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考科举(14)
薛老大闻着这味儿皱着眉头把布帘子挂下,出去赶车。
黑三儿忍着恶心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把那臭鞋垫拎了出来,随手朝马车外边一丢。
看外边无人,黑三儿还把马车帘子掀了起来,“透透味儿,真晦气。”
谢令姜:“……”怪我咯???懵逼脸jpg.
绑匪看谢令姜一路上不哭不闹,就没有另给她塞上布团,主要是怕她再吐,那马车就没法待人了,绑匪也是爱干净的好伐。
谢令姜努力记住马车的方向,不时偷看外面是否有人。
只是可惜,他们挑选的这个官道惯来偏僻,一路行来都没有看见人。
临近傍晚,谢夫人晕晕乎乎地从床榻上起来,紫萝连忙在一旁服侍着,伺候她洗漱。
谢夫人感觉精神了一点,问道:“阿宝呢?让她来见我。”
紫萝身形一僵,低眉颔首道:“回禀夫人,小娘子还没回来。”
谢夫人心内烦躁无比,蛾眉轻颦,轻斥道:“糊涂东西,你不会差人去找找吗?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紫萝第一次见谢夫人骂她,愣了一下,连忙道:“婢子知错这就去。”
不敢耽搁,当即出去传谢夫人命令,去将小娘子找回来。
“禀夫人,已经吩咐下去了。”
“那就好,”谢夫人揉了揉额头,皱眉道,“紫萝,我方才脾气不好,你也是跟了我这么多年的人了,别往心里去。”
紫萝眼睑低垂,遮掩住复杂的眼神,摇头道:“夫人多虑了,紫萝、紫萝不敢。”
又过了半个时辰,紫萝在二门处望眼欲穿,看见府上健仆回来,连忙上去问:“小娘子呢,可找到了?”
健仆低头摇头:“还没有。”
紫萝心下一惊,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偷懒了是不是!出城需得路引,小娘子必在城中。这么点儿衡州城藏人的地方,你怎么能找不到!”
紫萝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一些,可是她现在没心情想这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这么去回禀夫人,我纵然要吃一顿训斥,你们几个也必受责罚!还不快再去找!”
那健仆苦着脸道:“可是紫萝姑娘,我们几个在城里那是各处都找过了,都没人那周家的门房说是他们家两个娘子今儿个一早就被秦家娘子请去了郊外赛马,那秦家娘子与咱们娘子素来不和,这回便没请咱们娘子。你说,会不会是小娘子自己出城玩去了。”
紫萝气道:“那就是没人知道小娘子去了哪儿?小娘子出去时跟着的那起子人呢?也一块儿没了?”
健仆呐呐不敢言。
紫萝心慌的不行,简直是手足无措,回禀谢夫人的时候更是低头不敢看她。
谢夫人坐在正堂的椅子,眉眼凌厉,不复之前在谢令姜面前的温婉慈爱,“你是说,阿宝不见了?那些个跟着的健仆也不见了?”
紫萝低眉颔首,低声回道:“是。”
谢夫人怒拍桌子,“放肆,这衡州城还能有这样的刁仆,欺瞒主家,弄丢小娘子,我倒要看看在衡州城谁这么胆大。福伯,去把郎君叫回来。”
管家福伯躬身应了,立刻从谢府的马厩里骑了匹马赶去府衙。
福伯刚骑马跑到街上,一队城防司的巡逻士兵就将他围住:“站住,你干什么的,当街纵马想去大牢待几天是吧。”
福伯皱眉:“我是谢知府府上的管家,现有急事,还望海涵。”
城防司的人皆笑了起来:“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个老匹夫。抓起来,带走。”
福伯心中焦急,但是又不能拒捕给阿郎添麻烦,只得道出实情:“那还请几位郎君去谢知府那报一声,我们家的小娘子给拐子拐走了,夫人请郎君务必想想办法。”
“拐子案?”
