他,又或者是坐在他的床边,口中喃喃自语。
齐迹有些感动,想不到男主这小子竟然这么有情有义,平日里瞧着并不像是个会照顾人的,这会儿倒是急得很,守在旁边茶不思饭不想的。
齐迹在心里叹了口气,很想抬手摸一摸他的脑袋,只可惜身体的控制权似乎在这个时刻已经不属于他,即便是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也无法抬起这身体的一根手指。
这世界太狠了,早知道会受到这种惩罚,他就不随便试探了,平白让人为他担心。
齐迹无事可做,便开始在脑子里回忆双重人格的发病机制,他记得双重人格中的主人格是身体的主导者,而副人格则作为应激人格存在,无法维持太久的身体控制权。
副人格可以像他或者原身这样占领身体长达数年而不切换吗?
应该不会吧。
齐迹在床上硬生生地睡满了两天半才醒。
醒来的时候,江亦正好支撑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齐迹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直到感觉鼻子有点儿痒,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好了。
他坐起来,感觉脑袋还有点儿晕晕乎乎的,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到了星期二的凌晨。
他算起来应该是周六中午在江家晕倒的,满打满算正好是60个小时的时间。
齐迹坐起身来,便看见江亦毛茸茸的脑袋在床边趴着,眼底两圈大大的青黑,活像个被狐妖吸食了精气的凡人。
这个比喻似乎有点儿不恰当,但齐迹不知怎的觉得很形象。
他抬手想去扶他起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刚一动作却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齐迹抬头一看,哦,是吊瓶。
齐迹取下包装来看了看,心说难怪他不觉得饿,原来这里面输送的都是些营养液一类的东西,在这两天半的时间里维持着他的身体机能。
齐迹把输液器关掉,手上的针管也拔了,无声无息地下了床,把已经睡死过去的江亦半拖半抱地弄上了床。
江亦大概是实在太累了,在齐迹挪动他的过程中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一直到齐迹气喘吁吁地把人安置好才终于恍恍惚惚地睁了一下眼。
他半眯着灰蓝色的一双钻石猫眼,似乎是瞧清楚了面前的人,又似乎是什么也没有瞧清楚,迷迷糊糊地挪动了一下,离齐迹靠得更加近了一点。
床头只有一盏小灯还留着,昏黄的灯光打在少年的脸上,投下一片缠绵的阴影。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惊艳,齐迹在发觉两个人的距离过于接近后原本想往后退开的心思不知怎的就转了个弯儿,索性也不退了,就这样睁着眼睛瞧着少年的脸。
他这几天睡得实在太久,困意全无,瞧着少年纤长的睫毛和脸有些心动。
这可真是一张雌雄莫辨的少年脸,鼻梁高挺,唇色淡薄。虽然因为最近突然的抽条而长开了不少,但依旧还保留着独属于十五岁少年的最后一丝可贵的稚气和青涩。
想着这张脸很快就要褪去青涩,最终变化成小说结局中所描写的那种霸总脸,齐迹神使鬼差地爬起来,悄悄从被换下来的校服口袋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咔嚓。
咔嚓。
轻微的拍照声连续响起,少年毫无防备的睡脸被他悄悄地藏进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Sacik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原本应该是Sabin株脊髓灰质炎灭活疫苗,为了避免和现实世界的名字冲突,特意改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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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梦里很乱。
有黑色的棺椁, 有红色的嫁衣,还有紫色的鸢尾花海,以及躺在花海里痛苦哀嚎的男生。
男生的面目模糊, 两条腿也被人生生打断, 绵软无力地拖在地上, 像一条不断翻滚的蛆虫, 令人厌憎, 恨不得让他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江亦走上近前, 手中握着一根沾染了鲜血的钢条, 他的眸色极为冰寒,一丝感情也没有的瞳孔仿如末日中审判的煞神。
“坐牢去吧。”他听见自己说,“监狱才是最适合你这种人的去处。”
他说完,将手里的钢条扔在了地上, 然而就在他愤而转身的那一瞬间,趴伏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人抬起了头。
“江亦……”那人的双腿折断, 声音也已经沙哑, 口中的叫嚣却并没有停止,一双深邃的黑色瞳孔狠狠地盯着他, 向他喊道, “江亦你会后悔的——!”
————!
江亦蓦地坐起来,捂住额头大口喘气。
冷汗从他的额角滴落下来, 渗透进了衣服里。
那双眼睛……
那个人是——
不可能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怎么可能这样做,他疯了吗?
江亦猛烈地喘着气,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那个人是……齐迹?
不,不是, 虽然长相是相同的,但气质和眼神却绝对不一样。
他喜欢的那个齐迹,散发出的气质永远都是平和而温柔的,和梦里的这个人阴戾狠辣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那那个人是谁?
一阵凉意从背心升起,瞬间凝结了他头顶的热汗,江亦只觉得浑身都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强烈的恐慌和后怕从心口袭来。
就在这时,一道和暖的声线从身后传来,如同一道阳光,瞬间刺破了萦绕在他身周的黑暗。
“怎么了?”
江亦猛地回头,看见那人温熙和煦的脸时,眼眶一阵潮热。
“齐迹!”
江亦猛然起身,用双手狠狠地圈住了眼前的人。
“做噩梦了?”看他这满头冷汗的模样齐迹便已猜到他多半是做噩梦了,一边拍抚着他的脊背,一边抱着他温声安慰,“没事,梦都是反的。”
听见他柔和的语调,江亦绷紧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些,圈着齐迹的手臂却又收紧了一点。
即便知道了刚才的只是一个梦,他却依旧感觉到后怕。
江亦紧紧地揽住了齐迹的脖颈,感受着这人传来的温暖体温,在他耳边着急地问:“齐迹,你会消失吗?你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齐迹愣了愣,大概猜到了这小子刚才做的梦和自己有关,不禁好笑道:“你梦见我消失了?”
“我梦见你之前的那个人格又回来了……”江亦额头的汗滴下来,刚才在梦里感受到的心悸感犹在,“你快回答我,之前你所说的双重人格是真的吗?他真的还会回来吗?我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
江亦的力气很大,齐迹被他箍得差点透不过气,却又通过这仿佛要箍死人的力道,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奇特的温暖。
原来被人牵挂是这样的感觉吗?
因为身世的原因,这样的感觉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牵挂的感觉,齐迹勾了勾唇角,似乎还不错。
齐迹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尽量回抱回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不会的不会的,你看我都睡过去两天半了他都没回来,所以我猜测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
但还有一句话齐迹不能说,因为可能涉及到世界的真相,是他这几天根据那三句话所得出的结论反推出来的。
穿书者是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真实个体,而原住民则是一本小说中虚构出来的虚拟角色,这两个矛盾的身份原本是不可能存在于同一个人身上的,但那天他向江亦试探出来的结果表明,他既是穿书者,又是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