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来鸿福(55)
到了此时,双方家庭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司马坤夫妇则在忙着为司马振准备聘礼,而余老觉得再住在总督府已不太合适,他们准备就近寻找合适的府邸,买下来,搬出去住。
秦夫人考虑到司马振一人独身在外,希望他能早早成婚。所以他们选了最近的一个良辰吉日,经余老同意后,提前一个月,司马坤夫妇带着聘礼,来到了云海省。而后,纳征、请期、亲迎这三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司马振终于将余兰娶进了府。
值得一提的是,司马静拿出了十万两银子,为大哥在云海省又添置了许多珍贵的聘礼,女方家见男方如此看重余兰,都非常满意,余兰嫁的既风光又体面。
待司马振娶妻后,,司马静已经在云海省呆了有半年之久。她的造船厂已初具规模,码头也建了大半。她不能一直在云海省待下去,于是,她跟着司马坤夫妇回京了。
回到京城后,司马静才知道,周仕长已经通过了乡试和会试的考试,并且分别获得了解元和会元的好成绩,爆出了今年最大的冷门,他现在就等着殿试了。
第二天,司马静带着两个丫鬟出门了。她们先上街去挑选礼物,然后再去西城。正采买着,就听见旁边有人在议论,“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今年的会元郎家里着火了,据说烧得很惨,也不知道人还有没有救?”
司马静的脑袋嗡的一下,有点发懵,今年的会元郎不就是周仕长吗?她们礼物也不买了,赶紧上了马车,往西城赶去。
离着老远就看见西城的方向冒着黑烟,她坐在马车上着急的掀着窗帘往外看,有一辆马车正好和她的马车错身而过,对方马车上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她看见里面的人似乎是大皇子,她没有多想,催促车夫再加快速度。
来到跟前,就见原来那破旧的小院已经被烧的灰烬,有几个衙差正在现场探查着。还好,她看见周仕长还有他的父母坐在废墟前,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人没事就好。
司马静下了马车,紧走几步来到跟前,着急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周仕长看见她,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司马二小姐,我的家被烧了,我的那些书全部都给烧没了。”
司马静安慰他们,“人没事就好。”她忙将他们三人带回了她的小院,派人赶紧给他们烧水洗澡,又从司马坤夫妇那儿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让他们换上。
待他们三人收拾好缓过劲儿来,周仕长才有力气告诉司马静事情的经过。原来他晚上的时候水喝多了,半夜想起来小解,起床一看,烟味儿好大,他的院子竟然着火了。他忙开门要出来,结果发现门被人从外面插上了。急的他在里面拼命的大喊大叫,可是他爹娘在屋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他拿椅子把窗户给砸烂了,跳了出来,发现他爹娘的屋门也被人插上了,他从院里找了桶水,把自己浑身浇湿了,就往爹娘屋里冲。他爹娘已经昏迷过去了,他只得将他们一个一个的背了出来。
院子似乎被人浇了油,火烧得很旺。周围的邻居都忙提着水过来救火,却根本无济于事,大家眼睁睁的看着整个院子被烧为灰烬。
司马静皱着眉思索着,周仕长不可能得罪人,难道是因为周仕长和她走的比较近,让人误以为他是她的人,或者说是六皇子的人,所以才要将他早早除去?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那些人害他们第一次,就有可能加害第二次,在京城再找房子住,已经不安全了,但让周仕长的父母一直住在司马府,他们肯定感到不方便。
她思量再三,决定秘密的把他父母送到山庄去,她还闲着两套别墅,就让他的父母住一套好了,那里环境好,正好适合他们养老,而周仕长就留在小院,反正这里很安全,他就在这等着殿试吧。
她将她的想法告诉了他们,对于一无所有的三人来说,这无疑是雪中送炭,周仕长含泪说道:“司马二小姐,大恩不言谢,在下铭记在心!”