城防司这一小队都震惊了,看向他们的队长等他拿主意。
这队长眉一皱,想到昨天秦海总司吩咐要严惩当街纵马的不良恶行,维护衡州城的安危,又听刚抓到的谢府管家确实是情有可原,这谢家孩子丢了,拦着人不去告诉谢知府,良心过不去,可是上官一句话就能撸了他官职。
这队长扯了扯嘴角,总觉得扯到了大麻烦里,他悄悄吩咐自己心腹道:“你去找林文书,他今天休沐,就在两条街外的琼枝巷。”
看着福伯,低声道:“上头有令严打纵马案,我们也没办法,您家小娘子的事我已经让人去禀报谢知府了,现在还得委屈您一会儿。”
他高声道:“回城防司。”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谢令姜:我大概是个假的女主
作者菌(抱头):别打我,我只是看着母上大人的番茄蛋汤,灵感就来了qvq
被臭鞋垫恶心吐的女主大概是我所有小说里最惨的一位了,阿弥陀佛。
之前埋下的伏笔,布吉岛有没有聪明的小天使猜到了,在评论里大声说出来,能获得蠢作者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第14章 风云涌动
谢府管家福伯被抓进了城防司的临时牢狱,有人急报给了谢佐之。
“启禀谢知府,城防司巡逻队扣押了您府上的管家,属下特地前来禀报。”
谢佐之那和谢令姜如出一辙的凤眼目光冷冽,沉声道:“城防司突然发难可有说是为何?管家福伯来寻本官又为何事?”
“据管家福伯说,您府上的小娘子至今未归家,整个衡州城遍寻不到,谢夫人甚是担忧。”
谢佐之砰地一声摔下笔,“什么?!”
不多时,衡州通判王清之府上也有人来寻,一个健仆扑倒在地,大声道:“小郎君被拐子拐走了,夫人请郎君即刻关闭城门,分兵两路,一路去城外寻找,一路去城中寻找。”
王清之与夫人成亲多年,才有一子,如今闻此噩耗,不亚如晴天霹雳。
他几欲昏倒,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
“郎君,事关紧急,还请您尽快决断啊。”
王清之把桌上文书一遮,急急忙忙地跑去隔壁找谢佐之,他直接粗暴地推门而入,“谢知府,有一伙拐子在衡州城作案,下官请求集合知府衙门和城防司的兵力封锁城门。”
谢佐之转头看向他,目光压抑着愤怒,声音沙哑沉闷:“你说的,本官方才已经知道,闭城令也已吩咐下去了。”
王清之与他的上官谢知府对视的时候,被他可怕的目光吓到了,那凌厉的气势让他焦心如焚的心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一个穿着八品文书服的文弱年轻人朝他一拱手:“王通判。”
这时候,王清之才发现城防司的一个文书也在这儿,他想当然的以为是城防司的巡逻士兵率先发现了拐子的踪迹,前来向谢知府汇报的。
“谢知府和这位同僚见谅,我儿被、被拐子绑走了,”他满怀希望地问道,“这位同僚是城防司的人,是否是城防司已经抓住了拐子,他身边可有一个六岁的男童,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金锁。”
谢佐之冷冷道:“吾之幼女亦遭毒手,但张文书来此,却是因为家中管家寻我时,因心急在街上纵马被城防司扣押。事有轻重缓急,城防司巡逻兵却心硬至此,事后也不来向我通报解释。
谢佐之恨极,一掌拍在桌子上,恨声道:“若非张贤弟急公好义,不忍见我等仍蒙在鼓里,特来相告,本官还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衡州城出现人拐子,做出反应!城防司全体皆有有渎职之罪,本官已命人去传秦总司,他若不能戴罪立功,本官必要上奏一本。”
王清之此时因独子也被拐,是谢佐之的坚实同盟,亦是恼恨非常,“城防司竟如此大意,若寻回我儿也便罢了,若不能,我……”
后面的话,他咬住牙,眼眶都红了,不忍言说。
过了不多时,秦总司出现在两位丢了孩子的苦主兼上官和同僚面前。
谢佐之冷着脸还没说话,平时自诩风流才子,时常爱笑的王清之先炸了。
他袖子一撸,直接红着眼冲上去,怒喝道:“城防司管着衡州城的安全,万花节前府衙一天三道文书令尔等加强防卫,驱逐乞儿流民,让他们莫要扰民,现在倒好,直接让拐子混进城来了!你、你该当何罪!”
秦总司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笑容和缓,圆胖魁梧的身材对比着两个清瘦的文官很有威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