得知司马静回来了,慕容冰专门派人来请她到鹤居楼吃饭。司马静到的时候,看到秦峥竟然也在,这不由让她更加怀疑他们两人的关系。普通的朋友,怎么敢带秦峥出城与她相见,又怎么会在得知她回来的消息后,及时告诉了他。
司马静让周仕长的事儿给闹的,也忘了把自己回来的消息告诉秦峥,此时见面,她有些愧疚。而秦峥见了她满心欢喜,眼光盯在她身上,就舍不得移开。
几人边吃边聊,秦峥不时的给司马静夹菜。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她发现,他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慕容冰全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吃着,心里却暗暗的夸秦峥有眼色。
慕容冰掏出了两百万两的银票递给司马静,“这半年里,我自作主张把利润拿出一部分来,在吴国和赵国的几个大城市开了分店,这些是剩余的分红。”
司马静不客气的收下了,她的造船厂要发展壮大,还需要往里面投不少的银两呢。一顿饭,宾主尽欢。
酉时,六皇子是跟着司马胜一起回的司马府。他一来到司马静的小院,张开双臂就冲她跑了过来,“静儿,你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就想过来拥抱司马静。
这时,一个人迅速的闪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路。六皇子一看,是司马静身边的那个大总管。他不耐烦的想把他拨到一边,萧落凡却固执的挡在那儿,丝毫不让步。
六皇子眼睛眯了眯,他这才注意到,这个大总管居然是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弱。他再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在院子里有意无意地站在司马静身边的那些丫鬟、小厮,居然个个都是练家子。他自嘲的一笑,他自以为自己完全了解了司马静,看来她还藏着许多的秘密。司马静虎着脸,“有话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六皇子举高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他从院子里找了把椅子坐下,司马静看他老实了,也在不远处坐下了。
六皇子收起笑脸,认真的问司马静,“静儿,听说你在云海省买了个造船厂,还开始建造码头,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说到正事,司马静也严肃了起来,“我想造一些坚固的大船,这样我们就可以出海了,既可以捕捞鱼,又可以去看看海的那一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景观,或许,有一个新的国家也说不定。”
六皇子第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说法,他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真的?那你赶紧把船造好,我们好出去看看。对了,静儿,你的银两够吗?要不要我援助你?”司马静白了他一眼,“你钱很多吗?你那三万两还让我帮你挣着钱呢。”六皇子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六皇子走后,萧落凡他们,还有刚才躲在屋里的周仕长都围到了司马静的身边,好奇地问她,“海的那一边,真的有人吗?”司马静点点头,“很有可能。我们居住的地方其实很大的,有着不同肤色的人,我们要想法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家都沉浸在司马静给他们画的蓝图里。
司马静关切地询问周仕长,“快要殿试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周仕长谈起了他对底层人生活疾苦的一些看法。
周仕长从小过的就是苦日子,对底层人的疾苦有着足够的了解,但是,如果他的眼界不能拔高到一定的程度,那目光就短浅了。
司马静有意的引导他,“现在社会上划分了士农工商的等级,在我看来,这是非常不合理的,朝廷应该任人唯贤。还有科考,应该对所有人都敞开,只要有才华的人,都可以参加考试。”周仕长觉得司马静说的太有道理了,不由认真思考了起来。
终于到了殿试的这一天,司马静也有些紧张。
申时,府外传来了锣鼓喧天的报喜声,原来,周仕长把报喜的地点写成司马府,于是,官差直接往司马府来报喜了。
司马静赶到前厅时,司马坤夫妇正在和官差客套,周仕长居然争气的考了个状元回来。司马静连忙拿出二百两的赏银,官差欢天喜地的告辞了。
周仕长当晚没有回来,他们这一甲三进士都留在了宫中,等明天一早,游街庆贺。司马静立刻飞鸽传书,让肖剑将这一喜讯转告周仕长的爹娘。两位老人闻讯,当即向老天跪拜,连连说道:“老天保佑,祖宗显灵了!”